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是生活深处无声草莽的晦涩——专访独立音乐人马克吐舟

行舟:中国90后学院派欧美音乐乐评人 专注90后音乐听众行为的研究

本文转载自公众号“音准了Intonation”,欢迎关注。

以音乐之名,准你这样说!

「音准了说」第一期就迎来了一个大大大大Boss

独立音乐人——马克吐舟

马克吐舟专访记录

正文开始之前,我们先了解一下他:

马克吐舟,诗人、乐评人、前卫民谣摇滚唱作人,不可拯救的暗黑系失败型文艺青年。毕业于北大中文系和美国杜克大学东亚系,为学期间主攻后人类主义与批判动物学,曾任北大五四诗社社长。

在恶魔与流氓的指引下,游文戏乐,执意让清脆的当代诗歌语言和奇特的音乐沉淀同床而眠并诞下恶果累累。作品饱含忧郁的人文风景和优美的音乐叩问。

2017年以来相继推出《充气娃娃之恋》《拂面》《蜘蛛》等近十张EP,发行首张个人专辑《空洞之火》和同名诗集绘本。

“折进你心如纸夜,打开我身如枭鸟。”

——马克吐舟《衣柜和天使》

“或许所有的开始都足够美好,却免不了所有的结局非要乌七八糟。”

——马克吐舟《拂面》

每首歌必有金句,几乎成为马克作品的潜规则。他的歌并不完美,相反,会有很多你意料之外的瑕疵,可是这些特殊的记号却让你忍不住被他音乐粗犷中微妙的细腻抓住,然后无法自拔。在编曲上出乎意料的大气与乖张,摧毁了中国式民谣在听众脑海里根深蒂固的“一把吉他走天涯”的形象,略显肮脏粗俗而又真实至极的词汇不断刺激听众最深处的自我。也正是这样的风格,让准哥把宝贵的第一次——专访,毫不犹豫的敲定了马克。

其实在专访之前对马克老师认识还颇为局限,在访谈前内心还有点坎坷(他不会因为我提问不好轰我走吧?!)但在访谈过程中就感受到,马克是一个随和而又健谈的人,一度让我感觉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当然不用说,这次专访顺利程度大大超过我的预期,马克老师不拐弯抹角的态度和音准了说,想说就说的态度,完!美!契!合!

下面来看这段干货满满的专访叭!

Q1:

马克哥,您的作品无论是歌词还是曲调,都给人一种另辟蹊径的感觉,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选择这种风格呢?

马克:

首先是一种非常自觉地与陈词滥调对抗的姿态,工厂化的“模范情歌”天天都在喷涌,用不着我再去锦上添个小浪花。在一个数据库的创作语境下,不另辟蹊径其实就没有路可以走:打开移动设备数千万首的歌就摆在我们手边,各种风格无限穿织,到处都是零碎的新意到处也都是范式,实际上几乎没有什么是别人没玩儿过的,更没有太多的创造是真正意义上的创造,能把各类元素换个花样排列已经算是行业领先了。

在这种语境下,作为一个仍想要多少有所发明的独立音乐人来说,拿不出点独家心法就根本谈不上“独立”,泯然于数据流罢了,而我的另辟蹊径也还远远不够。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为了标新立异而标新立异的焦虑,我历来都喜欢站在一个价值捣乱者的位置去玩耍,蛮自然的个性使然。

其次是一个诗歌写作者的审美诉求。为流行音乐赋予更多诗意、性灵或社会内涵是我从做音乐的起点就一直在探寻的。我不会强行去给自己或别人的诗歌谱曲,但是我对于歌词有诗的要求——这当然总是需要和旋律性本身共谋,扒了音乐形式的衣服裸谈歌词的诗性或优劣则毫无体面。

如何在音乐和诗歌之间做一棵歪脖子树,是我在发动的边界游戏。我也不会概念化地去做“政治摇”“社会摇”,一首歌可以负重可以超然可以凌乱可以反讽,要看彼时的心境和召唤,但我总会暗示出一些意义的刺激点和指向性,这是我真诚中的狡猾。

