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哎！”
“姑娘！”
“哎！”
“姑娘是谁啊？是你之前的女朋友吗？”
“不是，是一个曾与我有过一夜之缘的女孩。”
骑在他身上的女子突然不动了，低头开着他，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和愤怒。然而，他的眼睛却闭着，一脸享受地抓着女子的双乳有节奏地揉捏着。
“你说什么？”
“姑娘。”
“什么姑娘？”
“一位可爱的姑娘。”
他没有睁开眼睛，手上的动作未停，脑海中那曾经一幕幕香艳的场景不停地回放着。他似乎中了某种毒，但又似乎很清醒，独自沉醉于这幻妙的感觉之中。
女子终于忍不住了，打了他一巴掌，然后从他身上翻了下来，气呼呼背对着他生气了闷气，但随即又带着哭腔说道：“我们现在这样，你却想着别人，你对得起我吗？”
她这一巴掌把沉醉在梦里的男子打醒了。此刻，他才明白过来自己犯了错，摇了摇女孩光洁的肩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只和你有过一夜关系的女孩对你就这么重要吗？能让你把她一直藏在心里吗？估计也不止这么一次吧？你如果不喜欢我又何必和我结婚呢？我是鼓起了多大勇气才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和你在一起的。这你难道忘了吗？”
妻子一句句的控诉让他感到无比羞耻，但他觉得还是需要解释一下的，因为故事没有那么简单。
“清雅，我对天发誓，我和那女子只有过一次，并没有和任何其他女人有来往。”
“那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她？”妻子的抽泣声渐渐小了，低声地问道。
“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起。当然我也承认，她的身体给我留下了特别深的印象，但是她说的话给我的触动更大，所以我才一直记着她。你想啊，这么青春靓丽的姑娘，为啥思想竟如此苍老干瘪？”他似乎在对妻子说话，又似乎在喃喃自语。
“流氓！男人没有一个正经的，都是龌龊的东西。”妻子顿了顿，却又突然问道：“那她说了什么？”
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见她特别年轻，就问了问她的年龄。她说自己19岁。我当时就问：‘这么小的孩子，为啥不去念书？’她说：‘学习不好，上了个初中就出来打工了。’”
“这个不是很正常吗？现在好多孩子都是这样，如果没有考上高中，大多都会出来打工的。至于让你有那么深的触动吗？”
他伸手从背后抱住妻子，下巴放在她的滑腻的肩膀上，深沉地说道：“这个的确没有什么值得触动的，但是后来我问：‘你为啥要做这样的事？你的父母都这道吗？’她说：‘我是被骗来做的，我的父母不知道，但我在家里父母对我也不好，我有什么事只和哥哥说。’我问：‘那他们知道会也会难过的吧？’她说：‘恐怕不会吧？他们最多会觉的我是他们的耻辱，让他们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而已，我到底做什么他们其实并不在意的。’我又问：‘天下哪有这样的父母？’她答道：‘怎么没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接着又问：‘那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说：‘有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吧，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希望的。’她当时坐在沙发上，说话很平静，但是我似乎感看到她眼里泛起了泪花。或许也不是，因为当时屋里的灯都被我关掉了，我也没有看得太清楚。”
“可怜的孩子啊！”妻子幽幽叹了一声，然后接着道：“希望对于我们大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十足十的奢侈品。她或许是对的吧，她是没有希望的，所以她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你说得对，但是也不全对，其实她还是有希望的，只要她选择放弃做这事就可以。”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一个初中毕业生要在大城市生活，却没有任何技能，赚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好多人去餐馆、饭店等地方打工，很多人去工地做苦力，这些事情不仅仅很辛苦，而且也没有什么生活保障，更谈不上前途。当然，做这些事是正当的，不会触及法律，也不会损害名誉，在人生价值观上也算正常，不会有那么黑暗和扭曲。做她们这个行当的事情一般来钱比较快，也没那么辛苦，但是思想会逐渐扭曲变形。此外，身体也会受到很大伤害。毕竟要经常喝那么多酒，经常陪人过夜。”
