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我的人生遁迹

引言

我整个童年几乎没有出过故乡,整日与一帮孩童戏耍,就这样度过了我漫长的童年时光。12岁那年,考入了县城的中学,开始远离家乡,正式踏上曼曼求学路。从那以后,故乡,就与我渐行渐远矣。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乡土味。
儿童相见不相识,
惟有父母路徘徊。

正文

故乡的人与路

图片摄于2020年春节

这里,就是生我养我的故乡,与故乡的家。深冬,傍晚,父母伫立在村头,家门口,向西观望。

我12岁之前,每天都在这里玩耍,生活,上学放学。当然了,12岁之前,村子里远还没有如今的水泥路。那时候,全是土路,人也比现在要多得多,更多的是记忆里那浓郁的不折不扣的乡土气息。

中学时代,我考入县城中学,开始远离家乡。从那时起,我每个月才会回一次家。最期待的,便是月底的那个周末,一放学,便迈开双腿,奔着步子,向汽车站飞驰而去。远游求学,“故乡”一词,开始在心中萌芽,种下了思念的种子。而最最难忘的,无不是下了公共汽车后从魏营到大夏庄的那段村路了。有多少次,父亲载着我,从一头到另一头,无论风里雨里,不管冬天或者春夏。从原始的脚踏自行车,到后来的改装燃油自行车,再到后来的电瓶车。变的是身子下的车子,不变的车子上承载的那份父爱,厚重又深沉。

等到了大学时期,俨然已经成为了异乡人,我每隔半年,也就是寒暑假的时候才能回一次家。故乡,对我而言,已经不只是遥远,也开始显得生疏了。“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已经记不得多少个中秋之夜,都不在故乡的老家里度过了。唯有那一轮明月,彼时,照映着父母与自己,传达着隔空的思念。

工作以后,频率降到了我几乎每年才回去一次。我逐渐在大城市里安居稳定了下来,故乡,此时,感觉已经不止是生疏了,反倒显得遥远。现在的我,反倒以一个“新新上海人”为自豪为骄傲,而故乡呢,夏庄,南湖土地上的那一片瓦砾,一株玉米,都早已被我抛弃在了脑后。不能想起,也不愿想起了。现在,唯一桥接我和故乡的那一缕情愫,就非父母莫属了。父母在,则故乡在——这成了我辈,一个在大都市开拓自己疆土的“拓荒人”的真实写照。

~~来自未来的一封信 ~~

我60+岁的时候,父母都不在了。从那以后,我几乎再也没有去过故乡。故乡,此时,早已成为了一个符号,只是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心里,轻易不敢再去触及。那些我曾熟悉的人,都早已作古,如今一个个鲜活的面孔,都那么陌生。故乡,对我而言,失魂了。而那些记忆里的旧城碎片,也都随着时代潮流的浩浩汤汤,了无痕迹了。我,对故乡而言,落魄了。

在新的东方帝都里,虽然安了家,落了脚,稳了工作,美了生活。但是,在我的整个生命轨迹里,总觉得还欠缺了什么。那是什么呢?❓哦,午夜梦回,怅然若失:嗯,我还没找回那迷失了的根。

老来诸事皆渐忘,
惟有故土思断肠。
梦里何处是归魂?
吾心安处是吾乡。

——仲夏 20.02.16 01:46

后序

午夜间,已闷头入睡,奈何思绪不断,脑海中像是放映电影一样,过往万千。然后想起了《朗读者》中董卿采访白岩松的那一段,触类旁通,有感而发,遂提笔而作。不完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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