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致小y

小城风光好。你初来乍到。扎一个简单的马尾,素面朝天,清清爽爽。

我在心里看你一眼,不能直接对话,就抿嘴自己微微笑。

高二的晚自习后,我们总是一同回去。你走得慢些。像一只慢腾腾的蜗牛。你双手插口袋,胳膊肘处夹着晚上回去要写的作业。

初到小城,你应该会忐忑。先谨慎的拿你的小眼睛把实习单位分配给你的小办公室扫了个遍:两男一女,男的基本都相貌堂堂,女的不说话时倒也丰姿绰约。

你小心的打招呼,在得到了友好的回应后。你总算是放下心来。一摸额头,竟然出汗,十一月的小城依旧热。

我在家里,爷爷又催我了,一看到我拿着手机,他就似乎浑身不舒服。总想让我干点什么。

干点什么呢?现在是旧年末,新年初。刚才才和面,揉面,准备蒸过年的馒头。但面发了也需要时间不是?我跟他讲清楚这些,他依旧不满。

我还是得写我想写的文字。

办公室里,你的正后方还是右侧方坐着那个潇洒的x哥,你看他第一眼就有说不出的感觉。

风流倜傥?我拿你的话这么拼凑。每天听你讲他,却始终没有见过他,让你偷拍吧,你笨的什么似的。发过来只有一个头顶。你给我许诺一定拍到。

“x哥换了制服,帅气,阳光。”

“x哥和领导顶嘴,气宇轩昂。”

“x哥分析案例,头头是道。”

“x哥聊他的大学,好青年一个。”

“x哥30岁了,可惜我们不合适。”

每天隔着手机,悄悄听你的碎碎念。我多想告诉x哥,有那么一个小姑娘在默默关注着他。

你信任我,你跟我说。我喜欢听你讲你和x哥,因为你讲他的时候,语气飞扬,我虽然看不到你,但我可以想象出那刻的你肯定神采奕奕。那么久没见你。你还好不?大学里有没有人会像高中的我一样,每天清早在你把你的刘海一根根梳好后,假装漫不经心去拨乱它?有没有人陪着你去轧操场?有没有人在你唱完“你若化成风”后,逗比地补一句“乖乖,你是我的小乖乖。”有没有人在吃饭排队的时候,在你耳朵旁边小声叫唤“饿饿饿,曲项向天歌。”然后你再狠狠地回瞪她一眼,就像当初瞪我那样。

马上十二点,今天很奇怪,我有些睡不着。可能潜意识里是在惦记我老爸吧,他今晚从内蒙返家。外边很冷,也不知道他穿得厚不厚。

下午和嫂子聊了会天,果然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们一直身处象牙塔,出了塔之后,是不是就得补上生活这门大众通俗课了。这门课至少得拿到八十五,这样我们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平凡人了。

你说可惜你们不合适。小y,果然我们都长大了,如果还是孩子式的心理,谁会在乎合适不合适呢?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简单纯粹。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长大之后,要对家人负责。

我听得出你语气里的不舍,不过如花的年纪里,能像你那样认真地暗恋一场也真是不枉此生了。

小城十一月,x哥和你,你们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x哥照顾你像照顾一个小妹妹一样,只是他不知道,在你眼里,他不只是大哥哥那么简单。也许他知道吧,女孩子对自己喜欢的人一向是温柔的,哪怕是装温柔也得装得像样些。你跟我提过,说x哥夸你温柔。

X哥,x哥,在小城的两个月里,他是你全部的喜怒哀乐。你不远千里,拨通我的电话,你的喜悦也跟着电波穿越千山万水来到我身边。

X哥,真希望你知道小y的心思,哪怕只是赠她一场空欢喜。毕竟回忆那么长,容颜旧了之后,也好有点念想。可是我希望仅仅是我希望,你和x哥终究还是一个转身就各自天涯。

有人问过我,说我为什么不正面写写爱情,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想过,得出的结论是我不适合写,因为我眼里最好的爱情是平凡的陪伴,就像一张白宣纸那样。但别人写爱情都是浓墨重彩,跟他们比我逊色太多,所以还不如不写。但我可以写小y的暗恋,好在纠结的心情她有我没有。

想把脚往被子深处放,谁知一伸立马被冰冷打回原地。

小y,你的快递到了,x哥他收到了,送的是杯子吗?你托我修改的祝语我忘记了……

还有,树叶书签我真的寄了,落款是:实习生小y收。

有很多话想对邮政说。关键词是太坑。

小y,c的电话你还回吗?我虽不能帮你下决定,但是可以给建议。当然最大的建议是先放下这些是是非非,安心你的公务员考。

“咣啷啷”大门响了,是我老爸回来了。

凌晨一点。还不是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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