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瑟连音，路间行人，匆匆去，匆匆来，百般颜色，却依旧有其千变万化种心情，赖于心，了于世。或涌起万般浪色，就像这人生的高瞻远瞩，总会在人生的高峰，被最值得信任的人给予，一次往后的指引；或是平平如水，好似万般心结卧于水底，只有他愿予一句真切的咒骂，才会带来，丝丝涟漪；或是朗朗柏舟，独有他愿与你饮一瓢忘情之水，忘去苦难，留以真挚的友情。
过去我无心无肺，希望在他身上索取一种勇气，用以治愈曾经留下的斑驳伤痕。但现在落寞的我，站于镜前骨瘦如材，白发苍苍而不愿染，满目疮痍，呆滞的眼神，好似看透一切，似乎希望索取，却已失去了曾经任何可笑的理由。
那或许只是我不愿相信，在我离去的日子里，我已是一位老人。一位即将走向灭亡的可悲可笑之人，可恨可怜之人。还是那个曾经自由而无拘无束的人已经消逝，虽不想承认，但我却选择了努力活在过去。每喝一口水，都拿着我最熟悉的不锈钢茶杯，好似它依然如新，每每骑着那部我最自豪而在我眼里不曾老去的永久13型自行车，珍惜的就好像游于曾经不平的土路。
在别人眼里，我骑着自行车悠然缓慢穿梭于人群是怪异，我与别人吃饭时的高谈老调是病态，我独自在家中喝着酒寻觅死去亲人的身影更是疯子的表现。我多么希望时间变慢或是给我一个回到正常人的机会，回到那个曾经在时间中散去的峰哥，只有支离破碎的灵魂与干瘪的身躯证明着过去。
而那个跟我出生入死的晓东，也这样以奇异的眼光审视着我吧，其实我只是活在过去时光中的峰哥，只是作为时光的“分享”，却再也没有了晓东的崇拜。而在我眼里的他，也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对于他死命塞给我的手机，我不是觉得太寒酸，只是我不需要。我是一个活在过去时光里的现代人，自然要符合“过去”所赋予我的意义，而在过去的真空中，根本没有手机讯号。
晓东的幸福，作为大哥有着英雄情结的我，不该打扰，也不想他们一家为我而支离破碎。我有时只想在酒精里遇到曾经那个最自由而最够哥们的晓东，我独自回忆着当初的志同道合。那时我最潦倒时，给我以鼓励，给我以最符合心理的回答。他的崇拜是每次低谷的安慰。
2
在酒精的作用下，迷迷糊糊中我又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日子。我独自和晓东，在寒意绵绵的冬季，我们又在那个熟悉的老饭馆，找到那个熟悉的位子坐下，喝起了酒。熟悉的木质招牌，破旧的老桌老椅，百吃不厌的下酒菜，那猪耳朵嚼起来疙瘩疙瘩直响，带着旧时间的韵味。在温润的酒滑过喉，一股温热呼之欲出。
其实那时看看这雪就有百般话题，说不尽道不明，时不时的吟上两句古诗哼上几曲小调，说几句书中才有的人生感悟。不知是上头了，还是无欲无求的洒脱与性格上因潇洒而落寞的无尽抒发，每一句话都是热气滚滚。漫漫间，晓东的模样模糊出现在了眼前了，虽我已记不清当初的晓东，还是我从未认清晓东该有的模样，但当时晓东就是我满腹牢骚的归隐之地。
虚幻而迷茫的雪下得越大，心里就越伤感。再次一览晓东无肝无肺的两肋插刀，这或许就是哥们吧。只要一有空，我和年轻的晓东就来这饭馆这坐一晚上，说着在他嘴里高于生活的艺术，文学，与如今被认为是“经典名著”的各色小说。自然还有以局外人的角度，审视这世间人和世间情。
每每一开口，我泛红的脸，我总是潇洒的说着我的口头禅，“我看的书压都压的死你。”
对于我这句习以为常的口头禅，或许只有晓东明白那时我只是为了掩饰自己懦弱的对白。
我的苦，我不想说，但我希望有人能理解我的不想说。不是因为我的高傲，只是在我眼里，那些无病呻吟的语句，不属于我这个在我心里活着的英雄情结罢了。雪在外边飘着，在几次随波逐流后，如心般悠悠而落。无家可回，无处容身，只有这老饭馆的老记忆随着一杯杯酒的呼啸而下，最后也是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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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板娘的再三崔处下，我终于在无数次的执拗后，选择了妥协。在摇摇晃晃，跌跌撞撞中走出了这熟悉而陌生的老饭店。可惜我这把老骨头，好似已吃不消，这热烈酒精的冲刷，靡靡间，我竟把我这最自豪的老爷自行车推倒在了路边。只是随着模糊意志的前行，随着曾经的最熟悉的景致。
