笨小孩与年

年,终于过了。

年是个兽,我一早听说过。

想来终于把年熬过去了,也随笔记记这个年,文章断断续续写了十多天的样子,零零碎碎的也没有清晰的主线骨,想来也和生活差不多。

不守规矩的人说话做事都是不大靠谱的,比如我。年前说好在过年的几天里什么都不做,倒头便要睡三天三夜,毕竟这个没几个人且与外界差不多与世隔绝的村,是丝毫没有任何乐趣可言的。

然而,我始终是个不守规矩的人,过年的三天,我几乎把村里村外的亲戚家都走了个遍。

我了解了。

漂泊的人在发生着故事,而定居的人则在收集着故事,像电视剧《深夜食堂》里的小馆,老板专门收集来自远方客人的故事,把故事,一个个通过某种特殊物品定格在自己小馆的墙上,每每想起,画面便开始清晰。

或许我在记录生活的同时,也成为了别人的故事吧!他们在自己匆忙的生活片段里,也有过我这个傻笨孩子走过的模样。

于是,我想零零碎碎的把这一年里的故事,慢慢讲给陌生的你听,我不是作家,只是一个借肚里微涩笔墨给自己记事,随笔我看到和想到的一些事儿的傻笨孩子。

01天气

在还没过年的两个星期前,我就开始关注天气预报了,想来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子里,如若过年的三天都是下雨,老人不忧,也该愁坏孩子了。

结果是半好的,虽然天气预报在前几天预示的是小雨,但过年的三天都是半阴天,初四还出了一点点光不怎么暖的太阳。

老话说:初一晴十五就晴。奶奶也说过,我没有去质疑,但对于十五的天气已没有多大的兴趣。

因为,年,我就已经够失望了,或许我不该这样,去提前把接下来的生活对着已过的时光,去提前左右心情和期待,但无奈,我就是这样偏执的人。

02汤圆

汤圆汤圆,团团圆圆。
汤圆汤圆,又香又甜。
弟弟特别爱,吃了一大碗。

这首童谣是二年级的语文课本上的,我记得清楚。

连着这几年在家过春节,家里都会在初二早上包汤圆和一些糯米团里洒各种糖的糯米团,我们这边称为——猪儿粑。

可能是白白胖胖的外表,圆滚滚的肚肚,图吉利由此得名吧!

今年,也不例外。

早上起来烧开水就开始和面,我揉揉面,包着很多很多的汤圆,奶奶虽喜形于色,但我们心里还是知道落寞与冷清,还是光临了这间只有我们俩的小房子。

我不喜欢吃糯米团子、面条等等一切的面食,这一点随我爹,我爹随我爷爷,可奶奶就喜欢吃,吃了一大碗,想着糯米吃多了会不会不消化什么的,但她日渐见好的身体和心情,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老人高兴就好。

今年的汤圆,非团圆。

03房子

黑的夜,我站在空旷的空气里,我想我是一个自由的人。

我看见房子里有一个老人,开了一盏灯,那间房亮着,其他的都黑,亮灯的房间门朝我敞开着。

我呆木的站着,看着眼前的房子,它像个独眼怪,正张开大嘴等着我自投罗网。

只要我一进去,我便开始被囚禁了,少了自由了,我虽然知道如此,但我还是要进去。

过年不就是回家?回到这个被标着家,标着归宿的房子里?我不清楚,慢慢的,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家慢慢的也越来越远。

