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给我另一个故事

当他第一步踏入这个校园,他就知道:这必将继续埋藏他十七岁以后的所有遗憾!因为这个地方也到处飘落一种古老的破败、萧条。

破败的羊肠小道、埋葬在爬山虎下的图书室、萧条荒草遍布的足球场、就连哪几十平方的英语角也被哪撑破石板的大榕树挡得一览无余、哪泛青脱皮的教学楼墙上也养育着几片青汁黄叶,就连哪泛臭的垃圾桶都长出了几棵青草。这个校园到处遍布他讨厌的青!

他从车上拿下早就打包好的衣服,被子。他没顾及去停车的亲人,一个人行单影只的找着自己系的报名地。那一张张绯红的横幅从他眼前慢慢的走过。

他放下包裹,站在那曾经无比热爱,现在有些许讨厌的字眼前。

那主席台前主持报名的学姐,抬头看了他一眼,毫无停留的又低下头,淡淡的问了一句:新生?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嘲笑感压低了他一直想要维护的高傲头颅。他慢慢的回了一声:嗯!

微妙的声音混合满地的噪杂,他没法确定那声音是否传到学姐那双灵巧的双耳中。学姐抬头看了看他手上的包裹,似乎双眼夹杂一丝无奈,又故作姿态地问了一句:那个专业的?

看来学姐真没听到他说的:嗯 。他在心里发誓,他回答的那个:嗯  他真的听得真真切切的

他缓过神,嘴里反复念叨了两次:新闻学!他把包裹合放在右手边后又把它们支撑着放在了地上,用右手摸着,又用左手填写学姐只用了一只手递过来的入学登记表!

那时候他以为,他的人生开始腐烂!像荒漠中一堆弥漫在大火包围下的枯草,只能绝望地看着它慢慢慢慢地消失,根本无法阻止!

当他填好的时候,那孤傲的学姐对着另一个学长叫到:段绯,你同乡!只见那叫段绯的学长满面笑容地走过来。

看了看他的登记表,姜憾是吧?他看着学长点了点头,学长把登记表还他的时候,顺手拿走了他所有的包裹,他怪不好意思争执才拿回了一个最轻的包裹。

学长又问到:你认识姜浩吗?你们一个镇的!:他是我堂哥,姜憾看着段绯的双眼认真的回答着这个学长所有礼貌性的关心!

我叫段绯,是杏山的~他认真的听着段绯的自我介绍。

他知道那个地方的秋,满地金黄的银杏倒映一遍一遍的秋,遍天飞舞的杏叶慢慢飞入寻常百姓家,落在梁上,掉在碗里,流入水头,它们无孔不入 ,它们异常调皮! 他们说那是一个唯美的国度。

他只去过那个地方一次,可他真真爱上了那个地方,可能是因为它的美,也可能是因为那一棵棵古老的银杏有他想要解读的苍桑,那棵二十几人都没法抱得了的苍茫,更有他无法想象的古远!

那时候他就想:一定想一个办法,让左耳能听一次自己的心跳,让这从未听过甜言蜜语的左耳也体验一下这最能打动人心的共鸣。

又只留下他一个人,姜憾大体弄好了床铺,感觉时间离天黑还早,他就想着出去看一下这个城市的午后。他一路走着,不知过了多久,黄昏落尽的街道上,黝黑的柏油路上,挂满稀须的不知名树上,都笼罩着一面用街灯编织的黄色的面纱!

在这不算繁华的城市,也有着异常繁华的嘈杂声。他想一个人把这陌生的城市走为熟悉。他住院时就快速的偷看过自己的诊断书:上面的时间明确的写着两年,他把那当做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时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这将会是他路过的最后一个城市,他不想:自己最后的回忆是模糊的。

天桥上的灯暖暖的,他轻扶着扶手,看着这个城市,一排排街灯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他不喜欢霓虹灯的五彩斑斓,他也不喜欢那一排排鲜活的香樟树。

他感觉这个城市和他的家乡一样,到处弥漫一种古老的空寂。有时候就他想如果这个陌生的城市角落里也夹杂满地落叶的街头,他一定在这赤脚跑过这个冬天。

也许真的有,只是他还未找到而已,他抬头看那一闪一闪一闪的街灯,他可以看到玻璃罩上重叠的灯蛾。

这里的灯让姜憾想起了她,她是一个很美的女孩!有整齐的刘海,轻柔的秀发,一双动人的眼睛。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是六月:

“师傅,就在这下吧!”下了车,他朝着娱乐城里的小河道走去!他提起河道边上的平底罗马凉鞋,顺着河流走上去。

走了没几步就有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笑着对他说“你也来了,你看这水还是这么凉快”她一边说话一边摇摇晃晃的踢起脚下的水,

“我就知道到你在这,你喝了多少?李铉他们就把你丢在这?”

“没有,是我叫他走的,我说我在这等你们呢”言衣泛红的脸颊嬉笑着,同时右手指着姜憾的鼻子

姜憾放下凉鞋,跳进了水里,一手扶住差点摔倒的言衣,河水浸入他的布鞋时真的有那么一丝凉意。被扶住的言衣推了推姜憾又嬉笑着说“我能站得稳的”推了姜憾的言衣更加站不稳,姜憾伸出另一种手拉住言衣手,让言衣站稳。

“谢谢你”言衣又用那可爱的嬉笑对着姜憾撒娇。

此时姜憾脸上也感觉像喝了酒一样!泛着羞怯的红,言衣看了看此时羞怯的姜憾,似乎想到了什么甜蜜的预谋,突然她把脸上的嬉笑换成了一脸严肃对姜憾说“你喜欢我吗?”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姜憾更加脸红。

言衣甜蜜的看了低头的姜憾几秒后轻轻挣脱姜憾的双手,反过身顺着河道晃悠的走去并带有一丝生气的语气说“走吧,他们也该到了”那时候姜憾没敢回任何决定性的话,就像他从不敢想象他喜欢了一年的女孩也喜欢着自己,他弯腰捨起还泡在河里的凉鞋,开心地跟在言衣身后朝饭店走去。

这是一条半人造的河道,河床上全是弹珠一样的鹅卵石铺砌的,河的深度正好是十七岁的小女孩将脚底踩在十八岁的小男孩脚背上堆砌起的高度。

河床上,倒映的星空在言衣蹒跚的行走中摇曳出一种莫名的喜感,还有那散落在这河床上的六月星光也在河床上油然而生一种波澜不惊之意!

那就是他爱着言衣的日子,而现在他只能按摩着隐隐作痛的右手思念着那个六月里的她!

半个月后:新生军训真真正正的过了。他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有他一直想要的那种骄羞,也有一种他不敢接触的距离感!

姜憾曾幻想过在战乱的年代,悄悄爱上一个女孩。女孩有一种他不敢目睹的娇羞:他们背对背地靠坐在门前,就这样,等到黄昏把彼此染白!等到麦冬草结出果子!他们就悄悄地离开!

和她擦肩相遇的时候,羞怯的他从未抬起头,他只默默看着她的背影,小小的,瘦瘦的,有一种弱不禁风的秀气!人们说:人的一切都是搭配着他的名字生长的。

现在他看来是真的,秀秀的名字让她完全符合她的书香人家气,秀秀会唱歌,会跳舞…哪些他都看见过,那就是在学院的迎新晚会上,那天他很开心,那是他第一次可以这样看秀秀很久很久!