恍恍惚惚间，回忆如泉水般涌出，涓涓细流化作天空最亮之启明星，指引我在酒醉中，跨过时间的界限，来到了曾经晓东之家。我不顾一切地大力敲门，大叫晓东的名字，可是却无人应答的悲伤，无灯可循的失落，侵袭着我缓缓坐在了门前。
这才清醒，我只是在追着过去的追光者，在盲目地奔跑中忘记了真实，也忘记了曾经改变我的一切不快。我多么真切的希望回到过去，只有落寞的泪水，证明着过去发生的一切，而在盲目的追求过去的路上，我无情的舍去了一切。
4
但我再次来到晓东家门口那一刻，我无助的渴望真实的怜惜，可无人应答的寒冷，使我一下子回到了真实。再看看真实的老院子，其实天根本没有下雪，而地上也是干干燥燥的棱角分明，只有这无情的冷风，吹的是那样情切。而再次回想那家老店，其实早已在不知觉中换了很多个招牌，只有我无端的疯狂与酒精的侵袭，才让我认为时间为我的英雄情结而停留，不，是现实的残酷让我只能躲在，这善良过去的身后，只有酒精才能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虽然晓东结婚了，但我和晓东还是好哥们，当时我在其他哥们的庇护下，捡到了一份，又轻松又符合心性的工作。我喜欢这份工作，不只是我看的外国小说太多，还是本能的英雄主义情结的遗传。我的心里，对于正义有着最初自己独特的渴望。可能是以前的经历使然，使我对于声张正义也成了我特有的心理需要，更应说是对于英雄情结的渴望。
5
我认真的做着自己的工作，而且对于别人的工作，我总想找些栅子，像一位真正的英雄般揭露世间的残破与黑暗，并以自己的方式展示于世人。上次的工作也是这样丢的，但我却还是那执拗的性子，也没曾想过太多。上次不成，这次我一定要完成我的正义之梦。可要成为书中的大英雄，必定要接受现实的考验，那就是所谓选择吧。所以在上一家单位，我毅然决然的决定，浑然一身，不为这半斗米折腰，大摇大摆的递出了辞职报告。
走时是秋天，看着秋叶在风中的片片飘落，我潇洒的走过干燥的落叶，发出自由而洒脱的声响，好似放弃了滋润绿叶的秋天，让刚好的风吹起我如落叶般的风衣。风袭面而来，我却逆风而行，大步流星。
虽然明白这世间眼里容不下，我这样的爱打抱不平之人，但我却毫无犹豫与停留，径直前行，犀利的眼神看尽世间的丑陋，微笑的嘴角，证明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其实这世间有哪有真正的公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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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来我又来找晓东喝酒，喝到兴头上，我毫不畏惧的说到，“白天不懂夜的黑，我去了厂里才明白，正义之人要做常人之不敢做的争议之事，必须忍常人之不能忍，光明终有一天会降临世间的每一个角落。但我不想为了厂里所谓的偷鸡摸狗之人，给他们一条活路，正义的行为，终将被世人了解，哥们你说是吗？”
晓东在秋叶的依依飘落下，大义凌然地说，“哥，你说的有理，我也看不惯我厂里的那帮家伙，普希金曾说过，‘何为友谊？酒后的烈焰，说人坏话的自由会谈，懒散与虚荣心的交换。’他们每次说完别人坏话，还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说，在说话前神秘而小声的加上一句，‘那人叫我不要讲，我最够哥们了，所以才偷偷告诉你。’那人的面容真是扭曲到了极点。”
我则说道，“是啊，人性就是那样可憎，而皮囊的狰狞就是心里真实面目的最好表达。我们可不一样，我们有着沸腾的热血，正义的传承，虽不能使那些狰狞之人卸下他们的伪装，但我们才是真正君子之交是吗，晓东？”
晓东一杯干下，脸色从秋天的灰一下子变回夏日之热烈之红，摇摇晃晃拿起杯子。“哥，再干一杯，为我们最不染污秽的纯洁友谊。”
我答到，“对，人生本就该刚烈有佳，自己不愿意的事，就不要做，做了就岂不为人。”
那天我们哥俩真是喝的烂醉如泥，但那时的我是那样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却不了解这阳光下的“投影”终还是无法去除。不是因为我们的一时之举就能结束的了的，也不懂正义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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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如此，其实我也有些羡慕晓东的单纯，他的单纯每次都使我笑得前仰后翻，而且只有在他面前，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我是一个没有“影子”的完美正义之人。所以我愿意，每次都豪气的买单，因为在与他的每时每刻间，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斜视与蔑视，只有说不清的信任。
