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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楼下阿姨突然登门造访，她见我第一面就说：我要疯了，请你帮我出个主意吧。
没等我说话，她已经开始娓娓道来：她和老公结婚20多年，育有两个儿子。原来她老公只在本地打打零工，前几年和朋友一起去了上海，说是那里工资高些，辛苦多挣点钱给儿子们买房子。
她虽然心有不舍，却也无可奈何。眼看着两个儿子都拔地而起，总不能让他们在谈恋爱时候连个房子都拿不出来。
起初，男人几乎天天会给她电话，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两人调笑一番，便带着酸甜的思念各自安然睡去。
渐渐地男人推脱工作繁忙，有时候还要加班，一周只打一次电话。直至过年前，她在家里欢欢喜喜为他买了新衣服新袜子，他却说他不回家过年了。一来省点路费，而来还能多挣点。
她的心酸的像是那罐子里的满满雪菜，忍不住落泪和男人抱怨一番，最后还是体贴地说不回就不回吧，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家里我打理好，你无需挂念。
新年就那么悄然过去了，她却突然联系不上他了，电话关机，微信拉黑，就好像完全没了痕迹。她心慌地无处安放，觉得怕是他在上海出了什么事故，便求公公带自己去那边瞧瞧。
公公起初不答应，奈何她长跪不起，声泪俱下的样子让他心烦，只能带着她坐上火车，到了上海火车站，公公说是去上厕所，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
2
她不识字，不能分辨东西南北，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面对这偌大繁华冷漠的城市，她垂下头来，买了返程车票。
说到这里，阿姨泣不成声说：现在想来，那时候他就已经有外心了。
我为他们家生了两个儿子，辛苦工作，还要照顾老人，他们一家心怎么能狠到那样？
回来之后，公公不知去向，一时她更加慌了神，直到几天后公公找到她，带来一个让她昏厥的消息：她的男人，已经在上海有了新欢，孩子都满一周岁了。
公公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说是他发过来的：照片上他眉眼都带着笑意，左手抱着婴孩，右手搂着的女子，长发，面容温和，和她大儿子年岁相仿。
她一开始愤怒地说这一定是假的。20多年了，他一直是老实本分的，沉默寡言的，挣到的钱全交给她的，平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也不应该做出这等丑事？
毕竟，婚外情不都是那些有钱有权的男人所追求的吗？
她接着开始大骂他不是东西，厚颜无耻，没钱还要找小三，但是最后还是软下来说大儿子过几个月要结婚了，希望男人能回来出席婚礼，之后再说离婚的事情。
我给阿姨倒了一杯水，问她儿子们是什么意见。
她说起儿子们没反对也没同意，没有偏袒父母任何一方，眼神里却带了点慌乱的意思来，像是企图掩盖某些东西。
公公后来一直在催促着她离婚，她一直长久且强烈地耿耿于怀：
为什么老实木讷的男人就变心了？
为什么公公要这么心急火燎的要把她赶出家族？
为什么两个儿子不向着自己这一方？
她认为自己一切都是好的，20多年来没有任何过错，出现这样的结局，自己是唯一的受害者。
3
那晚之后，我忙于工作，将这事情渐渐忘却了，直到前几天听到楼下其他住户议论：男人回来了，坚决要求离婚，给阿姨一辆破车子算是补偿，一套小房子留给儿子。
那辆车子就停在楼下，满是灰尘，伤痕累累，散发出一种嘲讽的气味来。
阿姨说这个挨千刀的啊，我都不会开车，他给我这个二手的破东西是不是打发我一个叫花子呀？
再后来，阿姨不知去向，家里住进了一个老头，说是老家一个亲戚，那车却仍旧趴在原处，怯怯地脏着破着。
后来，从阿姨家亲戚口中得知，在家里其他人的眼中，阿姨极度要强，好胜，且脾气极为古怪，喜怒无常，很难相处。家不是避风港，更像是她一手掌控的战场，一言不合就开炮，且炮炮命中要害。上到公婆，下至两个儿子，都是她开炮的对象，更别说夹在中间的男人，更是遍体鳞伤。
起初家里人还会和她好言好语，可每次都是被她的气焰给吓得生生退了回去。渐渐地，大家也就开始习以为常到麻木，随她喜好去了。
尽管阿姨满肚子的委屈，认为自己这20多年来，为这个家，没有功劳，怎么所有人都希望她走。
讲真没人喜欢家里长期放着一枚炸弹。婚姻关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的敌对状态，而是一个战壕里吃饭睡觉的亲密战友关系。你们的前半生因缘际会，那么你们的后半生就会相互交汇。
这种交汇，就是不间断的吸纳和吐出。我有一杯水，心甘情愿分给你一半，而不是故作姿态可怜赏赐你几口；你有一把雨伞，自然而然偏向我这边，而不是心怀鬼胎地向自己那边挪动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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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我仍旧能记得十几年前，在某个初夏的下午，满眼通红浑身酒气的历史老师和我们说起武则天，咬牙切齿地评价了8个字：女人当家，阴武阳差。
当时全班女生都嗤之以鼻，觉得这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病症极重的表现，是对女性的强烈且赤裸的藐视。
待到今日，忽然顿悟：也许那不是看不起，而是在一种被女人掌权的炽热窒息之下的无可奈何夹杂着委屈的呐喊。
高中毕业之前听说历史老师长期遭受老婆的家庭暴力，最终还是离婚了。
都说结婚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投的好，一辈子宠上了天，要风不给雨，要月不摘星；投的不好，一辈子头埋在地，叫天天不应，恨人也恨己。
可是别忘了：男人是你自己选的，也许是婚前被蒙蔽了双眼，或者是怪罪少不更事不懂情。可是婚后摸爬滚打几年下来，总该能总结点经验教训了。该看清楚的不该再模糊，该装糊涂的也不要恨不得锱铢必较。
家是个讲情的地方，至于道理，还是留着去对付奇葩上司和难搞客户比较有效率点。
5
很多女人高昂着头颅说：我卡里有钱，车里有油，还要男人干嘛？只会给自己添堵而已。
真正成熟的女人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论逻辑，大多女人比不得男人；论理智，大多男人胜过女人。
我不是说女人不如男人，而是想强调一点：的确，这世界看起来谁都能轻易离开谁，但不是谁都可以被轻易地取代。尤其是那个人见识了你最邋遢，最尴尬，最狼狈，最委屈，最无助，最狗血的时刻。
那么你也可以尽情欣赏他最虚弱，最怂包，最得意，最无耻，最殷勤，最窘迫的境遇。相互分享彼此的经历是恋爱的前奏，而相互不嫌弃对方的不高尚，算是维持婚姻平静走下去的良药。
男人是衣服，不过是高级定制服，精致昂贵，不是说丢弃就能轻易丢弃的。穿着它去搬家，打扫卫生，或者是植树造林之类的，它真的不会哭吗？
最后，请经历过何洁式婚变的女人们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女人太强势了，真的不会影响到婚姻的稳定吗？这样的女人，嫁给什么样的男人都很难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