他想过如果有一天他能牵着秀秀的手走在大街上,小巷里,他想那会是他最幸福的时候!他也想过在他生命的尽头时,秀秀也为他哭了。哭得那么真,泪水红了双眼都来不及擦干。

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想象,那天他路过哪家咖啡店时,他看见了秀秀,他看出秀秀很懂咖啡,因为秀秀喝咖啡的动作,和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他以为他和秀秀之间相爱的机遇就像南极里的冰山一样会越来越少.

操练那天过后,他就没看见秀秀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感觉秀秀在躲着他,可是那根本不可能,他们根本不算相识,她更没意义躲着一个陌生人。

他知道:秀秀是公主,他只是普通的男孩!

那是没有雨的星期一下午,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女孩给他发了第一条信息,他小心回复着......

她说她喜欢他,他压抑住了心中激动,给她回了个电话!她说他们可以有一个未来,他信了。

第二天另一个女孩也是第一次给他发信息,她说她也喜欢他,希望他在她们之间选择!他知道是她们的关系,那么要好!

他犹豫地选择了第一个女孩!可是他真错了,这本就是个不该有的选择。

第三天,他选择的女孩对他说,这是个玩笑而已。

可他知道的玩笑不会是这么伤感的!

他想给她打电话,一个有着真真关系的她,可他不知道如何说他背叛了她,他换了个借口得到了她不知情的安慰。

曾经他也想过与这女孩有未来,他的一厢情愿总是让他犯错。他知道自己可能没有未来,可他喜欢谈未来,那样他才不会对生活失望。可以活得开心!

可他每次谈到未来的时候她都不习惯,那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过客!他想在最后的时光里凑齐一段唯美的爱恋!可她不想,所以他从一个小男孩变了。

她也说过她对他放心!她笑着对姜憾说过:你内向的性格注定只能对我专一!原来她只不过换了个借口给她自己放纵!也只是想要回自己的自由而已!可他真真爱着这个女孩!他也厚颜无耻的熬着!

他希望有一个可以代替言衣的人!这样她就可以解脱了!他也可以不用熬着!就像成亦晴说的:人这辈子爱的人会很多!人和人之间存在着替代关系,在爱与爱的替代关系里,只不过是希望能找到一个最适合陪自己走下去的人而已!

他们说,一个变得很快的人,是在熬着地狱的火在生长!

所以他想过有一天他准备好了,就和秀秀说:他想和她在一起,姜憾想秀秀能替代言衣。就算失败也不怕了,就像成亦晴说的:无论怎样坏的记忆奈何桥头动了孟婆的碗,就都会不记得的!

那是他第一次买巧克力,买了德芙。他喜欢它的广告,所以他买了它。那天下着不算大的雨,他想起了邓紫棋说的音乐和巧克力的故事!

秀秀懂音乐,今天上天还迎合的下着小雨!他的巧克力很合时宜,在某一时刻他就想,路过转角处就能遇见秀秀,那就不用煎熬那份憧憬的等待。

转角处,没有秀秀,就连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猫的哀叫声。小时候他也养过猫,小时候那只是只小花猫,冷天它喜欢躲在火堆灰里,所以它的毛被还有余热的灰烧变了色,不过还是很可爱!后来它长大了一点,可发现他母亲对猫过敏,小花猫就被送人了。

这是一只黑猫,黑黑的,胖胖的,像一团掉落的煤球。他左手撑伞挡着小黑猫,右手拔开了草丛抱出它。他把小黑猫抱在怀里,望望四周!

他以为这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他抱着它回了寝室,他用毛巾擦干了小黑猫的身上的水同时也换掉了抱小黑猫时弄湿了的外衣。

他把小黑猫放在了他的床上,摸着它的小小的头,听着它微微的叫声。他想起它可能饿了,就跑去超市买火腿肠和牛奶!

他忘了,今天超市不开门呢!他们国庆也放假回家了。可他想如果出学校买的话,小猫真的得饿死了,

他只好打开最后的巧克力,合着温水,给了它吃。它吃得真香,原来这是一只吃巧克力的猫咪。

吃饱了的小黑猫!在寝室里跳来跳去的!姜憾从小黑猫的双眼中看出了它很恐惧!也许这就是小黑猫的本能反应吧!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男孩!

姜憾把小黑猫抱在怀里!用双手一遍一遍地安抚着它!当小黑猫不再试图逃离姜憾的安抚的时候!姜憾把小黑猫放在床上!刚放在床上的小黑猫又开始不安起来!姜憾立即用右手安抚着小黑猫!借着左手爬上床上!

姜憾用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小黑猫和他!侧身躺着!右手始终不敢离开小黑猫!生怕它又发狂!

姜憾用左手拿出手机!把屏幕调为常亮!亮度划到最小!手机反着放在他和小黑猫之间!双眼紧紧盯住小黑猫!手还一直安抚着小黑猫。其实姜憾也在安抚着自己!

姜憾睁开眼,立即确认了小黑猫还在不在,此时的小黑猫已经缩成了一小团,像一团煤球,一团刚和好的煤球,软软的。姜憾这才揉了揉眼睛,舒展自己的睡意,他伸手摸了摸小黑猫,小黑猫睁眼看了看姜憾。

双眼中没了恐惧,不过却比昨天还多了好多疲惫。姜憾想可能是在被子里呆了一晚上,不太透气!所以立即掀开被子!让小黑猫透气。

姜憾把小黑猫放在窗台上,让它在这透气、一块等太阳出来,晒一下,祛除昨天淋雨留下的寒气。姜憾看着疲惫的小黑猫,他感觉自己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关于黑猫和一个女孩的梦。可不管姜憾如何回忆,那个梦都是模糊的。

姜憾帮他的小猫咪起了个神似的名字:小煤球,小猫咪也给姜憾起了个名字:喵喵,姜憾很喜欢这个名字,这是个重叠词!

他看过的一部电影里说:词语中的重叠字是加强语气,细致,深刻,饱满。

他喜欢煤球可爱下混合的毛绒绒,看着暖暖的。当他抱小煤球回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走了,小煤球呢?

他会不忍心离开吗?

那一刻,他犹豫了,

他一直想找一个草长莺飞的地方,可是每一座城市都只有草长莺飞的传说,就如同我们明明料到故事的结局,可还是会无畏的去追逐一样,得到的都只是安慰自己追求过的虚幻!到头来才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背负的十字架!

可姜憾还故执地背着他的十字架找寻草长莺飞的城市!他想:如果他有一天真的能找到,他就带着小煤球一起去看看!他想像着那个唯美的国度,他也想象小煤球长大的样子!

当小煤球吃巧克力的时候,他就在想象煤球的故事!一般的猫咪都只吃鱼!他的煤球天生就有吃巧克力的高傲!他的煤球会替他高傲的活下去!

姜憾知道他也许无法熬到小煤球变成大煤球的时候。

他可能不能一直陪它走下去的,他想找个人照顾煤球,不想以后的煤球依赖一个只有它自己知道的故事狼狈地活着!那样的话,煤球天生的高傲就只能埋藏在流氓般的孤寂里!