你或许会问我们为何会在这样的关系中，分东离西，你或许会认为是我这样的追逐过去的英雄主义情结吓跑了人家。但一想起过去种种，我总是沉浸于其中，此时的我坐在晓东家门口，似乎再次清醒了过来，想起往来间件件趣事，忍俊不禁。
那时的我好似也和现在不同，晓东则是已成了一个有担当有家庭的爸爸，而那份单纯也在瞬间化作了沉稳与责任。他那可爱的小女儿茜茜，真是可爱至极，他的太太猫仁，也是经过我确认的不错之人。
虽然生完孩子的模样，有些微胖，但第一次见到猫仁时，我却觉得晓东和我想象的不同。那次看这猫仁不出众的外表，我便想测测她的不寻常之处，毕竟那时晓东也是风华正茂。我便支开了晓东，我一直认为晓东一定会找一个与他志同道合的人作为妻子。但似乎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那天一见猫仁却是一个不历岁月的模样，好似看上去是那般单纯与傻气。
我便说起了我最自豪的英雄序曲，“我看的书压都压的死你。”
猫仁只是腼腆的微笑，默不作声。
我又问，“你知道邹韬奋是谁吗？”
猫仁疑惑而单纯的望着我，没有任何心思的反问了我一句，“邹韬奋是谁啊？”
我一下子慌了，无奈地讲到，“这·······这一下子也讲不清楚？”
其实有时现在想想，猫仁的眼里似乎也有些说不出的单纯，和晓东倒是相似。
晓东这时正好回来，拿着雪糕，我们三人，便沉浸在这夏日的公园之夜里，只有虫蝉蛙鸣伴随着我们。但三人的心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看得出晓东不知我们当时说了什么，所以一脸疑问；而猫仁似乎有些生气，现在想想，猫仁对我的反感或许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但当时的晓东随遇而安的心性，真是显露无疑。一看猫仁雪糕吃了一个大花脸，温润的笑着，晓东小心的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手绢，递给她。
看着他们的你侬我侬，我才明白，有时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说不定晓东寻觅到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对的人吧。作为一个有着英雄情结的人，看见哥们的幸福与选择，应给予一个平等的祝福与真切的微笑。只要哥们喜欢，我便要力挺到底，想想猫仁尴尬的单纯，似乎注定着一生的坚定与浑厚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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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在这几年的日子里，我却被搞得人不人鬼不鬼，这或许就是分东离西，是我活在过去的缘由吧。先是叫别人写检举信，那次我发现一些不是我该发现的小猫腻，牵连到当时一位有权势之人。知道此事后，我便留下了记录，准备写检举信。
但一想别人认得我的笔记，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晓东，于是在下雪的冬季我便匆忙穿着单衣，跑到了晓东家。那时我刚做工作不久，晓东也刚有茜茜不久，站在晓东家门口的我，小心的掸了掸身上的雪，正想敲门，竟是猫仁开的门。他对于我的到来并不意外，只是默默的喊了声晓东。
看着猫仁尴尬的脸，晓东还是热情邀我入内，我知道要叫晓东写检举信，必须先说其原委，但我不想再涉及更多无辜的人，便把晓东拉到外面。
晓东看我衣衫单薄，便脱下大衣给我披上，然后便问，“哥，你这么大半夜找我什么事？”
我一再左右观看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小声单刀直入地说道，“你愿意帮我写检举信吗？”
晓东有些犹豫，但望着我的盛情难却，他说了一句，“我回去问问猫仁。”
