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回顾:
(二)秘爱
烟萝与碧琼告别慕宸走出了大殿,两人走到各自寝宫半途时,烟萝叫婢女都退下,兴冲冲地拉着碧琼的手走向后花园。
皇宫的后花园由皇后烟萝掌管,这里的宫女与侍监皆由烟萝安排,每日只有几位烟萝指定的几位园丁来看顾后花园的花草树木。由于后花园多是嶙峋的假山与林立的花树,鲜有人经过,烟萝与碧琼时常来此散心,还有进行她们的小秘密。
这里春光正好,小园中繁花似锦,大朵的白玉兰挂在树梢,宛如天空中游荡的白云。烟萝与碧琼穿过假山,路过玉兰树,一只鸟雀扑棱着翅膀从玉兰树上惊飞,在天际渐渐变成一个黑色的小点。
在玉树琼枝下,烟萝很自然得抚摸碧琼美如柔荑的手,指尖又轻轻掠过碧琼白璧无瑕的脸,眼神里流露出无尽的爱意。
碧琼回给烟萝醉人的笑眸,含情脉脉得凝望着烟萝,还没等碧琼开口,烟萝的朱唇已经贴上了碧琼的樱桃小嘴,两人两舌在对方的口中来回交缠,激吻了一遍又一遍。
四周千树万树抽出了青翠欲滴的新芽,粉红娇嫩的春花含苞待放,花叶红绿相间,将开未开,就像巫山洛水之间温柔禁忌的爱恋,最是娇羞迷醉,最是让人情不能自已。
吻毕,烟萝温柔舔去碧琼嘴边的玉液,低头在碧琼耳边轻轻道:“碧琼,想我了没?今晚来我寝宫住吧,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碧琼犹豫了一下,摸摸自己隆起的孕肚,神情温柔又怜惜,对烟萝道:“烟萝,你饶了我吧,肚子里的孩子踢我踢得厉害,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小皇子最重要。碧琼,你有了孩子后会不会不爱我了?”烟萝蹙眉,轻声问道。
“不会的,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将来他登基做了皇帝,你我都是太后,他会好好孝敬我们。”碧琼得意洋洋地描绘她梦寐以求的场景。
烟萝看到碧琼那么在意她怀的孩子是否能当上皇帝,心里有些失落,她帮碧琼当上贵妃,帮碧琼得到慕宸的宠爱,从来不想碧琼能与她一同当上太后,掌控朝政。富贵与权力对出身高贵的烟萝来说,是司空见惯又一文不值的东西,她想得到的仅仅是一段真挚的爱情。
“碧琼,今晚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唠唠家常,看看你,也不行吗?”烟萝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用甜甜的声音恳求碧琼。
烟萝太想念碧琼,自从碧琼有了身孕后,碧琼就总是避着烟萝,两人同床而眠的日子屈指可数。以往她们形影不离,不是在永坤宫吃睡就是在琼花宫玩乐。
“烟萝,抱歉,今晚皇上可能会来琼花宫,我不能拒绝皇上。”碧琼无奈道。
“你一会儿说肚子里的孩子踢你,一会儿说你要侍寝,碧琼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烟萝脱口而出,她想得到答案,她对碧琼一见钟情,她不想深爱了三年的女人其实在玩弄她感情。
“烟萝,我爱你,我恨不得剖开我的心给你看,但此时我逼不得已,等我诞下龙子,我就完完全全是你的人了。”碧琼又用甜言蜜语来安慰烟萝。
“好,我等你。”烟萝亲吻碧琼的手,扶着碧琼走向她的寝宫。
烟萝与碧琼永远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在庆祝烟萝大病初愈的盛宴上,一群婀娜多姿的舞女戴着金色面具为慕宸与烟萝表演了一支《兰陵王入阵曲》。
宴会上,遏云歌响清,回雪舞腰轻,舞女们莲步轻移,素手婉转,裙裾飘飞,如流水般温柔,如蝴蝶般轻飘,如花朵般娇艳。领舞的碧琼从众舞女中脱颖而出,她柳腰摇摆,玉足轻点,表现出无限的缠绵与娇羞,虽然隔着一层面具,但能看到面具后面如星光璀璨的眼睛,她就像从天而降的九天玄女,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回眸一眼,烟萝就被碧琼勾去了魂魄,烟萝当时因为往生蛊的副作用,对自己的丈夫江慕宸已经失去了男女之间的情欲,见到舞技绝伦的碧琼,却一下子燃起了爱火。
烟萝看得如痴如醉,手中满樽的酒洒到地上都不自知,慕宸以为烟萝又犯了病,下令遣走这群舞女。
碧琼摘下面具,露出那张令烟萝魂牵梦萦的脸,烟萝看呆了好久,回过神来追着舞女跑出去,慕宸只扯住烟萝衣衫一角,烟萝从他手中溜走飞到了她喜欢的人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烟萝问碧琼。
“民女林碧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林碧琼拱手作揖,两颊带着如花般的笑窝。
“林碧琼”这名字如春风般拂过烟萝的心,激起烟萝心中千层情漪。
“碧琼,碧琼。”烟萝念了这个名字好几遍,从此相思滋长,欲罢不能。
那晚之后,烟萝留下了碧琼,她把碧琼“关在她的“金丝笼”里细心呵护着,让碧琼夜夜为她唱歌跳舞。
烟萝曾为自己的性取向苦恼过,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康复后会莫名其妙喜欢上一个女人,在寻常百姓家,一个女人爱上一个女人会被视为违背伦理纲常,若是皇上的枕边人恋上小小的舞女,传出去的话不就成了大夏朝最大的笑柄。烟萝尝试着断了这念头,或者索性出家去做尼姑,可是她对这段禁恋割不断,放不下。
在宫内,她与碧琼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烟萝发现她越来越离不开碧琼了。有一天,烟萝终于忍不住,向碧琼表明了爱意。让烟萝吃惊的是,碧琼居然也爱上了烟萝。本来女子喜欢上女子已经是一件稀奇事,如今两个女子相互爱上更是奇上加奇。
烟萝为了碧琼、为了守护这段稀世之恋豁了出去,她避开皇上慕宸所有眼线,在永坤宫、琼花宫、后花园,与碧琼互解相思之苦。慕宸不在宫中,她们二人更是从白天一直云雨到第二天天亮,碧琼是烟萝的女人,烟萝也是碧琼的女人,她们是彼此一辈子认定的人。
烟萝爱碧琼,碧琼喜欢什么,烟萝就动用她皇后的权力帮碧琼得到。碧琼与烟萝地位相差悬殊,烟萝就让她的丈夫江慕宸纳碧琼为妃宠爱碧琼,使碧琼从一个小小的舞女晋升为后宫第二把手琼贵妃。
碧琼喜欢孩子,烟萝就安排碧琼去侍寝慕宸,碧琼才能怀上龙子。烟萝对碧琼肚子里的孩子视为己出,碧琼一怀孕,烟萝忙上忙下,比慕宸更在乎这个孩子。
有宫女说烟萝太傻,出身好,模样端正,又有皇上独宠,却总将皇上拒之门外,把自己的丈夫拱手送给别的女人。在皇宫里,一个妃子生不出个一男半女,是免不了失宠的命运。只有烟萝心里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另一个深爱的女人,她做多少事,付出多少心血,她都觉得值得。
这就是烟萝与碧琼之间的爱情,看似不可能,但真真实实存在。这个属于她们二人的秘密爱情,在清冷的后宫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