姜憾也有一个懂他的人,他们的关系里她是姜憾的妹妹,这个妹妹不知道姜憾的故事,可她能懂姜憾的心!可能煤球以后也会找到一个明白它的猫咪。可那时候姜憾只能怀着担心在天堂里思念着他的煤球。

姜憾拉开窗帘,让那阳光偷偷跑进来,

姜憾把煤球抱上桌子,自己坐在凳子上侧身瘫靠在桌上的同时又把头靠在左手臂并把自己的头靠近煤球的小脑袋且用右手反复摸着煤球的头,突然煤球侧伸着头亲吻了姜憾的脸,又亲了他的额头上紫青的疤。那疤青青的,像他来不及回忆的十七岁!会永远有颜色的带着,到他身体腐烂的时候才会一起消失。

姜憾也不知到那疤的由来,他母亲说是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学走路的时候摔的!他母亲还笑着说他摔的时候他没哭!很坚强!

他想过如果有一天来得及,他会在这个疤上纹上紫色野菊花,然后他会一直向着月光落下的地方走,让菊花沐浴月光生长!………

姜憾想象过,那渴望面朝大海的海子的坟头也有这样一朵向月光生长的紫色。

姜憾和成亦晴说过,如果他有了可以走的旅途。他会从自己的家乡带去一丢黄土!放在海子的坟头,让梦想中的自己爱上他的家乡。

想着、想着,姜憾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姜憾睁开眼,揉了揉麻木的双肩,从桌子上爬起来,看了看已经深黑的夜色,他又顺着梯子爬上床去。第二天起床姜憾看了看小煤球开始有一点活泼的小煤球。姜憾没在意自己的疲惫感,用牛奶化开前天剩下的巧克力,放在小煤球的面前。

看着煤球吃完巧克力后自己跑到阳台上躺着晒太阳,感觉有点的累,又想着去睡,姜憾看了看时间。想了想:反正才九点多,也不算太晚,又爬上床上接着躺着。躺着躺着,他又睡着了!

当姜憾再次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两点了。他伸了伸懒腰,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的小煤球给吓了一跳,小煤球只是抬头看了看姜憾,又接着埋下头睡,姜憾坐起摸着小煤球的头笑着对它说: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哪两天姜憾一直和小煤球在一起吃巧克力,晒太阳。姜憾还是一如既往的只要一睡着就会做着同一个梦,可他就是想不起这到底是怎样的梦。姜憾眼看着小煤球一天比一天天活泼,可他却一天比一天累。

那是他捡到小猫的第五天,姜憾还是做了梦,他没在意梦里到底是怎样的,他也没在意梦的不同,他只在意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做梦。对于自己身体的越来越严重的疲惫感,姜憾开始联系身体与做梦的关系。

吃了午饭,他躺在床上。试图睡着,想着不去做梦,试图不让自己的疲惫感越来越严重,但当小黑猫爬上他的床上的时候,姜憾就又开始慢慢睡着。

躺了一天一夜的姜憾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小煤球弄了吃的,然后又照了照镜子,看到憔悴的自己,想着室友也该回校了总不能让室友看到如此疲惫的自己,毕竟大家才在一起住了两个星期还不算太熟悉,太狼狈了不好,所以他接着又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打扮得不是那么憔悴。

洗好澡的姜憾站在洗漱台上洗着脸,突然煤球一个猛将的跳过来,把放在台子上的东西推进了水槽里,姜憾听到声音后,抹来双眼上的洗面乳,对着煤球看了一眼,又看了散落在水槽里的牙刷,牙膏和洗面乳盒子又回过头对煤球笑了笑,这时的煤球像犯了错的小孩往后退缩来掩饰自己的罪行!

等姜憾洗漱完毕,才注意到下水管道堵了,姜憾细算掉落的东西知道可能就是洗面乳盖子掉进下水管道里才堵了,姜憾就把下水管处弄开用塑料袋套着手然后伸手拿出了管道里面的烂东西,原来里面就堵了好多东西。

姜憾清理好,又把下水管处恢复好后,这才打算把垃圾处理了,在处理的垃圾里,姜憾看到了一个像狗牙一样的东西,姜憾把它洗干净:原来还特好看的。

姜憾就顺手把它放在水槽边上,清理好了垃圾。又把那东西好好的清洗了。清理好的吊坠姜憾感觉特别好看就自己给它配了个绳,戴在了脖子上。

等姜憾弄好寝室的这一切,都已经下午三点了,室友们也都回来了。室友看了姜憾的脸色还开玩笑的说:家远了还有好处啊!肯定又和哪个女生出去鬼混了,是不是又掏空了?姜憾只是对他们笑了笑。他们发现小煤球的时候还掏出了许多特产给它,还给它拍了好多可爱的照片。

让姜憾诧异的是小煤球竟然都吃,一改只吃牛奶和巧克力。

姜憾不喜欢音乐可姜憾喜欢声音:水声,风声,鸟叫声……当然他最喜欢的是心跳声,那是与呼吸同步的频率。可以规律性的跳动,也可随意性跳。

他听过言衣的心跳,柔柔的,像他的一样,不过言衣的频率快出他的3.2秒。他用手机录过音对比过他们的心跳。可那是一段不完美的录音,他听不清自己的心跳声,微妙的心跳声里总刻录有风声,他就知道他最想听的甜言蜜语听不到了,开学时,他就想过要听自己的心跳!

“今天气色好多了,是不是昨天的梦话起了作用啊?”姜憾下铺室友方艺对姜憾说

“他说梦话了?”没等方艺回答另一个室友刘劲松又问“是不是做了春梦,梦见小艺了?”方艺略带一丝笑意回答说“松哥,人家只不过名字是弯的,这方面爱好可不弯,到是你,你看姜憾那么瘦弱,还像个女孩,你呢那么魁梧,你两正好可以组一对让人羡慕CP呢!”

姜憾一边和他们聊,一边想着自己为什么最近那么容易做梦。

女孩抱着小黑猫,小黑猫回着头对着姜憾叫。这个奇怪的梦一遍又一遍的在重复,每次姜憾都会跑过去看那女孩的正脸,可每次醒过来那张脸都还是模糊的。

姜憾知道他会回忆起这个梦的所有一切,就好像一开始他对这个梦一无所知,重复中他已经可以记起了大部分。

姜憾站在女孩的身后,一如既往的向女孩走去。梦里的女孩猛一回头,一张狰狞的脸把姜憾吓醒了。

吓醒的姜憾无意识的叫了一声。下铺的方艺拿着手机对着姜憾的方向照了照语气中有一些急促的问:又做梦了?姜憾擦了擦汗说:梦见我刚捡了几百万就醒了,所以吓了我一跳!姜憾接着又问:那几部小说都那么长的就不要追了,每天都睡那么晚。

“习惯了!不到时间睡不着啊”

“这吹风下雨的你自己悠着点,”

“好的,我会注意的”

在姜憾倒头睡下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那颗狗牙吊坠在发光,他也没特别多想就以为那可能是荧光石做的吊坠吧。姜憾在回忆哪个噩梦中睡去。

课间:在吹牛的方艺注意到了姜憾的吊坠“姜憾兄弟,你那吊坠不错嘛!哪买的?”