这样的话语，我明白必是拒绝的结果，晓东的责任心使他无法一下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合乎常理。我努力的为他找了各种没有一口答应的理由，安抚着这孤单影只的热血。
晓东在数分钟后，走出门来，有些无奈的拒绝了我，“对不起，哥，我不能帮你写这封信，我有妻有女，如果一旦因此事而东窗事发，那要我的妻子孩子怎么办啊。”
对于他的话，似乎我早就猜到了答案，脱去了大衣，刚想落寞离去，我为晓东找了一百个他来搪塞我的理由，但仅仅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的拒绝我。
我又说，“你想不想知道信里的内容，再考虑一下吧。”
晓东只是正义非凡的说道，“我觉得我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这样的回答好似电影中出世之人的话语，单纯而具有杀伤力，虽如尖针般扎入我的心，但他的坦率，似乎又在重复的说着，我们是好哥们。有就实话实说的最真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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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便在挣扎中，在凌烈的寒风中，在英雄主义的驱使下，抓住了一个无辜之人，为我写下了这检举信。直通而上的交到了那有着严肃正直皮囊的，检查机关领导手中。对于这封检举信的横空出世，没想到所谓正义的领导，禁押了下来。而我则被虚假的熏酒未戒而被送进了精神卫生中心。
不平而痛恨交加的心，到了极点，颤抖的手臂，也表明着强忍的怒火。看到这样的我，那些所谓正常的男护士，为我绑起了一条条固定的衣衫。使我好像疯子的怒火，久久无法平息，固定在椅子上的我，努力的想要逃脱，但我却毫无悔意的不断挣扎，那一根根布条在手臂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因为在我心里我是正义之人，问心无愧，不应为这小小的磨练，而屈服，懦弱的屈服。于世我对得起老天，不管怎样磨练，只能证明一点，我是接发一切萎靡的伸张正义之人。对于我无数次的强硬挣扎后在几次“憎恨爆发”后，只见这医生无情的审视我的狂怒，好似我曾经无数次监视着别人的一举一动。
在我眼中，英雄情结绑上了根根“荆棘”。无情的镇定剂一次次穿过我的皮囊，质问着自己，什么才是真正的正义？这就是正义之人的所谓下场吗？想到这我笑着嘲笑自己的所谓正义之举，而心里的膨胀又一次次带动着挣扎而无法挣脱的苦痛。终于在一次次的药物作用下，我的目光呆滞，脑子一片空白。
有时坐在密闭的空间内，偶尔会泛出晓东熟悉而陌生的影子。这才发现，所谓正义，果然要忍常人之不能忍。断断续续的神经活动，慢慢悠悠的行为举动，不只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一切都濒临崩溃的预兆，那时的我已无心无肺，失去了作为人的最后心性。但在我心里的英雄情结却反而无限放大。
有时还看见医生淡淡地说道，“这家伙，真是难搞，想让他清醒点，还要靠这药啊。”无情的语言，不耐烦的表情，手中的笔还稚气的转着。
我又用最后的理智说起了那句熟悉的口头禅，“我看过的书压都压的死你。”
那句话不再是志趣，而成了变异的开始，是啊，我虽没被往日的痛苦压死，但面对着药物的麻木，虽心里没有屈服，可那皮囊已是不再死扛到底。我只记得一句话，“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我的正义虽带着悲剧色彩，夹杂着麻木，但总有一天，真相就会大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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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这样，我乖乖的，只是在药物的密云中，偶尔有一丝回念，想起我最好的朋友晓东，最麻木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回到了，当年的意气风发，那次我又喝醉酒，来叫晓东一起去打架，来到晓东家门前，一阵乱吼，终于叫起了，已在梦乡中，沉沉入睡的晓东。一听是我，他便马上穿起厚厚的衣裳，穿着半只袜子，便狼狈地走了出来。那时晓东剔着光头，留着小胡子，可像这刚从警局里放出来的人。
