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手已经三百多天了,她还是这么那么令他讨厌。
一切都是她的错或许是他的错。
忘记什么原因或许是一次无意义的吵架或许是他傻或许没有或许他以为她没有耐心和新鲜感了,她不在乎了,既然如此他想自己何必自取其辱。
下课路过她的教室她的名字立刻怪腔怪调的此起彼伏起来,他加快步伐跑过去,发誓再也不走这条路。
不过,分手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
他每天都努力发现问题,然后拿着试卷大摇大摆走过她的班级,他爱找个人边走边聊。他的声音很大,尤其是路过她班的时候,很多人闻声扭头,他眼也不斜谁也不看毫不在意的继续。
她有时在走廊上与人闲聊,有时在教室里埋头写作业,她从来不像其他人一样扭头,可他能感觉到她在某个刹那忽然不自然的眼神与动作。他会因此心情大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老师题都讲完了还在装模做样的点头。
偶然来早的午后,他也不知自己如此猥琐,偷溜进她教室看她的作业本,还是这么整齐干净的作业。
“真无聊。”他一边埋怨一边把作业扔回原处,走出教室踏上回自己教室的路。
阳光按照窗棂的轮廓半洒在走廊间,楼道上隐约有了脚步声,应该是过一点了。他估摸着,在跨入转角的瞬间吓了一跳。
有人迎面而来,许是因为他跑得速度快惯性强,险些与她撞了满怀。闪身后站定,他正要道歉,却在看清是她的一刻静了下来。
“额,是你。”顿了一会儿,她说。
“你好呀。”他答。
“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早了,爬爬楼梯锻炼身体。“他继续答。
无视对方目光里满满的莫名其妙,他匆匆回头对愣在一边的她说了句“走了啊,回见”,扎下脑袋全速前进,直到跑回教室坐上座位,才深深呼出憋在喉咙里的气。
走廊上,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到处都是沉闷闷的声响,快上课了,他随手翻开本教科书作掩护,一连呼出好几口长气,还是觉得胸口闷闷地。
满教室都是相聊甚欢的人,或故作深沉或笑容夸张,他想起方才的宁静与尴尬,恍若隔世。
他已经受够了那些折磨人的像她的身影。
他在食堂排队买面时听见了她的名字,是从两个坐在不远处吃面的男声口中传来的。他自导自演了一段“突然更想吃米饭”的默剧,表情纠结的看着面条看着米饭,毅然决定转身离队。
可当他走到能够清晰收听他们谈话的关键地带时,一个人忽然拍了另一个人,两人一起看了他一眼,闭上了嘴巴。
他想,正是因为这样,她又交男朋友的事,他知道的比谁都晚。
听说是一个不错的男生、但他就恨不得再潜入她们班一次,撕烂她所有的作业本。
她欠他一个解释。
他偶尔还能看到她,要么和她那帮曾经的好朋友一起,要么身边跟着一个男生。
她头发长了,文静了。
他大摇大摆大声喧哗着从她面前走过,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更不要说询问解释。
并且,他知道不久后他会气都懒得气,她也会因此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路人甲。
不知道到那个时候,她还会不会时常想起他们第一次的照面。
他从进校队伍最后方歪歪扭扭地跻身而来。
他以为招呼过后她就会走,可她竟停了步与他聊起来。
“那天我看到她和你放学一起走的,怎么没下文了?她人挺好的。”
“嗯,是挺好的。“
她笑了笑,便继续走路。没走几步又忽然回头,他的视线来不及收回,正着急如何转移目光才自然时,她却开口问他:怎么了?”
“哦,没什么。”他已经想好,她若问他为什么脸红,他就回答人多空气不流通闷的。
可她没问,她抬起眉毛看看自己的刘海,用了她以后惯用的逗他的表情,他情急之下,指指她的前面:‘’你又不怕晚了。”
她终于挥挥手走了。
就像现在一样甚至连手都没挥的离开。
他不知道,等到她变成货真价实的路人甲的那天,他还会不会这么憎恨她读不懂他心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