“艺姐,这东西我捡的”姜憾接着又把捡到吊坠的过程一五一十说给他们说

刘劲松说:大兄弟,运气不错嘛!

姜憾接刘劲松的话说:它还会发光呢,我猜可能是荧光石雕刻的!姜憾刚话语刚落,方艺立即伸手抓住吊坠说:哥,给我仔细看一下呗!被吓了一跳的姜憾一边答应一边解开吊坠递给方艺。

见方艺看不出端倪一边的刘劲松给出了个主意,“把它放在桌子里,挡住光就可以看出能不能发光”

方艺略带生气的口气说“哥,你可不仗义啊,这那会发光,这分明就是动物牙嘛,重点是我还信了”

刘劲松微笑着说“兄弟,你连我你顺带都给骗了。

姜憾也有些不明白的说“不可能啊”

姜憾虚拽着吊坠,一直想着昨晚看见它发光的事。

晚上,姜憾躺在床上,又在想着白天哪尴尬的事,一遍遍的回忆里,他只能确定自己看花眼了。自从昨晚做梦以后,姜憾故意去压制自己试图不去做梦。因为他也怕又会是哪个噩梦。可他越压制他就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现在姜憾就感觉自己的心跳特别大声,感觉就像新年的第一场雷。这让他想起了他的妈妈:每年的第一场雷,姜憾的妈妈总是强迫他说:打新雷,抹肚皮!这也成了他每年必不可少的祈祷。

他在自己跳动的心率里睡去,梦里他看见的女孩的面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的面容慢慢勾画出一个青秀的女孩,从面容的青秀里姜憾可以看出那女孩和他差不多的年纪。

…………

翻身的姜憾无意间又看到了发亮的吊坠,他眨了眨眼睛,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定吊坠真的会发光了才叫了刘劲松和方艺以及请个两个星期长假刚报道的室友林福利。睡意正浓的室友都没太理他。

姜憾仔细看了好久,用床头的卫生纸搽了好几次。看着看着姜憾不知不觉的又睡了四十几分钟,还是室友林福利说:快迟到了!他们才集体起床。

姜憾洗漱好都没时间洗头,就随大部队急忙跑去上课。

姜憾想下课后和方艺他们说吊坠的事,可想了想的,怕又闹出笑话。就自己悄悄的摘下吊坠用双手捂住留一个逢,保证自己能看到,自己仔仔细看哪石头可还是不发光。是不是自己又看花眼了,面对又没发光的吊坠姜憾只能这样想。

姜憾以为那东西是晚上发光,白天不发光。所以他就没太在意了,也不再向室友提起。

哪个星期五下午:姜憾带着煤球来到小花园晒太阳。姜憾坐在花台上,把煤球放在比花台高一点的石凳上。姜憾撕开了巧克力合着早打开的牛奶,轻轻的搅拌好后递给双眼盯着自己看的煤球,姜憾摸着低下头吃东西的煤球。

在煤球快要吃完的时候,姜憾弯下腰准备给它再弄一块。当姜憾拿起巧克力时,他无意间看到花台的另一边有一位老奶奶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这让姜憾想起了好多同学讨论过的哪个到处打听自己孙女的精神病老奶奶。

这时姜憾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用余光观察着老奶奶,看到老奶奶一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姜憾也看了一眼老奶奶,似乎她的伤感被皱纹浅浅的敷在脸上,姜憾停顿了一下又快速抱起煤球,拿起东西朝着寝室快步走去,背后的老奶奶见姜憾的离去,站在原地口里恍惚地叫着小苗,虽然叫得小声可姜憾可以听到,姜憾想可能老奶奶把自己当他的孙女小苗了吧!

姜憾猜测出了老奶奶的意图,所以他也就没太在意刚才的事,回到寝室后他把剩余的巧克力全兑牛奶给小煤球吃,自己也同时准备着迎新篮球赛的一切。

“你什么意思?你做不到鞭长莫及的低三下四?对不起,我也是,但是你记住是我不要的你,不是你甩了我!”

“你离开了我,你什么都没有了,而我还有一个爱我的李铉”

姜憾醒来,第一时间打开手机就看见了言衣发来的这两条看似分手的短信,姜憾注意到是昨晚一点半左右发过来的。这时姜憾唯一能想到的是言衣又在闹脾气,所以立即给言衣回了一句:亲爱的!咋了?又受了谁的刺激啊?”

言衣没回他,姜憾又接着发了几句道歉的话,可姜憾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姜憾给言衣打电话也一直是停机的状态。

这时姜憾想到可能是自己昨晚睡得太早,没陪言衣聊天,所以她言衣才生气的。他也想和她说自己昨天参加迎新篮球比赛,还和同学喝了点酒,还找了乱跑的小煤球一个多小时,真的太累了,可姜憾真的不想打球,也不想喝酒,这些姜憾用短信给她解释她也不回,所以姜憾想只能等言衣不生气了再好好解释吧。

过了好几天,言衣还是不理他,每天的固定电话也不接。所以姜憾又开始用短信给她解释,可她也还是不回。姜憾只依稀记得那晚,他好像和言衣说了晚安的啊!但为什么她还会这么生气。

好几天的单方面企图联系里姜憾只能想:原来言衣厌倦了这样的一段爱恋,没有浪漫,没有刺激。他连她的手他都没牵过。哦,他忘了,他牵过一次。那是毕业晚会上,他牵了她的手,可她也是在那晚亲了另一个男孩,再后来姜憾以为是河道里的那一句“你喜欢我吗?”让喝醉酒的言衣跑过来哭着对他说:我想我需要把过去的那个我推下悬崖,从新来过!姜憾开玩笑说:如果你跳下悬崖了,我就做悬崖上的一棵树,好挂住美丽的你。

然后言衣一脸严肃的对姜憾说:我们在一起吧!那时候姜憾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爱的女孩也会爱着自己,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可他没想到:那些自己不在意的东西现在却成了言衣还爱着那个男孩的确凿证据。

就像书上说的:那时候,马车很慢,单车也很慢,邮局的信件要很长很长时间才到!慢到一生只能够爱一个人!可一不小心那时候已经离他们很远了。

所以从姜憾的学校到言衣的学校的一小时,也无意间成了这时候,这时候的快已经足够她爱许许多多的人了!

言衣是个很美的女孩,有漂亮的鼻子,有可爱的耳朵,有金黄的秀发……更有性感的锁骨。

这些都成了他对言衣的容貌的模糊记忆了。从毕业开始,从他暑假去做兼职以来,他就只能在手机上看着言衣的面貌,

现在姜憾拿起手机时也都会想她,以前他们的联系就是一直靠着这有着白色巧克力一般颜色的小米手机。他喜欢小米的标志,一个反过来的心坐落在手机额头的地方,像一颗心烙在他人的脑中…可自己的心却烙不再言衣的脑中。

姜憾没来得及解释言衣就提出了分手,现在他们真真切切的分手了,她不爱他了!原来你爱的人不一定爱你。

姜憾是一个故事还没开始就想编好结局的人,这就是他想编好的故事!

第二天;那是他第一次逃课,他就在寝室里躺了一天!他睡不着可他也爬起不来,小煤球也饿了一天!

姜憾想起他答应自己要照顾好煤球,所以他从床上爬了起来,买了好多巧克力,自己吃了许多,煤球也吃了许多!

