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独立思想和一言堂 - 2016.07.18

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陈寅恪先生在民国时代,呼召所有的知识分子,要“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虽然这句话说出的时代离现在已近百年,但回头来看,现代社会,也是多么需要陈寅恪先生这样的人,来向大众这样的呼召。

事情从c公司微信群中的一件事情说起。boss前往日本研究原研哉和muji的理念,得出了一套自己的观点和见解,一部门的产品经理,在微信群就自己对muji在中国市场的理念、现状和问题和老板进行了一场辩论。原本而言,这极有可能成为公司开明之治的一个象征,老板在大群中和员工进行思想的碰撞。但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老板摆出一副我说的才是对的,我说的都是真理的姿态,最后甚至在群中扬言调取了该同事的档案,因为该同事的绩效为S才作罢。我在想,如果该同事绩效不为S,是否等待他的,是直接去财务科结算一下呢?

辩论

我自己其实对于两人争辩的内容不做评价,在我看来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没有谁对谁错之分,问题就出在,两个人,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员工。2000多人的公司就是一个小社会,必然有地位高低之分,在这种情况下,处在高位的喜欢阿谀奉承,处在地位的唯唯诺诺,在当今的社会,也是人之常情。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现在能够有独立思想的人着实难得,能够有独立思想并且表达出来的人,更加可贵。

所以整件事情,之所以在公司内引起这么大的风波,主要的原因在于,老板用一种和现在中国社会一样的处理方式处理了这件事情,即在高位俯视自己所控制的一切,自己建立法则且不容挑战,所以当有产品经理和他辩论的时候,他本能的反应是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受到了挑战,他需要利用自己在高位的资源和能力,从更高的维度来控制并征服。

在我的印象里面,老板之前不太像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之前也有过直接做开除处理的先例,但是都是因为业务的原因,而因为思想上的,这是第一次。我一直觉得在公司上市之后,老板和整个管理团队迅速膨胀,买豪宅豪车,世界各地去旅游,做投资,俨然一副暴发户的形象。同时在公司内部,也是处处在树立自己的形象,创建自己的个人崇拜。所以我认为这次事件的爆发,不是一个简单的辩论引起的,而是长时间以来,老板层面和员工树立的地位的对立的一次爆发。

从员工角度来说,我觉得这位同事没有太大的问题,唯一的问题在于他说话的态度。其实每一个生在高位的人,肯定都不喜欢下面的人对他说话太冲。所以在和高层说话,尤其是发表自己的不同意见的时候,说话的内容,方式,语气等就至关重要。对于这一点,我一直特别欣赏台湾的电视节目主持人蔡康永先生。他也将他几十年来和社会各层的沟通,做康熙等节目赞得的经验,写成了《蔡康永的说话之道》一书。这本书,我个人是十分喜欢的。所以话说回来,没有任何一件事情的错在一方,这位同事如果表达自己意见的时候考虑一下老板的心思,委婉一些或者换一个角度,事情就可能能避免发生到这一步。

蔡康永的说话之道

从老板角度来说,之前说到的我感觉在上市之后,老板们的极度膨胀是发生这次事情的主要原因,当然膨胀不是一方面的,随着公司上市之后的迅速扩大,原来越多的人加入公司,很多溜须拍马的人出现在老板的身边,他们会像社会上一样对老板极尽奉承之事,甚至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讳,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老板表现出来对这种阿谀奉承的无感,甚至是偏向一点喜爱的感情,才是大量员工最寒心的地方。公司是一个社会,但是他比社会又多了一层含义,多了一个衡量人的指标,就是在工作中的能力。然而现在的c公司,对能力的评估越来越差,老板们极力培养自己的偶像形象,甚至不惜降低工作能力指标的评估因素来助长个人崇拜的氛围,的确有待商榷。当然公司大了,老板肯定是要自上而下让公司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因此,不同的公司会采用不同的方式,而对于c公司这种培养偶像的形态,很类似阿里巴巴,但是它的整个体系和制度,又不及阿里巴巴来的完善,这是一段很痛苦的时期,会带来员工的流失等等,其中付出的代价,只有若干年后回头来看,才可以结算。

就我自己而言,我自己作为员工,会保持自己独立的思想,所有人,无论上下,说的话都会进行二次消化,才能有自己的判断。同时表达自己的独立思想,又不能缺乏说话知道。作为领导,开明和真诚我觉得对于培养真正忠于自己且又能干活的领导才是最重要的。面对敢于表达自己独立思想的人,我觉得在同一批员工中,应该会优先考虑培养这类人。

谁让我自己就是个喜欢多想,又喜欢多说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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