我便说，“好兄弟，老子今天吃瘪了，来邀你一起出口气，可否？”
晓东一听便问，“是哪家的小混混，如此厉害让哥吃亏，待弟去拿把菜刀，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我答到，“果然是好兄弟啊，哥等你。”
没想到，晓东竟把我的哥哥叫了来，一起劝我。
哥哥说到，“你从小到大，闹的事还不够多吗？快和我回家吧，再说伤了人，那可是大事啊，伤了自己，我可不管。”
我面无表情的说，“不管就不管，我愿意为我做的事买单，不会丢大哥的脸。反正从小到大，你们从没把我放在眼里过。”
晓东被我一把拉走，一路上晓东唯唯诺诺地偷瞄了我好几眼，最后憋出一句，“我们打架即伤财，又伤命。为什么不去吓唬吓唬他们，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不是更有趣吗？”
我便说，“你是不是怕了这小混混啊，怎么结婚了胆子变小了。”
晓东习惯性的摸起了他的小胡子，水泡眼翻了翻，只是说，“为了兄弟我当然能两肋插刀，否则我怎么会和你一起来呢？只是我也想让我那小胡子露一露面，让大家也了解一下，哥和我的背景罢了。”
在那个梦里，一想起晓东，我便痛苦哭的稀里哗啦的。却再也没有人，为我在冬季披上一件大衣，与安慰我麻木的心。
当时我却只是看着这冬日的夜云，似乎好像清醒了般，心里也暗暗有些害怕，便答应了晓东的要求。
我们来到了刚刚我吃饭的地方，找了位子，一下子用力的放下包，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好似里面都是有些分量的“刀具”。那两人一看晓东，留着光头和小胡子，一下子便变了脸色，有些细细的小紧张回荡在他们的空气中。
看有些作用，我们就想笑，但只能屏住笑，而后我们又像刚才讨论的一样，说起了黑话，那些都是从电影里学来的。
我先开口，“兄弟，你刚从‘庙’里出来没多久，何必晚上出来混呢？”
晓东好似曾经的老大，“这庙里我待得也够久了，是应该出来，放放风，看看各路兄弟，你说他们也是，专挑晚上出来，磨磨刀，练练臂我有什么办法？”
我偷瞄着那两小混混，那神情惊恐万分，便说道，“兄弟，哥最近也运气不佳，总有些小苍蝇在头上，绕梁子，不如你帮我找些人，让他们也学习一下这江湖的规矩。”
我在一看，那两人已不见了踪影，回来的路上，我们笑得前仰后翻，我还说道，“晓东的演技真是一流，真是这小混混也不在你的话下。”
晓东两拳相握，说到，“兄台，谦虚了，你这知己，可是‘庙’里难遇啊。”
“你还说呢，有几句你还随机应变，我差点就答不上来了。”晓东笑着说。
11（end）
梦中我们沿着小路，渐渐远去，那时的打闹真好，在一旁旁观现在的我，想要再仔细的看着晓东的脸，我努力的大吼，那梦中的残影却无动于终，我多么想说着这日子的苦痛，但最终还是在镇定剂的插入，昏昏沉沉醒来，又迷迷糊糊睡去。
于是从那个梦开始，我不再是有着英雄情结的独立之人，而是委曲求全的最后挣扎与回到过去之心的懦弱之人，更应说，我不愿面对现在，委屈求生的模样。从那刻起我的精神全线崩溃，只是躲在病房的角落，默默的感受着，光明曾留给我的最后一丝过去。
又哭又笑间，时间的慢慢流逝，终于在一年后，我恍恍惚惚的变成了现在这样。但看着崭新的马路，我却只愿相信从前的不变，可又有什么事永久不变的呢，是朋友的友情吗？我不愿去寻觅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因为没什么想说的。想去找回不变的兄弟情，可看着我老去面容的兄弟们，免不了问东问西。最后又想起了晓东，但有时也觉得已不是大英雄的我，会让他失望。
迷茫的我最后又一头扎进了文庙，买了几本书，像修生养性。于是我学着书中的内容，一遍遍寻觅往日坚定的眼神，一回回回忆，曾经的种种，似乎再也回不去了。但我不想坐以待毙，我不想失去更多，我便学起了“修身僻谷”之术来修身。
在一次次无意义的英雄主义中，我战胜了自我，一次次熬过了所谓“虐练”，一次次禁锢着所谓，“七情六欲”。可我的身体，也在修身中慢慢无息，我的心结也慢慢被身体的痛所磨平，但那曾经的英雄主义还在我过去血液里流淌。
曾经的一切，我都不舍得放下，因为只有这些是我生的证明，只有这些才是我的呼吸与热血。在风中的我无欲无求，让猛烈的大风，穿过我的躯壳，让现在的唾骂化作最美过去的瞻仰，来吧可怕的风车，来迎接我的挑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