妻子早已止歇了哭声，而且还有些伤感，然后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又突然问道：“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他对妻子的这个问题感到很意外，不知道她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道：“晚秋。”
听到这个名字，妻子喃喃地道：“秋之将尽，寒冬即临。”
“是啊！秋之将尽，寒冬即临。但还是希望她可以离开这个行当，做些正经的事情。虽然晚秋已至，但只要努力，还是有希望的，毕竟看到瑞雪纷飞也是好事。”
“后来呢？”
“后来，我还劝了她很多次，但是她都没有明确地回复我，只是嗲声嗲气地和我说了一点男女之间的话题。”
“你是不是很享受？”
“要说真话么？
“当然，赶紧说！”
“是！男女之间的话题大家都感兴趣。难道我们平时说的时候，你不感兴趣么？”
“别扯这个。你们都说了什么？仔细讲讲吧。”
“没啥可讲的，不过就是你身材好，我很性感之类的话题。这个你想想我们平时说的就可以了，没啥好讲的。不过，我注意到她无聊时候的一个细节，这个可以和你讲讲。”
“快讲！”
“她无聊的时候就会看手机视频，而且都是那些故意搞怪或者男扮女装的视频。说真的我对这些东西很反感。当然，偶尔看看倒不是事，但是经常看就会让思想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说得对!也不知道为啥国家不把这些低级趣味的东西禁掉，这些东西会严重影响年轻人的成长。”
“我想也是有原因的。这些东西在我们看来是低级趣味，但大家的现在都空虚，所以这些东西就有市场。还有，这些东西的确可以赚钱。”
“是啊！也是为了赚钱，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才走上了这条路，也算是生活所迫吧。”
“是的。我们当时没有去酒店开房，怕警察查房，所以去了她住的地方。她住的地方也还可以，面积不算大，但属于酒店式的那种单间。其实比我住的地方环境还好，但是她的窗帘一直是拉上的。如果不开灯，整个屋子就是黑暗的，如同在墓道里一样。这样对人的心里会产生负面影响，可能会让人思想越来越走向扭曲和阴暗。她的生活很简单，白天基本都在睡觉，吃饭点外卖，晚上陪人喝酒开房。说真的，这样的生活确实是没有希望的。唉！”
“嗯，这也许就是生活在底层社会的人的命运吧！”
“是的。另外，她们其实已经把这样的事视为常态了，就像AV女优和男优们不觉的在镜头前交合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一样，就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好的事情是幸福的，但习惯了坏的事情就十分可怕。这样的人内心会逐渐冰冷，对世界变得漠然，对自己也是得过且过而已。或许挣钱就是她们唯一的目标吧。毕竟，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什么呢？”
“那你也看到她的冰冷和漠然了吗？”
“其实还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我在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她一直在看手机。除此之外，也没啥大的反应。”
“你要人家有啥反应。你就是一个嫖客而已，人家收了你的钱，让你随意施为就是人家的工作，难道你要人家对你含情脉脉吗？”
“你说的也对。只是她的那种漠然我真的感觉到了。”
“本来做了流氓的事情，还要用这些高雅的言辞来掩饰！这是不是就叫高级流氓？”
妻子有些生气，用胳膊把他抱着自己的手撞开，但是他还是嬉皮笑脸地又把手搭了过去说道：“可能也许大概是吧。你说是就是了！”
“大流氓，不用自嘲了。”妻子骂了一句，然后说道：“这些天政府出台了新政策，要大力整顿娱乐行业。前几天，我看新闻上说，警方抓获了许多从事色情行业的人，但愿晚秋早已离开了这个行业！”
“但愿如此！”
只是在这一瞬间，他的大脑突然眩晕起来。他有种瞬间灵魂出窍的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快速地旋转，他一直无声地叫喊着，直到他似乎重重摔在地上。感觉身子一痛，慢慢地睁开眼睛。
看到的不是妻子的脸，而是那位姑娘的脸。他正压在姑娘赤裸的身上，发现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正困惑地盯着自己。
“你怎么啦？”姑娘问道。
“我——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和别人说你。说你是‘秋之将尽，寒冬即临’。”
“什么意思？”
“晚秋啊！呵呵。”
女孩想了想，也笑了，但又突然问道：“你怎么哭了？”
“在梦里，我看到你离开了这个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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