终有一天,当你发现你所有熬的夜,都迷失在回忆里,它的报复都是合情合理的。现在的姜憾所有的埋怨都只能怪在自己那天的疲惫让他不能陪言衣熬夜,他不敢说他是输在言衣的回忆里。

姜憾想起那时候:言衣说过她会来看他,所以姜憾就幻想那是下着小雨的星期五下午,她一路打听,悄悄的来到他的学校,悄悄地在他走出爬满爬山虎的图书室时,从他的背后蒙住他的双眼,用她甜美的变声问着他:猜猜我是谁?………

他还呆萌的假装数着那根本不知道的人名,可是他站在图书室窗前望着远方,那杯板蓝根都凉了,也不见她的影子!

可是哪都只是姜憾一厢情愿的想象,他和她的城市也不算远,可他去她的城市却还要路过许多没必要的城市。

他去过她的城市一次,他熬过那么多城市的遥远!可最后他还是没能看到她,他以为的惊喜却成了上帝玩弄他们相遇的借口!

回忆中的姜憾才明白:一厢情愿的固执得到的永远都是入口即化的苦涩,可就算现在他连哪个固执的理由都没有了!他还是会用以前言衣的承诺兑换自己虚无的幻想。

那是十一月中的结尾,那也是言衣和他分手后他的再一次精神重启,那更是他和秀秀的相识,秀秀为了一个微信投票,她加了当时还是陌生人的姜憾。每天姜憾都会定时为秀秀投票,可他不敢和秀秀聊天,毕竟秀秀还是公主,他也还是普普通通的人。姜憾说过的:等到有一天他准备好了,他就和秀秀说,可他现在也不知道哪会是那天。

“憾哥,昨晚你说的哪事真的假的?”方艺抬头看上床的姜憾问道!

“什么事?”

“我们寝室也死过人的那事啊!”

“我啥时候说我们寝室死过人,还有哪个寝室死人了?”

“昨晚我们不是在说我们隔壁的隔壁208前几年的杀人案啊,就是现在没安排学生住的哪个寝室啊!”

一边的刘劲松习惯性的把手机按黑屏接方艺的话说“兄弟啊,你做梦说一些奇怪的梦话就算了,没做梦你还会断片啊?你是不是有心里疾病?”

刚说完话的刘劲松看见林福利对自己使了一个眼神又急忙接了一路“我这人说话直接,你不要在意啊!”

这时林福利笑着补了一句“松哥,那是憾哥水土不服,以前我感冒也时常做梦、断片”接着又对姜憾说“身体的小问题还是早点去医院看一下,如果严重了,就花钱就多了”

“水土不服罢了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不过我做梦说了什么?”

刘劲松见姜憾没生气的表情立刻抢着说“

什么载体、电波、发光体、消耗、还有什么死后肉体挥发生成发光体,哦哦,好像还有什么能使发光体更亮,你说的太多了我只记得这些”

这时刘劲松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停止说话。林福利见状带有一丝开玩笑的口气说“要不是我们高中学过物理我还真的一句不懂呢,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众人诧异的看着林福利

林福利见大家都看向他,他才接着说“憾哥对物理还是有一定热爱,一个文学系的爱上物理,天理不……老天对我们不公平啊”林福利有些犹豫的把话说完。

见全寝室人都带有一丝勉强的微笑,姜憾故意转移话题说“其实昨晚那事是假的,开玩笑呢!”其实姜憾也不记得昨晚自己说了什么,但唯一能想到的也是有这样说。

姜憾刚说完,方艺立刻接道“我就知道,我们寝室那可能会死了人,何况还是女的,这逻辑不通嘛!死人这不就成了空寝室了吗”

……………

“那些死人的!不吉利的就不说了,我这有个发财的机会,各位是否有意向?”林福利转移话题说

方艺接着说“不会是什么发传单吧,哪我可兴趣不大。”

“那倒不是,其实我们可以在寝室里开一个小卖部,可以卖一些泡面啊,火腿,什么的,反正就是一些可以做宵夜的东西”

“这个赚不了钱,不要白费力气了”

刘劲松一脸茫然问“学校让你做吗?不会被没收吧?“

“这个你们可以放心,我打听过了,都有好多人做过的,学校不可能管这个的”

“确定不会没收,我就入股一百”

“哪憾哥和艺哥呢?”

方艺说“我也想入股的,可你们也知道,我现在在追杨丽丽,需要钱给她买礼物,实在没闲钱啊,你们就自己做吧!以后我追到杨丽丽了,再请你们吃饭赎罪,

姜憾直接说了自己不想做,没意思。

“憾哥也可以投资一点的嘛,咋不想做呢?看不起这点小钱?”

姜憾没回答方艺,姜憾知道他自己没生意上的眼光,看见姜憾没回答后刘劲松又一脸无辜的说“那我也不做了,大家都不做了,我也不懂,那我们都不做了吧”

林福利也只好回了一句好吧

.............

他们住的是二楼,窗上固定着细网状的帘,这个帘把外面的人关在了外面!也把煤球关在了里面!

煤球毛绒绒的外表和它顽皮的行为一点不符合,它吃了姜憾买的巧克力,打破了姜憾打算有一天送给秀秀的杯子,那是一个很好看的咖啡杯,上面画着橘黄色的牡丹,还有着出炉时故意留下浓浓的毛笔印!

姜憾想可能是小煤球怕如果他真的有了秀秀,他就不再像现在这样理它了!所以姜憾买给秀秀的礼物他一直都没有送出去过。

所以到现在姜憾都没和秀秀说过话呢,只有一个虚无的联系方式.这里的冬天来得比其他地方的都晚,他们说冷的时候他还穿着言衣给他买的牛仔衣。那是除了他母亲以外第一次有人给他买的衣服,那也是他第一次穿牛仔衣。

她说他穿着帅帅的,可她还说过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有人说:回忆是个很怪的东西,小小的身体却拖着长长的尾巴!他想拖着他渴望的爱情!

煤球开始蜷缩身体的时候,他就知道这里的冬天来了,这里的冬天就比其他地方晚几天而已.他划破了他那件发旧的羽绒服。那是以前他最爱的衣服!

为了煤球,他拆开了里面的羽绒给煤球搭了家。晚上煤球可以和他睡在被子里,白天,他还要上课,被子里只会太冷!他答应煤球要好好照顾它,所以不能冻到它!