最后这也关涉到一种开放性的创作理念。有的歌可能是基于比较明确的预设,从创作一开始就露出了它想要往某个风格发展的饥渴;有的歌则有赖于风格对我的选择,突然降临或是中途扭转。基本上我什么风格都不讨厌,关键是看怎么用

在共同探讨的情形下,我也很乐意去重塑我的初衷,总是相信音乐特别是一种让处于不同艺术/技术环节工作者的机智发生化学反应的媒介,最终要大于“小我”有限的才思。所以那些另辟的蹊径,也是一种开放性合作的异样结晶。我的朋友们偶尔也会去想想歌曲“本来应该的样子”,但“本来应该”其实并不存在,即使表现出某种强烈的趋势,也并不充分必要——听觉的弹性和所谓“好听”的多样性远超一般想象。

当然“理念”之外,也有现实的无奈,有的时候不是你刻意“独立”,而是你的资金和周边制作能力只能让你往比较独立的范畴去发力。任何风格领域里面都可能有它的杰作,我也不排斥来点贴近“人民大众”的大路货;但这也不容易做到,就算我哪天闯鬼写了个“离开你我才发现自己那爱笑的眼睛”,也拿不出几十万做一首精致的大流行啊(笑)

Q2:

这种独特的方式经常会有人误解,比如有的网友认为您的音乐就是故意作怪,对于这种声音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马克:

你是指《我坐在冰凉的马桶上想你》(这首有趣的音乐诗歌大家一定要去听,网易云搜索“马克吐舟”记得点收藏偶)吗?最近有网友称之为“沙雕”歌曲,我看了特乐,虽然始料未及地成了“沙雕”,但是感觉比“正常雕”好玩,而且也如实地反映出了部分听众的直观印象:有点奇葩有点脏。至少大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异质性,对此非常满意。

如果存在一点误解的话,大概是来自于信息量——对我的音乐诉求和创作谱系的陌生。比如《马桶》,它是我的一首音乐诗歌,用唱诵结合的方式来即兴呈现自己的诗作,也试图以汉语的节奏韵致及其与音乐的深度交合来打破单纯为诗谱曲的常规。

如果你熟悉我的诗,会知道我一向注重在人的肉身性和卑琐欲望方面的触探,《马桶》也远远不是我最“脏”的作品,刷新一下世界观之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大家都有自己的厕所文化,也不免在擦屁股的时候思绪翩飞,实际上这些混杂不清的脏东西才是生活的本真面目,而“爱太美尽管再危险/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这类才是特别遥远特别奇怪的乌托邦。

认知创作者运行的艺术谱系是超级重要的。有一次,在一个歌曲分享群里,一哥们儿发难说,马克吐舟你这歌词音韵不和谐,该开口音的时候偏要用闭口音,你读读林夕和方文山的书,帮助帮助。我一听就火大,但也立刻意识到这不是一个能在群里面争论得开的问题。

我上火,首先是因为他基于一种狭隘的音韵和谐的观念,强行让自己的耳朵产生了一种“格瑟”的感觉。歌词在音乐中自然流淌,大家听着都蛮顺耳,你非要用填格子的办法学究式地捕捉格律的不齐,没事儿找事儿?

更重要的是,这种循规蹈矩的音韵排列,在我的创作诉求中、在我的美学目的实现的诗性民谣/独立摇滚的形式范畴里根本不重要,甚至恰恰是我要颠覆的:你用保守的价值体系去衡量一个实验的体系,能得出靠谱的结论吗?就像是非要用古典主义的艺术原则去藐杀巴洛克风格作品,纯属野蛮操作。

至于说林夕、方文山,都是老牌的词人,当然不是不好,但他们的好都是特定的好,在特定的(主要是流行的)风格谱系中的好。

不能说迪伦的词儿天下无敌,你就让阿姆跟着他学,那阿姆也只能摊摊手:“迪伦爷爷是牛逼,但是跟我这绕嘴皮子的不在一个星球轨道啊。”

也不能说XXXTentacion的自我沉陷感人肺腑,就让Gai效法,那Gai也只能嘟嚷:“锤子哦,嘴皮虽然是一样地绕,社会可不是一样地超。”

所以对于他提议的林夕、方文山,我也只能说:锤子哦,不重要,我《鲁迅全集》都还没看完,哪有空看他们哦。(摊手)

Q3:

您在做音乐的路上有什么特别印象深刻的经历?

