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绣花是旧社会三从四德的女子干的事，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接触到。为了办惠安女服饰展，我们整理了几套各个时代的惠女服饰，穿在模特身上。但是，一件民国时期的惠女头饰已严重发旧，不能展览。我们决定模仿制作一个。这个头饰由黑头蓬、骨架以及两边的刺绣珠串组成。
我们几个先去裁缝店裁了块黑布，对照旧的头蓬做了一个黑头蓬，在里面填块木板撑起形状。可是，没有装饰品的黑头蓬看起来黑乎乎的，十分单调不好看。经过讨论，我们决定自己仿制一些刺绣头饰。鉴于我曾经制作过仿真银腰链，这项光荣任务就这么落到我头上了。当时我是拒绝的，因为这些旧的刺绣细腻逼真，不是我们这些新时代女性轻易模仿得出来的。
可是，只戴着黑头巾的模特怎么看怎么寒碜，实在是辜负了身上那套漂亮的惠女服饰。算了，我还是试试吧。于是，走街串巷去淘材料。找不到细密的绣布，就买了同颜色的冰箱木炭包，把外面的麻布袋脱下来当绣布；买不到细的绣线，就用细毛线和缝衣线代替；买不到各色小珠子，就买几串塑料手链拆开。就这样，我捯饬了一套工具，开始模仿起来。
我拿出小时候给布娃娃缝衣服的“功底”，对着样品，开始绣花。绣第一朵花的时候，把握不好方向，绣歪了，只好拆线重绣，好不容易才绣成一个简单版的，虽然不太像。这是一对绣花，还要再绣第二个一模一样的，可我再怎么折腾也绣不出一样的花。当时很想放弃，但她们都坚持在做，我也不能气馁。不再纠结，直接缝边搞定，再串上珠子。虽然这两个五边形头饰太简单没有民国味道，但材料能力有效，也只能这么将就着了。
后来，还要绣一个圆绣球，可我怎么也做不出圆球，心烦意乱。灵机一动想，惠安女以蝴蝶为图腾，惠女服饰最喜欢绣蝴蝶了，我干脆绣成蝴蝶样的吧，像以前在网上看过的蝴蝶状香囊。于是，画稿，裁剪，再借鉴惠女头饰花朵纹样，我成功绣出一个蝴蝶饰品。虽然粗糙了点，但也算是有创意的成品。
这蝴蝶一戴上，问题就出来了――尺寸太小，和黑头蓬不搭。她们都说这样也可以。我的拗劲上来了，既然要做，就要做好，展览用的可不能随便。于是，钻进“绣房”，捣鼓了两天，又绣出一个大蝴蝶，花朵也比第一个细腻多了。心中充满成就感。
原来，我制作这些小东西还是有点潜力的，只是以前没发现，也对自己没信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多去学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吧，不管学到多少，至少没浪费了这段青春时光。
文/图：东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