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西里没有海

我想,她大概是我见过,在美与酷之间掌控得最好的姑娘了…


初次见到小七时,脖间的围脖红的耀眼,凌乱的短发,牛仔裤,藏青色短羽绒服,踩着运动鞋向我走来。“嗨,我是小七。”

她走路很有特点,说不出来的味道,有点不羁却不失仪态,总之,直到现在,哪怕她在百人队伍中,我仍能根据走路的样子,一眼认出她。

“你好,菲我”

“知道。和想象中,差不多。”

“嗯”

“来,给你” 她扔给我一罐啤酒,两个人坐在了草地上。

“今天,我给他发了条短信,大体是,一年了,我想明白了,谢谢他,他过去做的很对”随着易拉罐送到唇边时,她说完了这句话。当时觉得,她那个时刻,很美。

“他不适合你,不管过程怎样,他选择的结果我是赞同的。”


小七初识那个男生,恰好在她伤神钻牛角尖的时候,也就是,那个男生,出现的时间,刚刚好。

那晚,活动结束后,他们从操场到篮球场,沿着学校的每条小路,一直走。男生说:“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都说出来”小七说了很多,男生说的更多。除了开导小七,更多的是说了自己的往事。

男生说了自己的初恋也是唯一的一场恋爱,情节堪比电视剧般跌宕甜蜜。男生讲述自己在那场恋爱中无微不至标准男友形象,与女友也都是全心全意,虽然最终持续了一年还是分手。小七问他被甩原因,男声说至今不知道,只是女友突然间没了音讯。

“也或许,是他不想说吧”小七缓缓晃动手中的易拉罐,对着月光。

后来,小七在学校能偶尔遇到那个男生,也互相打个招呼笑笑问候。

小七有次请了几天的假,期间和男生聊天

男生说:“照顾好自己”

小七答:“当然!毕竟我是汉子嘛。”

“在我面前,就别坚强了。”男生回复。


“我觉得,任何一个女生听到这样的话,都会觉得温暖吧。”小七捏着易拉罐,眼睛不知看向哪里,说道。

“我看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久了,别人表示温暖,你便会想靠近。其实,你喜欢的,是光的温暖,不是他。”我的易拉罐还是沉甸甸的,啤酒真苦,就像生活。

有天,男生的消息框弹出,一首歌的分享。小七打开,《陪我到可可西里去看海》,大多是男生对小七的独白,具体内容早已无迹可寻,因为时过境迁,男生早已删了那首歌,即使小七在听到的第一遍就点了收藏。

小七记得最清楚的便是 伴着耳机里扬扬吉他声以及冰叔的磁性嗓音,男生说,“总之,很欣赏你,只要你想,只要我有时间,你说,我就在……这首歌,送给你,希望你以后,难过的时候,可以听。”之后,小七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民谣。也想,看一看可可西里,和喜欢的人。

小七对男生心生好感,将自己所有不曾对人提及的往事,一并讲给了男生。

某天,路灯下,

小七说“喜欢你”

男生说“什么?你可别吓我”

“没什么,月光挺好的。”

“你好好考虑一个星期”男生缓缓说道

“三个月吧”小七说。

中间事情不再多提。总之,男生变卦,或者说,变心,一段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单恋。

其实,男生是个中央空调,对异性都好到没话讲。而当时的小七,认为他温暖的 只有自己

后来的后来,他们渐渐没了联系

很久之后的某天,男生给小七发短信“什么时候回学校,请你喝酒。”

“不喝了”

男生晚上给小七打电话。  “当时我妈在旁边铺床单,我慌忙找耳机,怕这来电铃声还没等我接到就断了”小七看着我说,我在她眼睛里只看到了两个字——平静。  “终于还是接通了,里面传来他的歌声,《新不了情》,唱完,他挂断,全程我一个字都没讲。”电话挂断后,一条短信,‘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听听’。

“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学校的那些路上,重新背对着走了一遍,期间撞到了灯柱,突然想,如果撞到的是他,该多奇妙。那时突然的很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可否喝个酒?最终号码还是被我点了删除键,可可西里的民谣又在手机中循环了。最后,走了很久走到腿疼,最后我想的却只有泡个脚。是不是很可笑?”小七手中的易拉罐落到地上,声音通透,已经空了。

她的头靠过来,枕在我肩上“菲我啊,你说,我明明什么都想明白了,怎么还是心塞呢。这感觉一点都不酷。”

我枕在她脑袋上“就当作,是个惯性吧。啤酒苦还是心里苦?”

“啤酒苦”她说

“这就是了,你已经放下了,一会请你吃糖。”


陪我到可可西里看一看海…可是,可可西里哪有什么海啊……

正如当初花言巧语空头支票,哪有值得兑换的意义。

在她耳边轻唱可可西里,她轻轻和。也许,最好的方式便是这样吧——我还会想起你。但是,却不会奋不顾身去熬夜思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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