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故乡

      飞行一个半小时到达南宁,留宿一晚,第二天经过三个小时火车,回到玉林,再经过半个小时,终于回到家乡。

       因为快到荔枝狗肉节,酒店、公路两边大排档,都摆满了餐桌,老板和食客都在期待狗肉节的到来。几年前,或者说很多年前,这个节一直存在,近几年通过媒体的推波助澜,让这个节更加的热闹。从酒店前台了解到,许多外地的食客早早就来了,基本上都是待上一周左右才走。 回到家乡,犬叫声已经连成一片,许多家庭已经把狗给栓起来,因为这些狗都已经是被人预定了的,再过几天,它们将变成餐桌上的美食。

       记忆中每次回去,几乎都重复着这样的尴尬:亲戚们认不出我,即便是觉得眼熟的,却也记不起我的名字,一番寒暄后大家才惊讶我已经变成这个模样了。这种尴尬,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轮番上演。

      初中之前,几乎未曾离开过这个小村庄,所有童年的回忆,都深深的埋藏在这片小天地中,抓鱼,捞虾,打鸟,掏鸟窝。村里人主要是以打铁谋生,菜刀,镰刀,斧头,锄头,铁钳,铲子……这些铁器都是他们用双手一锤一锤的打出来的,几乎村里的男人都会至少其中一种。当然更主要的是以耕种水稻为生;那时南方耕种没有适用的机械,所以插秧都是弯着腰一撮一撮的种到水田里,七八月台风经常光顾,于是水稻抢收也成了一种习惯,而酬劳则是管一顿饭,或者帮对方家收割。如果遇到某一家红白喜事,几乎每家都会安排一个人去帮忙,现在想想,其乐融融。

       九十年代中后期,由于八零后慢慢长大,粮食和支出成为了家庭的负担,这么一个人均几分地的农村,一家才一两亩地,吃,成了许多家庭的重担,于是,年轻人开始随着社会的潮流,去了广东。但是,没有一技之长,文化水平低(小学或者初中文化),在广东高速发展的背景下,许多年轻人为了钱铤而走险,最后换来的是锒铛入狱。于是犯法了而又没有被抓到的年轻人,偷偷回到村里躲进了自家多年未住人的土坯房,每日由父母偷偷送饭去吃,最长的竟然躲了十几年。但是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最后一个,前两年忍不住还是自首了!有的家庭兄弟几个轮流坐牢,有的出来了又进去,有的到现在还没出来。 如今的小村子,房屋很多,但是住户寥寥无几,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老人。那些曾经人丁兴旺的泥房也因长期无人居住而变得摇摇欲坠。根据村里的风俗,每年春节除夕、初一、初二、初五期间村民都要到村里的庙堂祭拜,嘴里都是念念有词,保佑发财。在过去,庙堂常因祭拜的人群过于密集,不得不分批进行。而如今,集体祭拜、点鞭炮的场面早已不在,祭拜变得匆匆忙忙,偌大的村子唯有几声寂寥的鞭炮声相伴。 这次回家,再一次独自漫步村子。

        村口那棵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大榕树还在,村子“繁华”的时候它枝繁叶茂,现在,茂盛程度不及原来的三分之一,硕大的根系依旧在盘旋,只是,根系间杂草丛生。多年前曾修缮一新的庙堂如今也青苔遍地,墙上捐建人姓名还依稀可以找到其中的我的名字和金额: z w 二十元。


一首《娃娃看天下》 ,抚慰一下难以平复的心:

忘不掉的岁月

印象里是我淡淡泊泊的家

在日记内某夜

你话我像痴心娃娃看天下

檐蓬上面那天空

那年可不一样吗

那天我不懂你的话

如今自己继续每日制造我热热闹闹一生

但在美梦里又渴望再做个简简单单的人

回头问问这天空

这人生可轻易吗

这些你到底明白吗

脸上泛着微热

发上结着红蝴蝶

正是那段往事

我思忆中的七月

树都长得高吗

记得那一天吗

你可记得那天惜别

见面却是无话

再任性吧小娃娃

快乐了便笑吧

让失去的感觉

又进入我躯壳

再干半杯再找童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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