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百九十八章 求婚
听到星月泉动静后，梦妖率领侍卫赶来捉拿刺客。
刺客刚走，又有外人闯入，有鱼受到惊讶，来不及穿上衣服，情急之下，苏夜寻将有鱼裹进自己浴袍内，保护有鱼背对闯进来的侍卫。
梦妖与侍卫看到星月泉内香艳一幕，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外面的战士在沙场浴血奋战，而督战的苏夜寻在这里芙蓉帐暖度春宵，他的心里早就被这个女人全部占据，没有了家国。
梦妖护法期间擅自离岗，又坏了苏夜寻跟有鱼的“好事”，免不了苏夜寻的教训。
梦妖也为自己辩护，他离开一会是去接待一位贵客，那位贵客见苏夜寻在星月泉里迟迟没出来，留下信物离开了不夜城。说着，梦妖将息壤交给了苏夜寻。
苏夜寻看到息壤，得知在他为有鱼疗伤期间，东皋主人来过了不夜城。故人亲自登门造访，他闭门不见，还受故人如此贵重礼物，心感惭愧。
待有鱼走出星月泉后，苏夜寻安排好有鱼，就又去忙其他事务。有鱼见惯了苏夜寻忙碌，如今战火纷飞，情势危急，苏夜寻无法抽身与有鱼叙旧。有鱼来此只想见见苏夜寻，不想为他添麻烦，就没有去打扰苏夜寻正事。
不夜城的夜比人间来得早一些，还未到未时，夜幕就降了下来，天空像是涂上了一层厚厚的浓墨，一点点向周围的云层晕染开来。繁华的街头点上了一盏盏灯笼，华灯初上，车水马龙，好似这里从未受过战争的摧残。
有鱼一个人手托香腮趴在上弦阁窗台上，晚风如细浪般袭来，拂动有鱼的刘海，像雪一样的月光洒在她清秀的脸庞，显得格外明亮白皙。
“这个时候夜寻吃过饭了吗？他还在忙白天的事吗？”一个个有关苏夜寻的问题在有鱼的脑海里掠过。
只听哐当一声脆响，上弦阁掉落一块瓦片，有鱼伸出头去看屋顶上有什么东西，窗子大开，躲在屋顶上的几个人影一眨眼闪进了阁楼里。
等有鱼回过神来关窗，那几个跳进来的妖童已经蹲在桌子上吃点心。
有鱼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对妖童道:“你们进来跟我说一声就好，从屋顶上爬下来，被当小偷抓到了怎么办？”
“姐姐，外面守卫森严，我们哪里进得来？”白衣妖童边吃点心边为自己找借口道。
“是啊，姐姐，你自从住进了这里，就没来看过我们，我们都以为你不要我们了。”蓝衣妖童想念有鱼。
“姐姐前几天受了伤，所以没去找你们。”有鱼解释道。
“看姐姐面色红润，神清气爽，不像是受过重伤。”红衣妖童道。
“是城主替我疗伤，我才迅速恢复。”有鱼道。
“姐姐，我发现苏城主他很喜欢你，他上次抱着昏迷的你出来，眼里满是心疼，又为你闭关疗伤，又给你一个人住这么好的地方，他是不是想娶你为妻？”蓝衣妖童又说起有鱼跟苏夜寻的事。
“肯定是了，你没听外面的妖怪说吗？城主要娶凡人为妻，除了姐姐是凡人还能有谁？”
“你们不要乱说，被别人听到了不好。”有鱼教育他们。
“姐姐，我们可不可以认你干娘，那城主就是我们干爹了，以后整个万妖国的妖怪都不会欺负我们几个孤儿了。”白衣妖童想到了好主意。
“不准。”苏夜寻不知何时来到有鱼房间，妖童们不敢在苏夜寻面前造次，赶紧向苏夜寻下跪。
苏夜寻步到妖童面前，咳了咳声，装出要罚他们的语气:“城主夫人也是你们随便乱认的？”
“夜寻，童言无忌，你不要责罚他们。”有鱼为妖童开脱。
苏夜寻转而爽朗一笑，对有鱼道:“我说笑呢，我怎么会跟孩子计较？有鱼，没想到你来不夜城的路上还收留了我万妖国的妖童。”
“夜寻，妖神大战，万妖国不少妖怪流离失所，妖童的父母都死于战火，法力低微的他们被人类抓去，我恰逢路过才救下他们几个。据我所知，还有不少妖怪落入凡人手里。”有鱼向苏夜寻描述她见到的人吃妖的场景。
苏夜寻从有鱼口中听到这样的奇事，他一心在战事上，没有注意到其他妖怪的情况。
“有鱼，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苏夜寻想为死于人类手中的妖怪报仇。
“是蓬莱岛仙人。”有鱼小声说出，生怕又惹苏夜寻生气。
苏夜寻听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早已料到那群仙人会恩将仇报，但当时有鱼苦苦求他救人，他看在有鱼份上才救了他们。
“有鱼，这下你总该明白，什么样的人该救，什么样的人不该救，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你看我当时一念之差，就给万妖国带来那么大的麻烦。”苏夜寻又教育有鱼。
“夜寻，对不起，蓬莱仙人的事你就交给我处理，我不想你又为其他事分心。”有鱼自责道。