马克:

特别深刻的都是难言之隐哈哈哈。算不上有什么特别吧,投身音乐之后,带来一些现实方面的震荡,也只不过是音乐人的标配,毋庸赘述;做音乐也只是平凡、细腻和严肃的工作,并没有光环让印象更“深刻”。

沉浸于演出的时候,是真的开心,忘乎所以;乐队排练的时候,也总是解放天性,尤其当一首歌的编曲在大家的碰撞下刚刚成型时,会有着特殊的兴奋。拥有作品是幸福的,可又不能让那种封闭的幸福阻塞了向前延伸的路,还得走到天黑黑。

作为一个小众歌手,“粉丝”——尽管我不太喜欢这个词——的厚爱也总是令人感动。听得进去我的歌的,也都是得以心换心了。从一场演出到另一场演出,我都想劝他们别来了,虽然总希望有人见证我在台上愈加熟练的老年迪士科,但我也不知道我这人多看几遍还能有什么看头。

Q4:

“生活化”是我个人认为您的作品很容易令人感到亲切和真实的一个重要因素,完全可以说是独特的构思设计成就了独特的马克吐舟,能和观众朋友们分享一下您在构思创作时的方式方法吗?

马克:

创作方法不详哈哈。我基本上都是由着性子来,不讲究什么固定套路。有时候大马路上突然哼出了几句,就变成了最初的动机;有时候被奇异和声的神秘吸引,一整天都在反复琢磨它能流泻出的情绪花火;有时候感觉对了也拿自己或朋友现成的诗作来做实验,尽管大部分的词都是和音乐形式共生的。

之前李袁杰在节目中出丑,大家都开始批评套和声的快餐创作法。其实套和声不是不可以,流行音乐就那么回事儿,在音乐结构上本身就不复杂,无非几个和声颠来倒去,在和声走势的引导下去即兴弹奏或哼唱也是一种很自然地自我训练、娱乐和激发创作的方法。但是怎么样“套”出你不俗的个体性,让音乐焕发出独特的生机,就是送命题了。

正所谓,再老的套路都可能骗到最聪明警惕的女同学,老套路里可以有新花样,可以有各个关节点的个人调味,还是在于玩法,在于感性的投注。当然,局限于老掉牙的套路,不愿去拓展或者缺乏拓展的想象力和知识量,就会很索然,撩到的女同学也是会跟马克吐舟跑的。

至于你提到“生活化”,在某种程度上,它和“诗化”是同义词。诗意来自于生活深处的那种无声的草莽的晦涩,不一定非要是那些悬浮的、过于唯美化的空中楼阁,有的时候清词丽句的诗意也完全比不上大白话,要看前后语境和摆放的位置。

流行歌中的陈词滥调看上去离日常很近,很美很伤感,其实都是在作用于我们最概念化的、最缺乏反常性(因而也最有利于传播)的对生活的体认和理解。而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滑行在常规与反常的边缘。

虽然没什么固定套路,但是这两个大原则也许还是值得分享。

一是勤于记录。让自己处于一个随地大小创作的状态,无论是乐句、小旋律、以前没用过的和声或节奏型、抖机灵的唱词,都可以整理在案。一段时候之后,你很可能就会发现,原来灵感也是眷顾我的,搞不好一两年下来你半辈子写歌的动机都攒够了。不要放过那些偶然敲打你天灵盖的神光。

二是甘心等待。不要为了完成一个作品而捂着半只耳朵地去完成它——一首短诗不一定要一天写完,一首歌也不一定要一个星期搞定。着急就会敷衍,就会自我欺骗。

有的时候会很顺畅,一两个小时就完工;但有的时候需要漫长的等待,我经常把一首歌词摆放在桌面上超过一个月,要等到那个最有灵气的句子。

你积累记录的那些东西,也很可能要多年以后才用得上。不必对自己抱有李白式的幻想,美酒下肚出口成诗,也不用觉得间断地写作就一定不连贯。每一句诗和每一句诗之间都横亘着一道海峡,那种跳跃性或断裂性跟你写作的速度未必成正比。

Q5:

这是我们每次采访的惯性问题,您想对正在学习音乐的小伙伴们提出什么学习建议?