半个星期后,林福利抬回了许多的包装箱,除了出去约会的方艺,他们寝室的人都帮林福利忙活。抬的时候,姜憾感觉到了一丝沉重。姜憾知道从林福利提出小卖部想法的时候,就知道他不会放弃,因为林福利是一个从不放弃自己所有弱小的想法的人。

林福利是姜憾所有偶像之一,他佩服林福利不屈服的性格,从不向生活低头。可姜憾不同,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所有他恐惧的未来,他只能学着去适应,可他也怕去适应,怕有一天自己适应了,所有的一切也就没有了,当林福利给小煤球撕开哪一包小鱼干,当他们三个泡好泡面正要吃的时候,所有的黄昏都已经悄悄来到,

一天中姜憾最喜欢的是黄昏。清晨,黑夜都有他不敢接触的寂静,正午更有他不敢目睹的喧哗。

姜憾是一个矛盾体,他害怕一个人的孤寂。一个人的时候,就连自己的身体里他都感觉有着可怕的小妖怪:他更讨厌很多人的喧嚷,感觉世界本就不该出现语言来扰乱他的疲惫的思考。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他爱上了黄昏,可并不是所有的黄昏他都喜欢,比如这个城市的黄昏,这个城市没有斑点似的阳光,只有一片片大大的阴凉。他不喜欢这个城市也许也有这个原因,这个城市永远没有他想要寻找的零碎。

因为他的家庭是不完整的。他很小的时候就随着母亲漂泊过许多城市。每年腊月的时候,他总是在繁华的城市思念着破落的故乡

小时候他是思念故乡里的故乡人,后来,他终于明白是故乡的黄昏给他捎来了对故乡的思念。

黄昏的故乡里他爱上了那片芦苇荡,那是一片小小的芦苇荡。那片只有一间教室大的芦苇荡承载了他许多许多的记忆。

那片芦苇荡中有一条小小的河,河里有一群群小小的鱼,它们都曾陪自己在哪呆过整整好久好久。

黄昏,快要离开的时候,他都喜欢躺在哪块石板上,斑点的暖光照在自己的眼里,脸上,身体上……

那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幸福的斑点狗,那只斑点狗每次要离开的时候都会重复刻画那早已深深镶嵌在石板上:新大陆。

字体的先后顺序,笔画大小都已被时光烙在心里!

“看什么呢?”林福利拍拍了看着西边的姜憾,同时双眼顺着他的看的方向看去。

“落日,余晖,佳人独醉?是不是想女朋友了啊?”

姜憾急忙回答“没有”

“看吧,心虚咯!”

他们都知道姜憾有一个异地的女友,可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分手了,林福利看到若有所思的姜憾也就停止追问下去。姜憾犹豫一下说“我和她分手了”

姜憾说话的声音很低。加上刘劲松用劲吸了一口挂在嘴边泡面的声,就显得更无力。原来刘劲松知道他分手了,那样悄无声息的知道。刘劲松和姜憾一样,哦,不!是和以前的姜憾一样,有一个很爱他的异地女友。刘劲松说过:市井小民最怕的是自己信任的人欺骗自己。

原来刘劲松也知道,所有撕心裂肺的破碎都是另一个人欺骗的无所谓。

姜憾看见林福利和刘劲松都有一点尴尬就说了句“大学,你就打算和它们过了?”

“我已经被它们圈养呢”林福利一边指着整理好的杂货一边嬉笑说

刘劲松接到“你的煤球呢?也打算圈养?”

刘劲松听提到煤球回头看了一眼说“姜憾啊,你家煤球是不是又不吃东西了”

姜憾意识性看了一眼煤球回答说“不怕,我还备有牛奶和巧克力的”

“你家煤球是不是有病啊,调皮的时候特捣蛋,乖的时候特别可爱,反正就是感觉是两只猫合体一样”

“猫那可能会有人格分裂呢!可能是胃口不好吧!”林福利回答刘劲松说

林福利看了看正看着小煤球的姜憾对说“要不带它溜溜,总不能真的把它圈养吧!”

“可能真的是圈养久的问题吧,哪有时间我就带它出去走走”

他们不知道姜憾也把它带出去过,他们也不知道姜憾早就发现了煤球的异常,他们更不知道姜憾开始害怕煤球的反复无常。姜憾原以为的高傲,现在成了姜憾害怕煤球离开的借口了,他开始担心煤球会离开他,回到煤球以前的家,姜憾不知道哪个家煤球喜不喜欢,煤球过得好不好,他怕煤球不知道那个家的人对它不好,可还会想回去,他怕煤球会念想哪个它出生的地方,毕竟那时候的煤球还不懂事。

每个人都没权限制他人的自由,也就像飞蛾扑火,谁都配拥有追逐的权力。姜憾也很想留住小煤球,可姜憾知道高傲的煤球天生就有一个爱护它的小男孩,所以就凭这一点姜憾就不该困住它。

很多人都不信命,可迫于无奈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寄托最不信的东西里。

姜憾也一样,他不信命,可他也迫于无奈,他用一块钱的硬币来决定煤球的自我去留。他输了,他输给自己不信的东西。所以他只能随煤球,不刻意去留住它,也不去帮它找到它原来的家。

上课的时候,姜憾给煤球留了门,他下课回来,他的煤球还在,他就以为:他的煤球不想回去那个家,他的煤球和他余下的青春一样,都可以放养了。

可第二天下课的时候,他的煤球就不在了。姜憾强迫自己幻想煤球那份回家的快乐,姜憾试图用煤球的那份快乐冲淡他不想放走煤球的心。

下午放学后姜憾无意识的来到小花园,那是姜憾和煤球除了寝室以外的唯一一个在一起呆过的地方,他们许许多多的回忆就只留在这两个狭小的地方,那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姜憾第一次遇到煤球的哪个草丛而不被发现的地方,姜憾背对着那个草丛,姜憾希望在他好几次的回头后可以看见圆圆鼓鼓的小煤球。

“你为什么会难过,那是因为你还以为自己的付出一定可以得到回报”这时候的姜憾想到了这句成亦晴说过的话,是的,姜憾喜欢成亦晴说过的所有话,所有锋芒毕露的骨子里都有一丝桀骜不驯,成亦晴就是哪个最懂姜憾的人,她懂姜憾的每一次快乐,每一次悲伤,甚至懂每一次的锁眉,每一次扬嘴!

现在的姜憾多么希望这个最懂他的妹妹能和他说说话,希望此刻自己留在心里的所有痛苦成亦晴能帮他说出来!或许这样他就会好受点!就好比自己的画像就得其他人来画!

姜憾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他只记得自己看过了黄昏,看过了路灯亮起的那一刻,还看过了所有来来往往的路人甲乙丙!

姜憾敲了敲寝室值班室的玻璃,穿着睡衣的阿姨带有一丝睡意的从窗台递给他钥匙,并用平淡的语气说了一句“在外面那桌子上签个到”

姜憾轻微的点了一下头,开了门后并顺势把钥匙留在了桌上靠近大门的一边!

姜憾推开室友为他留的门!慢慢的爬上床,直接躺在床上,他看了天花板好久,毫无睡意的他突然就睡着了!

姜憾揉了揉眼睛接着意识性的看了手机,看到了三个未接来电并随便看了时间知道此时的阳光已属于第二天早晨九点多的

姜憾按着未接来电的显示条向左划过去,放在左耳边,电话那头响起了黄家驹的《光辉岁月》

铃声停下还没等姜憾说话电话那头就问了一句“你是姜憾吧?”

“是,我是姜憾,你是?”

“姜憾同学,你好!我是物理学院的李可可,我有点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我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那我就直说了吧,一个月前你是不是在学校收留了一只流浪猫”

“是,是在小花园那条路的草丛里收留的”

“你能把它还给我吗?;

“那你确定它是你的猫嘛?”

“是,我百分百确定,我看过你室友给它拍的照片,那照片他们说是我丢了苗苗的那个星期拍的,所以我才确定的它就是我的苗苗”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它呢?为什么不贴启示呢?”

