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女为悦己者容(1)

                          1

一九八六年七月十六日烈日当空,中午一点十分整,蝉鸣伴着郑海潮进入梦境!

不多时郑海潮十九岁帅气的脸被痛苦扭成一团,支离破碎东汉末年景象扑面袭来!

银盔银甲披挂在他瘦弱的身上,坠的他喘不过气,他挣扎几次眼皮就是睁不开,郑海潮放弃了醒来的渴望!

他弯下腰俯身,丈八银枪到手。他忽然有了力量!气也顺了、拧巴的脸上舒展了,眉毛平了,鼻子喘气顺畅了!

简陋干净,铺着凉竹席床上,郑海潮的右腿抽搐了一下!因为他在梦里翻身上了赤兔马。赤兔马高大威猛,轻快的嘶鸣了一声,刨了一下前蹄,

柳绿花红岸边,披挂整齐的郑海潮,在高头赤兔马背上犹豫的想着问题。为什么茫茫岸边只有他一人!为什么他的银枪挂的是红缨!设计成银色的多好,岂不是很一体。嗯!想到这他也轻哼了一下。四下环顾,柳枝飘荡,一阵清风拂面!他凉爽了。

这时郑远播把蝙蝠牌落地电扇搬进儿子的房间,对着脸上带汗的郑海潮按下大写一的开关!和摇头按钮。郑远播脸上欣慰的笑容还没来得急展开,妈妈李淑芬紧追进来,从后面一把抓住郑远播大裤衩子!

郑远播被半边被拉扯的露着屁股!回头瞪了一眼比自己高半头的妻子!两个人挤眉弄眼不敢大声说话怕吵醒儿子,只能推推搡搡的走出儿子房间!

“不能吹风扇、会把嘴吹歪的!”关好门妈妈纠结交集的说,郑远播抬头瞪着李淑芬没好气的说:“没看电风扇会摇头,而且是慢速。还是老师呢!思想这样闭塞怎么得了!”

妈妈李淑芬没了声音!梦里的郑海潮舒服了。他望着碧波荡漾的渭河,噢!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在千里走单骑!

床上的郑海潮的腿又抽搐了一下!这次是左腿。这个右腿上马左腿下马,无拘无束天马行空的性格遗传爸爸郑远播!郑海潮这个名字也是当初郑远播给儿子起的!郑远播也爱做梦,明明是地道的北方人,却心向往着大海!

儿子生出那天、他对着已经苍白无力的李淑芬说:“老婆,你毕业分配差点分到福建海边,当时咱们约好一起生活在海边,这可好三十多岁的人了真海都没见过,咱们给儿子起名叫海潮吧!”

李淑芬想摇头否定、她却没有力气,只有颤抖和哆嗦。郑远播当成了点头同意,他兴奋的握着李淑芬的手!李淑芬撇嘴想哭,郑远播看到老婆这样的表情,他被感动了,而且热泪盈眶的说:“老婆谢谢你为我们郑家添丁!”

当时李淑芬本想让儿子随自己的姓,李淑芬是独女,这是姥姥姥爷多年的愿望!她在郑海潮出生前无数次想和郑远播商量这件事,都张不开嘴,郑远播这样一说李淑芬彻底绝望了,她又开始撇嘴!郑远播赶紧起身拿起毛巾给她擦眼泪,认真的说:““老婆!老话说坐月子不能哭……!”

如今儿子郑海潮是两个人的生活的全部,遗传了郑远播的头脑却没有参加高考上了技校当了工人,遗传妈妈李淑芬白皙肌肤却没有遗传妈妈长胳膊长腿高挑身材,真是世事难预料,                 

  2

周家村在十公里外的城东,郑海潮上班的单位在灞桥,这个村是他上班每天骑车必经的地方。

周小雨的家在周家村的正中间,一出大门不远处就是村里有几百年历史的戏楼!戏楼雕梁画栋、青瓦陈旧却被修缮的整整齐齐。

戏楼前面一片空地,在周小雨眼里一直很宽阔,特别是过年的时候,一场大雪落下,白茫茫的一片。

周小雨年方十三,周岁也就十二岁半,但她白白胖胖像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

陕西这个地方养女不养男!周小雨长得不像农村的小姑娘,眼睛不大不小四个眼角长得很平双眼皮不明不显、不深不浅。嘴吧端庄,线条流畅分明,该分的分,该断的断,断的恰到好处!遮了唯独红红脸蛋的乡土气!

周小雨的学校离家不远,就在村东头水渠外向南几百米路上,放学到家十二点十分,一家人坐在庭院阴凉处吃午饭。

周小雨对面坐着五岁骨瘦如柴的弟弟周大风!爸爸周建堂坐在小饭桌的左面低头安静的吃着碗里的凉皮。

妈妈王秋雁坐在对面。边吃边给周大风喂着!擦着!周小雨吃一口瞪一眼弟弟周大风,她讨厌这个抢口粮的弟弟,她讨厌周大风这个名字,明明瘦的跟马一样还叫大风!

爸爸周建堂看在眼里没有说话,拿起一块金黄的锅盔递到宝贝女儿手里!目光慈祥,周小雨有了笑容!

达!额换座位咧!和隔壁二宏坐一搭。”周小雨浓重陕西话!周建堂仍然安静,低沉的嗯了声。

“那娃学习咋样嘛”?爸爸没抬头问了一句!“好着咧!”周小雨端起妈妈给她盛的包谷面糊糊嘴里不停,短促的回答。

桌上再也没了话语,直到周小雨吃完凉皮!喝了碗玉米面糊糊,吃完锅盔。

她没吃饱,没有油水,她呆坐在那里,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鸡窝!舌头上下舔着漂亮的嘴。妈妈王秋雁紧张的盯着她!手里的筷子都停住了!

宁静被母鸡咯咯叫声打破了!周小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身奔向鸡窝,

妈妈王秋雁懊恼自己起来慢了!放下筷子,左右扭动身体刚起身,被周建堂一把抓住围裙!王秋雁一屁股坐了回来,

王秋雁埋怨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丈夫。“瞅个啥!瓜婆娘!敢瞪额!”周建堂说这句话时并没有那么严肃,脸上好像还有点笑意!

周小雨到了鸡窝,把肥硕芦花老母鸡捻出了鸡窝,老母鸡不服气咯咯叫着徘徊着!周小雨那管那么多,伸手掏出鸡蛋跑向灶房!

她熟练的点着麦枧,切葱花……,“也没人教她,自己就会……”王秋雁生气嘟囔着。“把嘴闭哈!”周建堂又瞪了她一眼!

很快辣子葱花菜籽油鸡蛋混合的香味飘了起来,周大风紧着鼻子闻着,看了一眼妈妈王秋雁,“妈!额不吃辣子!”

王秋雁心疼的摸了一下大风的头,片刻,周小雨左手端着盘子右手端着碗从灶房兴高采烈走了出来!

一盘辣子炒鸡蛋放在爸爸面前、碗放在弟弟周大风跟前,周大风望着金黄的葱花鸡蛋笑的合不拢嘴!

周小雨拿起锅盔给先给爸妈、然后给自己夹进去很少鸡蛋很多辣椒的辣子炒鸡蛋!

周小雨吃完走回自己的小土房,躺在干净整洁的床上翻来覆去,她也在一点十分左右进入梦乡,她脸上平静,进入东汉末年那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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