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第一节课教研完后回办公室改作业——第四课的生字本。因为写之前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各种提醒:格式、拼音、组词……所以对他们这次的作业挺有期待——总该会比上一次作业正确得多吧!
这帮兔崽子没有看到我“河东狮吼”浑身发痒。一组组本子在我手中走过,改完一个组了,哦嚯,全对的没几个,作业次数还写在格子外面…改下一个组,什么!还少一个生字?!留给我写??什么人这是?脑子进什么了?为什么不知道翻翻前面的格式?不是应该越来越灵气的人吗?智商都不长的吗??第三组,数数本子,啥??!还差一本???谁,这么大胆???这组长是谁??怎么当的………云云。我心里有三千五百个问号❓为啥,怎么一回事情?我满怀期待的作业居然是这样。
这时我的心已经快愤怒得跑到口腔来了,我已经想三步并作两步飞到教室。奈何我们班这最后一节是英语课,我不敢去到扰这节课。我忍着愤怒,控制我的双眼不要翻白眼,就悄悄站在窗口,用眼神责备秒杀他们。难解我心头之恨啊这群臭小子!
英语老师一离开教室。他们的陈老师粉墨登场了。来几下鞭子,敲敲桌子——化愤怒为鞭声;同时也是刷一下陈老师的存在感——快看我,快看我,我在这,我生气了,你们惹我生气了,你们要负责。哼!!!
好,已经已经齐刷刷看着高高在上的陈老师了。假装心平气和的:“明天早上来了,所有同学到教室里静坐。我们要做一件事,没有做完这件事,我就不上新课。”“你们就是要跟我扛是不是??我没有达到目标绝不会罢休……”巴拉巴拉,陈老师愤怒地说了很多,概括地说就是跟这群三年级的小朋友杠上了。接着,我还说了很多威胁他们的话———明天早读我们一起来重写生字本,没写完有尿也不要去拉——我话还没说完,王一梵就举手打断我。我为了缓和一下紧张的氛围,点了他——他说:“那大(便)的呢?”——这正是我要说的后半节截,你小子问的好——“那也不要去拉。” 看,陈老师这个时候多么老大,掌握住了你们大小便的自由之权。再得到他们的口头承诺之后,在陈老师的宣泄有了去路之后,时间也不早了,16:19了,咱放学吧,想想我还要出黑板报呢。
“一分钟排路队。”这节话估计给他们解脱之快感与安全感。而我,也像解了套的驴,得以回复我冷静理智的真面目。同时还想着安抚一下群众,挽救一下,不要被我吓得太苦,于是我说,你们这些人,把我气的肚子都痛。特别是在黑板报的时候,我又简单重复了一下这件事,他们在一阵一阵的嬉笑中好像就把这事笑过去了,“这群崽子不会在心里记恨我了吧。”心里期盼他们能原谅我的“凶猛”,体谅我的心情。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第二次因为作业的事大发脾气。同事说,发脾气,增加罹患乳腺癌的风险;憋着不发脾气,整理子宫癌的风险。这发与不发,怎么选择。要做到心平气和、心如止水,不容易。前两年带完六年级,我以为自己长进很多。在面对他们,我能冷静、平静、安静,而自带一年级以来,心中的休眠火山变成了活火山,这群小朋友也不定期承受着火山爆发的“危害”。心里其实很惭愧,谁不想少给他们的启蒙生涯少点阴影、多点快乐愉悦的回忆呢?一个小孩的成长本身就不易,何况这么多小孩,增加自己的修为吧。
不带敌意的坚决,不含诱惑的深情。
另附几张小崽子出黑板报的图片,以示纪念,三年级第一次黑板报。又长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