“我一直再找的,我也想过贴启示,可如果我贴了,我奶奶又时常乱跑到学校看我,我怕她看到启示,她就知道苗苗丟了,她会发病的”

这时候对面的语气开始带有一丝抽搐接着说“它是全黑的猫咪,我丢它的时候它正好两个月,还有咪咪特别喜欢吃巧克力,它真的是我的咪咪,我希望你能把它还给我”这时候姜憾才明白李可可的抽搐是怕姜憾不让煤球做回她的苗苗。

“哪你没打电话问你奶奶,你的苗苗回家了吗?”

“我昨晚上刚回过家没看见苗苗啊,你不会把它弄丢了吧?”这时候电话那头的抽搐声越来越大“每次奶奶忘记我的时候,我真的特别怕,我家真的离不开苗苗”

“但是它……”姜憾想真实的告诉李可可她的苗苗逃跑了,逃离了李可可也逃离了姜憾,姜憾犹豫了一下按了免提同时把拨话点开,随意的按出一个错误的电话,立刻拨出去。

电话那头响起了: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姜憾等了半分钟挂掉了他故意拨打的错误号码,假装一丝高兴的对正好重打电话过来且还在抽搐的李可可说“煤球找到了,它自己跑去我同学哪里了”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不想把苗苗还我”

“没有,毕竟我和煤球也有这么久的感情了,总不能分来就分开吧,那你再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再把它给你带过去”姜憾语气中故意带有一丝嬉笑的意思。

“那也行,不过你一定得说到做到哦,我奶奶真的离不开苗苗”

“好的,过两天你可一定给我”

“嗯嗯”

姜憾挂了电话,思考着小煤球会跑去哪呢?所有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就只有小花园和寝室而已!可小花园他都看过好几次,也不见小煤球!

他想到了去十梓街看一看,看一看满是流浪的地方里是否有他的小煤球。他在街道里叫了煤球好久没有任何应答后,他把和好的巧克力放 在跟前他坐在十梓街的花台上又等了好久。他像一个落魄的行者,向十梓街乞讨他的煤球。

中途来过许多各色各样的流浪猫,可就是看不见他的小煤球。

等到有人来给流浪猫狗送吃的时候,所有流浪都触手可及的时候,他重复的看了好几次又寻问了送猫粮狗粮的那些人,确定自己的煤球不在里面的时候,他收拾起巧克力,往寝室走去!

走到教学楼前快转角时,他听到了一个类似林福利的声音里有一丝愤怒的说“你答应我不改名字的”

姜憾意识性的以为是男女朋友之间闹矛盾,所以没在意,直接走过教学楼的转角!

过了转角后,他诧异了,他想象中所谓的男女朋友原来是林福利和他喜欢着的秀秀,可他记得林福利说过“爱情很慢,我喜欢快节奏!”那时候他就单纯的以为林福利不会有爱情。此时他只能强颜欢笑的走过装作若无其事的林福利身边,而且还虚伪的和他打着招呼,同时他也从秀秀身边擦肩而过!

回到寝室姜憾找了一圈后问了方艺是否看见小煤球!姜憾话语刚落,林福利就推了门进来,看见林福利走进来,姜憾回过头对林福利笑了笑!这时,林福利收了脸上的不高兴立刻回以同样的笑容。

姜憾敷衍地问了一句“你们春晖社不是有聚会嘛?你没去?”他话语中带有一丝尴尬。

林福利回过头看着姜憾说“是有聚会,可是是明天,不是今天,你记错时间了”

接着林福利又问了一句“煤球呢?感觉好久没看见它了”

这时方艺轻微移动眼睛,当一只眼没被手机挡住的时候他说“我记到早上憾哥都给他喂巧克力啊”

姜憾低下头语气中带有一丝沮丧地说“都丢了两天了”

看到姜憾脸上的沮丧表情,林福利和方艺话语中带有愧疚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时刘劲松正好推门走进来,见状问了一句“咋了”

方艺回答着“煤球不见了,都两天了”

刘劲松的表情里像是预料到一样,他停顿好几秒后说“是不是李可把它抱回去了”

其实姜憾也该早就料到刘劲松就是李可可口里的那个你的室友。

姜憾没有怪谁,他也不该怪谁,他想如果他是刘劲松他也会这样做。

姜憾回过神说“李可可说她前天刚回家过,没看见煤球回家!”

刘劲松思考了一下“你顺着路去李可家看一下,可能它回家的时候在半路迷路了呢”

“可我不认识路,不知道怎么走”

“你直接顺着1路公交车站牌走,终点站的左手边第一家就是她家,你顺便去她家看一下”

“姜憾一个外人,不好去,还不如你请假半天,陪他去”

见刘劲松有一点迟疑林福利说“松哥,你就请半天假呗,工资少不了多少的,我们社团明天要去徒步我让他们也注意一下”刘劲松犹豫了就一下就答应了,

刘劲松就是这样一个没主见的人。任何能让自己开心的教唆他都会去做,他的随性里总会有许许多多飘忽不定的主意。

中午吃了饭,姜憾就拉起想睡午觉的刘劲松拿着吃饭时打印好的煤球照片,一路打听着煤球的下落他们来到李可可家。

他们敲开哪庄严肃穆、古色古香的门,迎面扑来浑浑噩噩的恶犬朝着刘劲松摇头摆尾的时候,姜憾以为这是一个寻常人家!

刘劲松给拿着鞋垫和针线的老奶奶礼貌性的问了个好!问了一句“可儿在家嘛?”同时又猥琐的把头探进老人的家里面!试图找出逃跑的煤球!无果后!他又试探性的问了几次姜憾的煤球也就是老奶奶的苗苗。

当刘劲松真的确定煤球没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正在思考着什么的姜憾!此时的姜憾看着特别眼熟的老奶奶想着是否在哪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也许姜憾根本就没见过她,也许这就是所谓每个人都患有的轻微脸盲症吧!

姜憾缓过神来,清楚煤球没回来,就示意刘劲松回学校!老奶奶一个劲的留他们吃饭,最后刘劲松扯了个慌,说一下还有晚自习!好客的老奶奶这才让他们回学校!

姜憾一步一步走下哪就十几道的石梯,他故意压制的脚步拖长了他了对小煤球此时悄无声息的跑上石梯的想象,他回头看了好几次笑弯了眉,老弯了腰的老奶奶,他想他的煤球会不会在他回去的这个时候回来!

他摸着这部老了的公交车扶手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时的他多么希望发黄的芭蕉树下跑着的动物里有着李可可的苗苗!

上了车,刘劲松挑了个中间一个只够一个人坐的地方坐下就眯上眼睡觉!习惯了睡午觉的他走了那么四个多小时的路!真的累了!而姜憾径直的走到了公交车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这也许是他的习惯,他坐车时喜欢坐在最后一排,无论睡不睡觉,他都喜欢最后一排。

他靠在车窗上,双手抱在胸口,像一滩烂泥般随意的放下自己的肢体。今天的天气算是初冬里最暖和的时刻之一,阳光顺着车上的座椅懒懒的靠在他的肩头,他也懒懒的靠在车窗上!双眼的余光全投在了车后。

车开快的时候,姜憾的双眼里漫步的人、猫、狗似乎都在往车后面跑去!好像那车的后头会掉落下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希望他的煤球此时也在下面奔跑着!