马克:

任何一个职业乐手或称职的音乐老师应该都比我更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我能谈的,只能是基于创作者自身,以及创作者对合作者、包括乐手的要求的角度。

我想排在最前面的是,培养对音乐的体感。关于性爱,我们常说,身体是诚实的。音乐跟性爱一样,无论你把五线谱上的切分掌握得多么透彻,你弹奏或敲打乐器的时候摇头摆尾抖大腿的状态不对,都白搭。

音乐是很身体的行为,也只有灵敏而具有柔韧性的体感才能让你迅速找到不同律动的感觉,得把技术练习化进活脱的身体共振里。

我一个朋友曾经吐槽,最可怕的就是现场演出的时候前面的观众在那儿摇,还都摇得不在拍儿上。真的可怕,音乐人要是摇不明白或者都呆呆的不摇,更可怕。这也同时意味着,要让机械运行的手,服从连通歌唱本能和思想情感世界的嘴。

哼啥弹啥,嘴指挥手,这是职业乐手的硬功夫,也只有这样,才更容易让你直觉地找到美丽的乐句;作为创作者,通过不断地试唱来找到作曲和编曲的门径,是最野蛮也最自由的创作法则,对着空白乐谱冥思苦想常常不会比你开口乱唱效果更好——想想最原始的音乐不就是对天对地扯两嗓子嘛。

第二呢,是要浇灌你对音乐的想象力和情绪感应,海量地倾听彻底地沉浸。我一个大哥在点评吉他手时,口头禅就是某某弹琴“莫得灵魂”。这是一个老派的玄乎的说法,但也是一个永恒有效的说法。

不少技术党缺失对音乐氛围意境的想象力,而如果没有那种触觉或画面感、那种对歌曲特定情绪的把握,表达出来的东西即使“没错”也不会“太对”。

有时候不用很炫,化繁为简、两三个音就好了,但你要找到最揪心的那两三个,还得用别致的音序排练、切肤的演奏、适宜的轻重缓急把心真揪起来。

Patti Smith那首《When Doves Cry》里极简的吉他solo就非常到位。这既关乎技术基本功,更关乎感性经验能力的基本功。

对于创作者而言,对音乐有充分的想象力和情绪感应是形成词曲-编曲共同体的重要基础。词与曲分裂脱节,除了语文不好或者音乐技能不过关,根本的问题还是词的境界与曲的抑扬、走向融合度不佳。编曲的难度也在于类似的地方。

当然,体感和想象,还有益于你对和声的体会,包括从一套和声中脱胎出生动的旋律线索;以及音乐人之间的沟通与共情,找到对方想要的东西。

如果在一首失恋的歌曲里,你的乐句“莫得灵魂”,根本不像是哭过,那就尴尬了。而这还只是最粗浅的情绪和画面,人类的体验何等复杂,音乐不完全是去模仿这些体验,而是在广阔无垠的随机性中互相触发。

从这些直接不带拐弯抹角的话语里,带着一个音乐诗人最真挚而真实的情感。为了让大家更好地了解主人公的喜好,我们每次专访结束都会让他们推荐自己最喜欢或最有感触的三首歌来分享给大家。那让我们听听马克吐舟给我们分享了什么他所钟情的音乐吧:

痞气的游荡者之歌,用重复跃动的形式承载起体量庞大的诗性,带着思虑的手舞足蹈。

简洁的编曲层次,显示出极精到的控制,你的情绪会完全输给他以不变应万变的深潜。

本期关于马克吐舟的专访到此就告一段落了,希望他与他的音乐诗歌一起,能走向更远的地方,给更多人带去慰藉。

作者简介:

行舟,90后学院派乐评人、诗人、前卫民谣摇滚唱作人。北大中文系学士、哲学双学位,美国杜克大学东亚系硕士。曾任北大诗社社长。后于北京现代音乐学院学习爵士吉他。2017年以独立音乐人“马克吐舟”身份,发行《充气娃娃之恋》等五张唱作EP。2018年推出首张个人专辑/诗集《空洞之火》。行舟乐评,以欧美音乐为评论主线,擅长90后音乐听众行为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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