大大的房子,空荡荡的房间,家再一次在心里被用词形容时,它排掉了避风港或温柔乡,而只是一个永远存在的站。

我家是如此,二爹家也是,附近的家家户户也在慢慢开始像这样进行着演绎。

04童趣

一个人坐在家无聊,也没几人记得我这个傻笨孩子,可调皮捣蛋的另一个我,是不允许就这样被没几个人的村子遗忘的,坐以待毙可不是我。

于是,我便打算主动出击,去找小小朋友玩,挨家挨户去看看,顺便能趁着过年讨要几颗糖吃吃。

很幸运,大多数房子里都有人在家,只是少部分有四五个人,多数是一两个老人,我便开始攀谈,顺便进行我的收糖大业。

到家时口袋里已装满了五颜六色但大同小异的糖果,但也有一两颗不同于别家的糖。

路上也遇到了好多好多孩子,花猫一样的小小人,笑容满面,灿烂得让你不知道她们背后心酸的故事——没有母亲或者没有父亲,又或者,过年里父母都没回来过年,也没有新衣服,更别提压岁钱。

这些,我知道,灿烂的背后她们也知道,可生活不就是这样,苦中寻乐吗?何况这些天,可以肆无忌惮的找找同龄人一起打打闹闹,好好玩耍 玩耍,这比平日也好得多了。

他们教我打玻璃球,跳皮筋,滚铁环儿,还有玩十点半,还有看他们写作业,一些游戏我大部分没玩过,我看似无聊的东西,他们都玩得很开心,或许我的童趣早过了,也或许是该玩这些的不是我们这代人了。

但总归,我伴着这一群孩子一起度过了这个年里无聊又轻松的日子。

05小老人

枯木不逢春仿若老人不能返老还童一样,老祖祖一个人过年,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拉一块长长的围帘,连仅距三五米外的天气如何都不清楚。

我敲了敲门,她耳朵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没人回应我,但我听见她在房间因为挪动而产生出一些刺耳的声,我确定,老祖祖在家。

进了门,她好半天不说话,待看清了我,问清楚了是谁的女儿,谁的孙女,什么身份时,她才热情起来,起身把我刚刚进来时的门检查了几下,确认关好了才去柜子里给我抓了一把糖,是五颗,又从包了六七层布料的手帕里认认真真的拿出来一百块,细细搓了几下,确定是一张了才就要塞给我,说是压岁钱,我谢绝了她脚步下的蹒跚,内心却饱满而汹涌的好意。

她留我坐下来吃饭,二爷爷虽住在她隔壁,可,娘俩闹矛盾,几天没过来看她了,一个孩子还分家,分开住,也是无奈了。

我给她做了饭,陪着她吃完饭,洗了碗才回的家,我虽然想多陪她一会儿,但如果我不回去,奶奶又是一个人了。

回到家跟奶奶说起看老祖这件事,奶奶除了感叹一两句,也实在是找不到为她做些什么,毕竟他还有儿子陪在身边,自己的儿子却连电话也没有。

村里这样的人很多。

06压岁钱

红包,提起这个词就非常喜庆了——红色的包包,里面装了啥?是红色的封面、红色的数字、红色的祝福、以及红色的心。

第一个收到的是云淡老师的祝福,那时候距离过年还有两三天,我记得他说:我们虽然隔山隔水,仿若彼此是陌生人,但,在文字的故事里,我们相遇了,便是缘分,我一直看好你。

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云淡老师对我有如此多的关注,但叔说了,云淡老师是好人,心里要知道,我知道,感恩的心一直在。

第二份红包是来自倾城哥的专包,我这次征文文章的打赏,谢谢倾城哥,谢谢各位支持暖忆的朋友。

第三个是静水姐的红包,虽隔着屏幕,但心里还是非常温暖,还有收到政委,永欢姐、小隐姐,芳水姐,娴雅姐,精灵姐,凭疯姐,福江哥以及其他发红包的很多很多朋友,谢谢你们。

希望我有文字做靠山

2020,感谢自己能勇敢爱生活,也爱自己,慢慢走上的写文路上,感谢有你们,2021,如果不出意外,依旧继续保持,不管面临什么,我相信那都是我该面对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2020是个客观上来说不怎么美好的一年,但所幸,遇见的都是温暖且善良的你们,陪伴着暖忆一路前行,2020已经过去,2021希望我们继续。

感恩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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