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洒在白衬衫上的不止是红酒 还有她的故事

时至今日,我仍喜欢干净而纯粹的爱情。就像年少时爱上的少年,只因他一个蹙眉,一记暖笑,抑或一件清清爽爽的白衬衫。




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手举着酒杯浅尝了一口,一手温柔地将耳鬓的碎发挽起。落地式台灯的光洒在她的脸庞,很难看出岁月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更多的是光阴洗炼后散发的气质与韵味。褪去白日工作的外套,合体的衬衫服帖包裹着她姣好的身姿,宽窄合适的一步裙显示了纤细的腰肢。她缓缓地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原本已褪去鲜艳的口红因为红酒的滋润,又再一次显现出色彩,她语气平缓地开始讲述她的故事,红酒顺着喉咙流淌后带来了些许醉意,就是不知我是因为红酒醉了,还是因为人自醉。


嘘~别说话,她开始讲了...







◤  年少的爱恋,像不曾醒过的红酒



年轻的时候,不懂红酒。记得第一次喝红酒,是和初恋一起。我偷偷从我爸书房拿了一瓶红酒到他家去,两人都是十七八的年岁,说起来好笑的很,我俩在那像研究物理题一样讨论着如何开启红酒的橡木塞。他一手拿着红酒瓶,一手拿着开酒器,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那个年纪的女孩比起现在的自己大胆许多呢,一把从男生手里接过红酒瓶,掏出背包里记录着“如何开启红酒瓶盖”的纸张,依样画葫芦地开始倒腾。


“砰~”的一声,橡木塞终于在满脸通红的女孩手中被拔出,只不过当时没拿稳,一下用力使得瓶中有些许红酒倾洒出来,洒在了男生房间的地板上,我的花裙子上,以及他的白衬衫上。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于是男生拿来两个玻璃杯,递给我一个,自己手里捧一个,而我举着酒瓶开始往他杯子里倒,给他倒了半杯,给自己倒了半杯。学着电影里面的样子,晃悠晃,然后闷头一饮而尽,怎么形容那种味道呢。是甜味过后带着酸涩,酸到有些发苦,两人眼睛鼻子都皱到了一起,努力地把嘴里的红酒咽下去。



当时红酒的味道早已忘记,只印象最深的是,两人喝了酒之后,晕晕乎乎的醉意,带着酒嗝的接吻,最后两人都醉倒在了房间的地板上。后来两人都被各自的父母教训了一顿,似乎后来他搬了家,我们也是没有机会再往来。







◤  青春的热恋,酒不醉人人自醉



再后来,我忙于各种考试,也再也没什么时间去想那个与我偷喝红酒的少年。直到上了大学,临近毕业要去实习那会儿,我与实习公司的一个小领导互生了好感。实习结束的前一天,他邀请了我去他家聚餐,当时说的是大家一块儿吃一顿,但到了他家才发现,是只有我们两人。我站在门口有些犹豫,他却热情地将我一把拉进了门里。我坐在客餐厅的桌子旁,有些拘束,手指攥紧了衬衫下摆的衣角打转。


而男人在厨房忙碌着,动作熟练的打开红酒塞,扣上了醒酒器。拿着干净的擦水布,擦拭着高脚杯上的水渍,是不是还向我投来一记“温暖”的微笑。我不知如何应对,于是也只能尴尬的回笑。来的时候天还是亮的,等牛排端上来时,窗外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他一手托酒,一手控制酒瓶底部,托酒瓶的手上垫了一块毛巾,倒进杯子的红酒只刚刚到高脚杯的一小半。



我紧张的抓住了酒杯的底部,他倒是轻松,转身打开了音箱,柔和的英文女声随着节奏在房间里蔓延开来。然后他坐了下来,举着酒杯冲我一笑,然后示意我喝一口。我抿着嘴唇喝了一大半,依然还是带着涩味,但却比记忆里的柔和多了。他低着头自顾自切着牛排,而我左手拿着刀,右手拿着叉子,有些不知所措。见我如此,他便将那盘已切好的一份推到了我面前,依旧是浅笑着示意我吃这份。


空气中弥漫着浪漫的音乐,红酒里的丹宁充斥着唇舌,像是符合此情此景一般,他站了起来,向我伸出一只手,微微弯腰,讲到“美丽的姑娘,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下意识我便将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上,在这个餐桌周围,你进我退,一起旋转着。后来酒精的作用让我有些醉,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他讲说,“如果我答应和他在一起,就帮我和人事部打招呼,让公司与我签约。”


一下子,酒有些醒了。向后退了让一步,手掌碰翻了桌边的红酒杯,红酒溅到我的白衬衫上。于是我借以回家自行处理衬衫为由,仓皇的逃离了他的怀抱。他没追过来,只是在我后头带些恼怒的甩了甩手。而后,我顺利毕业,被另一家公司聘为了正式员工,前些日子还在一场多方商务会谈上,碰见了那人,只不过已没有当年的英俊的模样,小腹有些微凸。








◤  年月的成熟,是迷人的韵味




说到这里,她一饮而尽了杯底的红酒,讲“红酒不能与空气接触时间太长,否则酒里的香味以及酒的口感都会被破坏,喝的时候只需抿一小口,让酒在口腔内被舌头搅动一会儿,酸、甜、苦、辣都体味一遍。人们常说,品红酒是品一门艺术,我却看法不同,我认为品红酒是品味人生,滋味如何都在味蕾中体现,生活所带给你的,也都在你的身上体现。”


高脚杯内的红酒已被饮尽,但她却依旧不放下酒杯,而是将杯子凑近了笔尖,闭着眼睛轻轻地闻了一闻,这才将它放在一旁。




隔了几日,当我再次经过她家时,她正在阳台上晾晒着衣服,一件纯白的衬衫随着风摇曳,她见到我便伸长了手臂,摇晃着白皙的隔壁冲我打招呼,时至今日我都没有告诉她,那时站在风里的她笑得是那么美,柔软的发丝被风扬起,我仿佛能顺着风闻到她的发香。


也是从那一天起,我便认定了她就是我今生最契合的伴侣,不是时间见证了一个好女人,而是时光成就了一个好妻子,品人就像品红酒,那些迷人的味道都在味蕾里。于是,我醉了,醉倒在了她的笑容里。


-End-


 Starry starry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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