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隐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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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约

三年之约,已过去了两年。

真的是不知不觉,约定之日仿佛就是昨天,而当时信誓旦旦的言语仍旧历历在目。

两年之前,我与宇哥打赌,他让我认清现实,选择稳定的工作,过安稳的生活。我则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想出去闯一闯,做个北漂青年。那时的我坚持自己的想法,自认生活很美好,还没有意识到它的残酷。宇哥见说不动我,也没有再劝下去。我们以三年为期,他赌我三年之后一定会后悔,我是不信的。

现在回想起来,这段记忆丝毫没有褪色,被时光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内心深处。

关于这个约定,其实没有再去纠结的必要了,因为我没有坚持我当初的选择。父母的百般劝说,朋友的不理解,使得我在一段时间过后便溃不成军。过后,我没有选择北漂,但同时,我也没有找个稳定的工作,我选择了继续深造。

我问过杨帆的意见,他让我坚持做自己。其实,我不用问他,也知道他的想法。我了解他,胜过他了解我。从刚认识他的那天起,我就被他身上张扬的那种理想主义给感染到了。一直以来,我都是含蓄的,对于理想都是缄口不言。但我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所以当我遇到杨帆的时候,我的性格中一部分的含蓄被释放了,我也渐渐变得张扬起来。我和杨帆是很像的,至少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我们有着理想主义者的通病,他不现实,有自己的想法,我又何尝不是。


新的城市

我开始慢慢适应在新城市的生活,杨帆去了远方,离我越来越远,又或者说,我们可能从未真正地靠近过。

对于一个陌生的城市,疏离感和排斥感一开始会经常涌现出来。你会觉得之前待的地方哪儿好哪儿好,现在待的地方哪儿又不如以前了。待了一段时间,这些感觉就慢慢被取代了,你不会去想之前的地方有多好了,哪怕从前再好,多的也是与你无关。

一个没有爱的人的城市,就是空荡荡的。好友都散落在天涯,偌大的一个城市,找不到一个可以同行的人。

杨帆渐行渐远,生活,也不是非有杨帆不可吧。

在一个男孩子追了我半年之后,我同意了。先试试看吧,也许是我太偏执了,迟迟不肯结束过去的愚钝,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

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少不了的就是互相的迁就。我比较固执,通常情况下,是他向我妥协。时间久了,多少便会有点不耐烦。

“筱雅,你们两个人不合适啊。”琴子这样说道。琴子和我玩了十几年了,她比别人更了解我,了解我的脆弱。她很直白,虽然有的时候,她的直白会刺痛我,但我还是爱死了她的直白。

“可是他对我很好啊,他人也挺好的。”

“筱雅,你得知道你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我是希望你一直过得开开心心的,不要将就了自己。”

我要的是什么?对于感情,我不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在一起的人,自始至终,一直都是杨帆。可我已经下定决心开始新的生活了,杨帆,没有可能。新的恋情也没能救赎我,我无法欺骗他人,亦无法欺骗我自己,我必须对自己和对他人都选择诚实。

关于处理问题,我最常用的方法就是逃避。无论是被表白还是提出分手,我总是不主动。被表白的时候恨不得找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待着;想分手的时候却迟迟开不了口,逃避或许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有时候我在想,逃避多好,不用被一些事情困扰着。可到头来也发现了,生活中的烦恼并没有因为逃避而减少。

我还是提出了分手,也许这从一开始便是错的,到头来,伤人伤己。我有点后悔了。

琴子在我分手之后,试图宽慰我,发现我异常平静的态度之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其实也明白,平静只不过是掩饰,我的佯装镇定只不过是在掩饰内心的纠结与愧疚。她无法救赎我,我亦无法救赎我自己。

在选择了放下之后,我偶尔也会和杨帆聊天,听他说他在昆明的艳遇。旅途中,潇洒的浪子总是会受到很多额外的关注。我承认,杨帆确实很受欢迎,他自己也不谦虚地承认这一点。浪子总是难以泊岸的,杨帆和他在昆明艳遇的女子在一起了几天便分开了,一场无果的恋爱。

或许,谁都不是圣人吧。


不回头

结束了上一段感情之后,我变得越来越难忍受孤独。我不想再重蹈覆辙,将生活一直围绕着杨帆。可钉子在那儿,纵使拔掉,也会留痕。我选择不再主动联系杨帆。只要我不主动联系杨帆,杨帆一般也是不主动联系我的。我是因为自尊心不容许我这样做,而杨帆好像是遗忘了我。这样也好,别给我希望,我的生活会容易很多。

以前我总是在想,要是一开始遇到杨帆,我没有掩饰自己,而是直接告诉他我对他的感觉,那么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那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比较模糊,很多人以为我们在一起了,他也经常开点半真的玩笑。而我选择了假装不在乎,不在乎他的想法,那不是我真正的样子。某天杨帆和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生,我的心在那时乱了,但我还在逞强,鼓励他去追那个女生,或许我们更适合的是做朋友吧。

要说一个人完全不后悔自己做过的选择其实是假的,说不后悔的很大程度上是在欺骗自己。人活这么久,自欺欺人的本事是日益见长的。我不敢说自己对过去从不后悔,我只能说,我尽量做到不后悔。就像桐华在《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里说的那样,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学习一件事情,就是不回头,只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后悔,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有的时候,我会把自己的后悔叫做遗憾,以此来自我安慰、自我救赎。

杨帆后来也没有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他没有去告白。而我也意识到了杨帆并不属于我。我很佩服《天龙八部》里阿紫得不到便不罢休的偏执,和她相比,其他几位女主都显得有点寡淡。虽然她爱的有点极端,但我自问没有她半点的勇气。

生活,难得圆满。

我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生活,偶尔也会选择短途旅行来放空自己。好像还真有点效果,每次的旅行就像是给自己充电一样。我不断地充电,可惜的是电总是飞快流逝。

新的城市节奏还是挺快的,周围的人来去匆匆,没有人会停下来等你。有的时候你会怀念过去的人,怀念无话不谈的日子,是因为这些都弥足珍贵,很难再遇到同样的人和事。学着不断放下,不断和过去的自己和解,比沉浸在回忆里有用得多。于是河上的小船慢慢就渡到了对岸,你站在彼岸看着还停留在原地的自己,那个茫然而摇摆的自己。多想回去抱抱那个自己,或者决绝地打醒那个自己。只可惜,船已靠岸,便难回头。好在那个自己已经离你很遥远了。

一个人生来便是孤独的,周围的人来温暖他,替他赶走那些孤独。若他爱上一个人,从此便会发现,孤独是生命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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