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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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恬静美好的一天。如果用一种味道来形容,我觉得是黄桃味的。并不浓郁,也不是清香,而是有质感的,甚至是深沉的,只有在咀嚼的当下,能够感觉出它的香味。除去记忆,也可以不留下什么。

这样的基调仿佛是在头天夜里就定下了,因为我睡得安稳而踏实,不在于时间长短,而在于深度睡眠所带来的精神复苏的愉悦感。

起来的时候发觉外面起雾了。秋天的太阳在薄雾后发着朦胧的光。空气分了层似的,在离地两三米的地方变的稠密起来。空气都往下沉。幸好我住得高些,对于我楼下的邻居来说,世界应该是雾蒙蒙的。

健完身,洗完澡,回到家,我的猫依然保持着它两小时前姿态,慵懒的卧在沙发下面。逗他玩了一会儿,我决定给自己做点好吃的。

昨天,我去超市买了肉馅,买了白菜,还有批萨面皮。我想给自己包点包子,下周上班也好有午饭可以带。

包子好不好吃,成败在于馅儿和的是不是好。而要想馅儿好吃,入馅的食材以及添加调料的比例都得合适才行。白菜是这个季节常见的食材,新鲜,且价格实惠;葱是提味儿的必须佐料,不仅可以中和猪肉的腥味,还可以增加肉馅儿色香味。唯一麻烦的是处理成碎末的时间花费会不少。

我曾经购买过一个切菜神器。具体说来就是一个带着旋转刀片的塑料容器。转动容器盖子上的手柄,会带动3片刀片旋转运动,进而轻易的把放入容器内的食材切成碎块。的确省时又省力。但味道却没有在案板上加工出来的好,这是我今天的感受。

拿着两片菜刀,我左右开工,在木质案板上挥舞着将葱段和大白菜细细得切碎。这过程使我手掌生疼。与木板深度混合过的食材,在分子与分子相互碰撞后产生出了一种融合后的新味道,一种带着木香的菜香味儿。

打上鸡蛋,倒入橄榄油,放上香料,洒上酱油,用手把肉馅和菜均匀的调合在一起。当我把准备好的包子皮一个个的摆开在案板上的时候,午后的阳光正好洒在厨房的工作台上。秋天的阳光,像极了沙发下打瞌睡的狸猫,懒懒散散得泛着深黄色的光。伴着音响里的民谣歌曲,我恰着节奏把包子一个个和上了嘴。几首歌曲过后,上下笼的包子已经准备妥当。于是,烧水,架笼,不出五分钟,锅上已经开始冒蒸汽了。

水在锅里烧得哗哗直响。蒸汽穿过竹屉从笼顶冒出,被吸出排气管。尽管被烟机带走的蒸汽已经不那么浓烈,但我依然闻得出竹子被蒸汽打湿后的清香。不一会儿,肉香儿味也出来了。带着葱香的肉馅味儿,被蒸汽带到厨房在各个角落。屋里饭香扑鼻。

十几分钟后,关火,把蒸好的包子倒在案上。几个皮儿薄的开了口,肉汁溢了出来,冒着气儿的流到了案板上。等不及包子凉下来,我一口入肚两三个,顿感满足。

吃饱喝足,阳光已经斜到阳台的花坛上。一个月来,我无心料理花草,现在已经杂草丛生。之前种得小花因疏于浇水而都枯死了,只留下一株株的枯草杆子立在土里。我拿着剪刀,走向花坛,站在阳光下开始整理花草。

枯杆被一株株的剪断,扔进垃圾桶里。剪到薰衣草的时候,枝杆发出的静谧的香味使我不禁停下来研究起这味道来。在它还鲜活的时候我并未在意过它,不曾想在它已经干死的时候却散发出如此迷人的香气。于是,我把薰衣草的枝杆扎成束,插在了玻璃花瓶里。

在阳台忙完清理工作,走进已经恢复平静的厨房,工作台灶台已经被我洗刷干净,包子也被我收入食品袋放入冰箱冷藏。唯一留存下来的,是依然还未消散的饭香。

那是种生活的味道,是只有在认真生活后才会留在墙板上,地板里的味道。而这一切,若是在我当时选择去餐馆享用午餐后将不曾存在过。这些味道,无法速成,也不可用其他味道来替代。是之于我的唯一存在。

其实我们都曾犯过像薛之谦一样的错误,只是我们不敢承认罢了。我们都曾急功近利,追求多快好省,渴望功名利禄,而失去了制造生活味道的能力。然后我们恍然大悟道,人,原来只能先认真生活,才可能提炼出值得被人永久回味的真实的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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