这是一部马力还算好的老公交车,摇摇欲坠的尾灯后带有一点点乌黑的尾气!也许是这个城市的破败掺杂了太多的碌碌无为,所以偌大的车间里只有着五六个人!他一遍一遍的在想,他能否带着煤球在午后听一首老歌!看老风钻进烟囱!

回到寝室,姜憾凑合吃了一桶泡面。又急忙出去找煤球。他在学校里、学校周边一遍一遍的找着。他找到了天黑,找到老城最后一轮霓虹灯都已经开始疲惫的闪烁的时候。他一个人顺着暗黄的街灯,踩着行道树爬出石板的细根找寻着回学校。

他自己拿了桌上的钥匙开了寝室的铁门,签了到。姜憾推开宿舍的门,看到还在玩手机的方艺,冲他敷衍性的扬了扬嘴角就爬上床上去了。方艺大概知道此时姜憾沮丧的心情,所以也没和他打任何招呼。

姜憾躺在床上思考着煤球可能还会去的地方。慢慢的就睡着了!

“你是?”

“你好!我叫小玲,一个不消亡的灵魂。”

“不消亡的灵魂?”

“用前人的话说:灵魂不过就是挫骨扬灰!而不消亡不过是心还有所恋,不愿意全部死去而已。”

“你的意思:你就是个鬼呗”

她双眼往眼角左上方挑起,停顿一会儿说“其实也可以这样说,反正都是肉体死后,脑电波聚集的后果。

“什么脑电波?”

“那是一种神经电活动”

“神经电活动?”

“就是控制大脑活动的一种东西!”

“那我也有吗?”

“有,当你的脑电波特别弱的时候,我还可以用我的电波控制你身体的活动。”

姜憾想了一下说“那你能控制我身体活动给我看嘛?”

“你的电波虽然很弱,可目前我的电波强度最多能让你的一个手指运动,再说,你现在睡着觉呢,动了,你也看不见啊”

“那如果我现在醒了,我就可以看见了吧?”

“可以”姜憾说完后试图从梦中醒过来,可他就是醒不过来。

小玲见他一直不能醒,对他说“做梦就是这样,你有醒的念头,可不一定就能醒过来,等你自然醒了,我再试着控制给你看吧!”

“可我想现在就感受一下”

小玲扬起嘴角对姜憾说“你是不是怀疑我不是真的鬼魂”

姜憾负疚地低下头。

小玲见状嬉笑着说“不过我真的不是你的梦,如果你不信,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打消你的怀疑”

“什么”姜憾带有高兴的抬起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又快速低下去。

“就是我进去你的记忆系统获取你的记忆电波,再和你对比,你就知道我是真的假的了”

“那会不会对我有害?”

“一点坏处都没有”

“好的,那你试一下吧”

只见小玲又笑着看了姜憾一眼后把发光的人身慢慢收缩成一小团带有电的东西,那一团电从姜憾的额头穿过去,但在原地却漂浮着的像磷一样的发光体。

过了大概五分钟后,那一团电飞出来回到发光体上时,她的身上的光弱了好多,小玲喘气说“你有一段关于车祸的记忆电波特别弱,似乎是你不愿记起的,我用我电波都无法放大”

“我没出过车祸啊”

“你再想一下,好像和你父亲有关系”

“我父亲?可听我母亲说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啊”

“你不记得车祸,那你帮言衣穿鞋的那事,你总还记得吧!”

“记得,那是毕业会餐那天,也是那天她给我表白的”

“姜憾,起床了”刘劲松叫醒了姜憾!姜憾起床看到全部洗漱完毕的其他人说了一句“做了个梦”后穿好衣服洗漱后就往教室里赶!

姜憾发着呆,想着如何和李可可交代煤球不见的借口,同时也想着昨晚的梦。突然,他的小拇指突然抖动了一下,慢慢的拇指抖动的频率快了很多!这时他有点相信那个梦里自称鬼魂的小玲说的话,

“信了吧,我真的就是个鬼魂”那个小玲的声音在姜憾的脑海里发出这样一句话,

姜憾抬头扫了一眼周围的同学没发现异常后用压了很低的声音问了一句“你在哪?”

“我躲在你的吊坠里”姜憾听到这句话时用手把胸前的吊坠拿起的同时又轻微的低下头看了看吊坠。此时的吊坠发着微弱的光,像是在和姜憾打着招呼!

“你能躲在里面吗?吊坠里的空间很小的”

“小是小了点,可我能把电波载体压缩到这样小”还没等姜憾再开口问问题,小玲有点慌张的说“我感受到了煤球的磁场,它就在附近”

“它在哪?,你怎么会知道小煤球的磁场?”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的电波感知很弱,能感受到就不错了。我能知道它的磁场是因为小黑猫给我充过能,要不是它,我现在可能还在下水道呢。”

“你真确定它就在附近?”

“确定,不过现在磁场开始弱了,好像只是路过而已,还有,它好像是被人抱着的”

姜憾思忖了一下,举了手,一直讲课的老师看向了自己,他又指了指门口,表明自己想上厕所。见老师点了点头,姜憾就往教室外快步走去。

姜憾走到可以看到全部走廊的转角处,看到走廊上空无一人,他又向左边的楼梯跑下去,他在英语角的中心,朝周围看了几遍,又把所有转角的地方都看了一眼,他又跑到那图书馆一楼看了一眼。

他看了看时间,他只能回教室去,不能下课点名时落下个早退的罪名。

他在楼梯上回看了几眼英语角,就直接走进教室,

“你不是说它在下面嘛?”姜憾轻声质问着小玲,

“我真的感受到了它的磁场了,我发誓” 姜憾没再去问小玲什么只是抬头看着黑板,等待着老师点到他的名字。

下课:林福利朝着姜憾走来,还没等他说话姜憾就问“咋了”

林福利带着微微的笑脸说“煤球找到了,我们社团早上出去徒步时,我们社友他们在路上看见了,就随便带回来了,他叫你去英语角那等他,他把煤球还你”

姜憾正打算要下楼去就被林福利叫住“等一下,再急也得拿个电话号码啊,你又不认识人”

“你不和我去嘛?”姜憾语气中略带有一丝惊讶。

林福利尴尬的说了一句敷衍的“我还有事”

他不知道林福利为什么不愿意和自己去,他只好也拿出手机,等待着林福利给自己电话号码。

林福利打开手上的手机,点开左下角的联系人,在搜索栏里输入了一个“林”字,姜憾注意到他输入法的联想记忆词是“秀秀”,是哪个姜憾梦想中的战争年代的娇羞女孩,可林福利搜索出来的唯一人却叫做:林秀丽,一个读音有一丝像林福利名字的名字,他记下这个名字时也才发现了是一个女孩子找到了他的煤球。

姜憾用手机记下号码后,把书递给了方艺,让他带回去。自己一个人走下楼梯,站在英语角的石凳边,看了一遍周围稀疏的人没发现抱有猫的人后,姜憾给那个叫林秀丽的女孩子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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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他第一步踏入这个校园,他就知道:这必将继续埋藏他十七岁以后的所有遗憾!因为这个地方也到处飘落一种古老的破败、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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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海边,夕阳西下,你牵起了我的手,似乎很自然。这一刻,等了八年。我以为内心不再会有波澜,我以为我们之间曾经被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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