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也许是因为没有选择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暗恋上了一个男生。

他和我是同院儿一起玩大的,大我一年级,姑且叫他小Q吧。比起院儿里的“小”男生,他挺高的,皮肤黑里透红,五官记不太清了,反正不是让人惊艳的那种,甚至有些丑,不过,他的屁股好像是蛮翘的,声音也和别人不太一样。

我喜欢上他有很多原因。

身高和年龄真的是一点。毕竟院儿里都是些比我小或是和我一般大的男生,我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唯独小Q,个子又高,又透着股“稳重”的感觉,反正每次见到他都让我觉得心里老是别别扭扭的,总觉得跟他说话自己都要喘不上气。

他,还挺体贴?有段时间,我们一起在学乒乓球,说实话,每次对手一是他,我就紧张到不行。一个原因是他本身就比我早学了半年,比我强多了,还有就是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这个人啊,有个毛病,就是一喝枣味的奶就肚子痛,恰巧嘴馋没扳住,上课之前就喝了一罐。整个一堂课,我真的是捂着肚子打完的球。重点是,我赢了所有人,包括他。后来,仔细想想,我觉得一定是他让了我,不过都是事后了。话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疑惑,他当时不会以为我来了“大姨妈”了吧?

其实他也挺坏的,给我起过各种各样的外号,自己还叫的风生水起。一起玩的朋友都不会叫他起给我的外号,他自己还叫得起劲儿。后来,我自己解释为他是要让自己变得与众不同,来引起我的注意。

他曾经也许想要跟我告白。那天已经很晚了,很多朋友都回了家,只有我和他还有个大概一二年级的“小不点儿”。他给了那个“小不点儿”一元钱,让他绕院子跑一圈,真的是见钱眼开吧,那孩子二话没说拿着钱就跑了。我俩沉默很久,还是他开了口:“你,有喜欢的人吗?”当时的我,心里乱到了极点,稀里糊涂回答了一句,大概的意思是自己即使到三十多岁也不要结婚。之后,我就忘记那天是怎么结束的了。

其实之前我就对他有好感,他问的这句话后来一直让我念念不忘,也更加确定自己是喜欢上了他。

我喜欢从窗户那里看他房间的窗户,他屋子里的窗帘是粉颜色的,大概是赖床吧,早上拉开的总是很晚,有时候甚至一天都不拉开。我会在自己房间的窗户上贴许多奇奇怪怪的装饰,希望他看见。我还记得上初中以后路过他班门口,他拍了我的头,我还和别人解释他只是个“哥哥”。放学的时候,习惯性地留意他有没有坐上车,还有……我记不起来了。

后来,我们上了高中,不再互相说一句话。后来,上了大学,也都搬了新家。后来,我记不得他的样子。后来,我只记得了这些。

我觉得,我是喜欢他的吧。为什么喜欢呢?也许只是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我甚至有时记不太清他的名字,知道的懵懂的自己在那样一个懵懂的年龄“深深地”喜欢过一个人。也许,只是以为他恰好出现了,恰好又陪伴我度过的时间最长。日久生情,当时的我似乎从他做过的每件事中都看到了他的优点,然后,现在,我只记得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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