苏夜寻每次听到有鱼自责，总会感到心软，大概喜欢的人，做错什么事都会不由自主原谅对方。苏夜寻这几天都没好好跟有鱼谈一些事，就先让手下先带妖童离开有鱼房间。
有鱼看到苏夜寻正襟危坐，像要审讯犯人似的，又像要对她图谋不轨。
苏夜寻看到有鱼忐忑不安，就让有鱼过去服侍他，有鱼战战兢兢走到苏夜寻身边，苏夜寻一会儿让有鱼给他捶背，一会儿让她给他捶腿，有鱼都乖乖照做。
苏夜寻趁有鱼不注意，突然抱起了有鱼放到床上，有鱼的心噗通噗通乱跳，羞涩地望着苏夜寻不敢说话。
“有鱼，现在只有我们二人，你可以说出冥界，还有阎无道的事了。”苏夜寻的脸快贴到有鱼的脸上，逼有鱼说出她瞒着他的遭遇。
“我……夜寻，冥界对我很好，阎无道的事那天你不是都见到了。”有鱼脸泛红霞，眼神飘忽不定，明显可以看出她在说谎。
“有鱼，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肯跟我说真话，我发现我总是不能走进你的内心，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信任我？”苏夜寻又去调戏有鱼，整个人压在了有鱼身上，让有鱼无处可逃。
有鱼盯着苏夜寻的眼睛，心里想说的话卡在了喉中，取而代之是问苏夜寻的话:“夜寻，绝境谷一事，妖皇那边怎么交代？还有你认识青鸟神的事，被妖皇知道的话，你该怎么办？”
“青鸟回去复命，短时间内不会开战，我跟青鸟熟识只有你知，你不说出去就没人知晓。”苏夜寻道。
“夜寻，我想了解你跟青鸟的故事。”有鱼道。
“怎么？你吃醋了？”苏夜寻问，“你告诉我你的事，那我就说青鸟的事以做交换。我跟青鸟的确是藕断丝连，还有我教你的法术，其实很多都是青鸟教过我的昆仑神术。”苏夜寻故意勾起有鱼的好奇心，让有鱼说出真相。
有鱼听到此话，反而舒了一口气，她对苏夜寻道:“夜寻，对不起了，我不知还有没有跟你白头偕老的机会，我被阎无道在三生石上刻了名字，他说我只能跟别人成亲，不能跟你在一起。”
苏夜寻一听，心头一惊，三生石上定的是凡人姻缘，以他修为不会被三生石的法力左右，与有鱼一同刻在石上的定是另一个凡人的名字。
“有鱼，你的姻缘不由三生石定，不由天命定，由我们自己定！我已命人为你量身定做凤冠霞帔，不用择日，等到喜服完成，我便迎娶你，你以后就是我苏夜寻的结发妻子，是这不夜城的女主人。”煽情的誓词从苏夜寻的口里郑重道出。
深情款款，信誓旦旦，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防备，有鱼被苏夜寻的求婚感动，晶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中落下，在月光中像一颗颗泛着白光的珍珠。
她死心塌地跟在苏夜寻身边，不求名分，不求天长地久。如今苏夜寻不顾反对，不顾流言，不顾天理，想在天下人面前许给有鱼名分，有鱼觉得此生最大的心愿已经完成，就算被剥夺了性命，她也死而无憾。
“有鱼，你不高兴吗？我什么都没有跟你商量，就让你嫁给我，如果你觉得太唐突，我可以再等你。”苏夜寻看有鱼落泪，以为是吓到了有鱼。
有鱼从床上起来，背对苏夜寻，用手擦掉脸上的泪花，开心道:“没有呢，我是太高兴了，其实在北冥一同生活的那段日子我已经很满足。我倒了一辈子的霉，攒了一辈子的运气遇到你。夜寻，我想嫁给你，为你生一堆孩子。”
有鱼努力控制不哭，说完却比方才哭得更厉害，她总是易动感情，苏夜寻太了解有鱼，他拿出那支碧绿发光的簪子，重新插到有鱼的发髻上。
有鱼感觉发髻上多了一样东西，想取下来看看，苏夜寻叫有鱼别动，告诉有鱼:“这簪子你戴上最合适。我在绝境谷找到你，发现那支簪子不在你身上，在谷里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前几天我问了妖童，才知你用簪子赎回了妖童，于是我派手下去买回了簪子。”
“夜寻，当时情势危急，我身上没有足够的银两，所以拿簪子换了妖童。”有鱼极力解释，她不是有意抛弃苏夜寻送的东西。
“我都知道，现在物归原主了，你要好好保管。有鱼，你戴上这簪子真好看，出嫁的时候你肯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苏夜寻抚摸有鱼绯红的脸颊道。
有鱼听到苏夜寻的话，脸羞得更红了，扑进苏夜寻的怀抱，尽情享受他的宠溺。
寒风卷帘折残蝶，暖烛摇红情缠绵，人间千般美景，最是风花雪月动人。有鱼今生多么企盼，红妆出嫁，执子之手，生死共白头，岂料那一身的凤冠霞帔会变成她一生最刻骨铭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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