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人呓语

2021,还没来得及梳理,便已成了过往;2022,还没来得及构想,便已如期而至。寒暑易节,催老了岁月,却催不老生命的激情。

日子总是一天天地过,但每一年能留存在记忆中的总是很短暂的几个片段,有时甚至连些许片断都不曾留下。

2021年,只有两件事,一是陪太座哄外孙,一是上班讲课教学生。

疫情的原因,也是要陪太座哄外孙的原因,这两年基本上没有出行。看着同学南来北往,自由潇洒,只能艳羡不已。每年的暑假,是一年之中记忆最深刻、最难忘的一段时日。2021除了陪太座哄外孙,上班讲课教学生外,就是与同学与朋友短暂的相聚了。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出行少了,聚会少了,酒也喝得少了。爱喝酒与酒量的大小无关,酒喝得是不是痛快跟酒是好是劣无关。我总是觉得,对的人、对的时间、对的地点,能让人恣肆放纵,“会须一饮三百杯”。

2021年继续读书,全年的《中国国家地理》《中华遗产》杂志;上半年读了《南渡北归》《庆余年》《柳如是别传》;下半年读了《湘江战役的民间记忆》《过去与未来之间》。高一、高二使用新课标新教材,根据所选课文又重读《呐喊》《聊斋志异》《原本大学微言》《孟子旁通》《复活》《大卫科薄菲尔》《百年孤独》《逻辑学基础教程》和《逻辑学十五讲》……教学相长,学而无厌,诲人不倦,利人利已,乐此不疲。

我是一个读书人,亦是一个教书人,生命最重要的事情中当然离不开读书与教书。

日子虽是一天天过,但并不意味着每一天与己都是应该留忆的高光时刻。想起这学期讲过的《老人与海》——人这一生中的高光时刻注定是极少数,大部分伴随我们的都是看不到尽头的煎熬与等待。

每一朵春花绽放,不知其期;每一片秋叶陨落,不知其时;每一缕盛暑凉风,不知起于何处;每一枚轻盈雪花,不知飘飞向哪里……

我喜欢这样的小情小调,然而近几年来连这样的小情小调,也越来越廖廖了。

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几乎都沉沦于生活、工作的琐碎之中,几乎每天都有太多“必须要做”的事,而且样样都是义务与责任,不得推脱。

毕竟,迟钝与麻木在成年人的世界实在太过常见。

2021这一年,我暗自等待着很多的动心时刻,但越是向往,越感煎熬。因为得不到,等待也变得更加漫长与期待。

日不再短暂,年不再漫长。岁尾年初,总想把过去的一年梳理出个头绪。然而,或许因为凡庸,或许因为执念太重,以至在回首瞻望时,七零八落,所获廖廖。

2021结束得太仓促了,仓促得让人来不及回望。想起同学抖音里的一段话:“凡是过往,皆为序章;所有美好,如期而至。”

既然来不及回望,那便正面向前,在尚有激情,尚有精力奔向热爱的年龄,去迎接存有诸多可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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