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女阿茹

  神州大地,地广人茂,处处锦绣。

  最让人心喜的是江南,物华天宝,气候怡人,向来是大华王朝经济、政治中心。

  只是江南的雨未免过于充沛了些,六月了还淅淅沥沥下个没完。这雨将一片青山笼罩在烟雾中,如仙似幻,又有寺院高墙隐没在巨木繁花中,显得格外出尘。

  在这一片青山烟雨中,阿茹撑着小花纸伞信步四游,好不自在。

  阿茹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娇小可爱的她眉目如画,嘴角含笑。只见她穿着一身青色长裙,在这烟雨中显得娉娉袅袅。也许是雨天寒重,上身还披了件绣花小夹裳,整个显得精致可人。

  阿茹看看远处笼罩在烟雨中的青山,又附下身看看开满小径的野花,不时还深吸一口气,让这满世界的芬芳尽入胸怀。多日来的烦愁郁闷也在一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走着,前方出现了一个小茅屋,里面隐隐有人影晃动,这让她好奇地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位于溪边的一个小茅屋,边上是潺潺而流的溪水,背后是巍巍的青山。四周则是水气蒸腾,看起来像是仙境一般。

  “三六九,大,哈哈,黄毛你又输了!”可当阿茹走近的时候,小茅屋里却传来了令她错愕的话语声。

  听到里面是赌博的声音,阿茹大失所望,但内心的好奇又让她想着靠近。

  “就看一眼好了!”阿茹这么安慰自己,心里想着脚步也在慢慢靠近。她小心的掀开小茅屋的一角往里看去,只见里面有雾气腾腾看得并不真切。

  阿茹正在犹豫要不要将间隙掀得更大点的时候,小茅屋里又传来了另一个男声,“不就是又赢了一把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给你!”

  “不是这只,我要你的右手!”

  “右手就右手,怕你不成!”

  阿茹挣眼看去,只见一个满头金黄色头发的人举起一把刀,一下就将自己的右臂砍了下来,随后顺手丢到了桌子上。虽然桌子上雾气蒙蒙,但依悉能分辨出一些胳膊、腿等器官。

  这一幕让阿茹脸色发白,双腿发颤。哆嗦之下不住地往后退去,但退不多远就踩到了一根枯枝上,发出了“咔嚓”的声音。

  “谁,谁在外面?”听到小茅屋外传来了异响,屋里的人都惊动了,纷纷从屋里走了出来。

  慌乱间阿茹抬头看去,只见从屋里出来了十来个奇形怪状的人,有面容狰狞的中年人,也有眉清目秀的少年,更有走动不便的耄耋老者,但无一例外的是或缺胳膊少腿,或长着三头六臂。更有甚者少脸缺眼下,还有血水慢慢渗出,显得异常惊悚。

  “你,你们是什么人!”阿茹被眼前这些人吓坏了,惊慌得往后退去,连小花伞掉在地上被雨淋得湿透也不知道。

  相比阿茹的惊慌,屋内走出来的人更是奇怪,这荒山野岭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妙龄女子出现在这里。他们七嘴八舌的问起阿茹来,看到这么一群人围着自己,阿茹吓得六神无主,就快哭了起来。其中一个美妇人看到她害怕的样子,不由开口安慰道,“小姑娘不要害怕,我们都是住在这里的山民,我们是不会害人的。”

  阿茹看着这个美妇人,这妇人美则美矣,只是少了一只耳朵,那缺失耳朵的地方都已结疤了,但还是能看出刚长出的新肉,更增添了几会诡异。

  “那你……你们……”阿茹擅抖着手,指了指那些残破的身躯。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美妇人拍了拍头,转头对着那些出来的山民吼道,“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赶快变回来!”

  这些山民看了看自己的样子,都哑然失笑起来,“萧妃,这样不是很好嘛,干嘛要变回来。”

  “就是嘛,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赢来的,干嘛要变回去!”

  “萧妃说了,赶紧地将手还给我!”

  ……

  赢的人身上七手八足,但都不愿意将赢的交出来。输的人缺胳膊少腿,纷纷要赢的人交回自己的身体部位,一时间现场乱得像是菜市场。

  看着这些人的样子,萧妃无力的呻吟了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吼道,“都给我变回原来的样子,那个黄毛,你把我的耳朵还给我。你一个大男人把我耳朵装在头上算什么回事!”

  萧妃的声音响彻天地,震得阿茹的耳朵嗡嗡作响。其他人都愣在了原地不敢动弹,半晌才在萧妃的目光瞪视下或不愿或欣喜的交换起了肢体。

  “哎,那是我的胳膊,你拿错了……”

  “不对,不对,这不是我的眼珠,阿三你个挨千刀的快把我的眼珠子还我!”

  ……

  现场一旦开始交换,马上就乱了起来,有人拿起一条胳膊就往自己身上装去,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那么一按一拧,胳膊马上就装好了。

  也有人取过一只眼珠子往空洞无比的眼眶中塞去,马上又意识到不是自己的,又取了出来在那叫骂。也有人从赢的人身上随意扯了只胳膊下来,随意的往自己身上安去。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在那交换肢体,却不见有多少血流出,就算有,他们也伸出舌头轻轻一舔,伤口马上就不流血了。

  不提现场乱哄哄的,单说萧妃从一个满头金黄色头发的青年手里接出一只耳朵,仔细擦了擦后就安回了自己的头上。装好后萧妃还不放心,又不知道从哪里取了一面铜镜出来照了照,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满意得点了点头。而另一边阿茹已经被他们的样子吓呆了,忐忑不安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小姑娘,你叫什么什么名字?”

  看到萧妃和言悦色的问自己,阿茹心里淡定了点,“我……我叫阿茹!”

  “阿茹啊!”萧茹亲切的拍了拍阿茹的头,“你叫我妃姨就好,不要害怕,来我这边。”

  “妃姨!”阿茹不敢去看那些交换肢体的人,只能哆嗦着跟在萧妃的身边。

  “阿茹,你是哪里人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附近镇上的人,因为身体不适,家父安排我到灵雾寺修行一段时间,也顺便散散心!”

  听到阿茹的答,萧妃身子一顿,脸上也有点发青,“在灵雾寺跟着那群秃驴有什么好修行的!你可要当心点,不要被那些秃驴给卖了。”

  “嗯,我知道了!”茹茹低着头回答道,她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出了萧妃对灵雾寺人的不满。不过她被萧妃的名字吸引了,忘记了萧妃的话,“妃姨,你是王妃吗?”

  萧妃神秘一笑,“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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