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丨听一首老歌

  下班后,一个人开着车走在路上,经过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突然觉得后视镜里有一缕耀眼的光芒射来。夕阳的余晖就这样金灿灿地铺了过来,电台里刚好响起张学友的《夕阳醉了》,听着半懂不懂的粤语歌,只知道歌词的大意,但旋律却是那样的美。开着车,钻进隧道,隧道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突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内心说不出的平静和坦然。

  总觉得眼前的画面过于唯美,车子在隧道里呼啸,风吹过车窗,带来无比的惬意。心里想着,若是能这样一直跑下去该多好。我时常会因为一些小事情而感动,比如看见晨起的秋霜铺在干黄的枯草上面,比如看见书桌上的那一小瓶绿萝含着水珠倒映着整个书架,比如路过走熟的街角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又比如落日的余晖透过落地窗移到带着书香的茶几上。

  其实,我总觉得生活中充满了这样的小美好,这些美好的感觉一触即发,触动着我们内心深处,让我们觉得生活总是此刻最美。那些感动着我们的小细节,是需要我们经历过沧桑,遗忘过深情,才能细细地品出其中的感动。听着张学友的老歌,车子在隧道里呼啸而过,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动。

  近些年听音乐,总是喜欢听那些有年头的老歌。总觉得老歌如同老酒,年份长了,时间久了才能显出味道,老歌的歌词与岁月缠在一起,就酵成了一种别样的感动,这样的歌声里,每一个词,每一个旋律都是那样的温情,带着浓浓的,挥不掉的感动。

  我总觉得很多新歌是不值得去听的,新歌里满满的都是浮躁,满满的都是为了追逐商业利益而添加的作料,这些作料装在一起,再久,也不可能飘出像老酒一样的醇香。这些新歌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暂时解渴的饮料,我们一饮而尽,打个饱嗝,然后就忘了它的味道。这样的感觉远不如一个人坐着,在书房里,在荒无人烟的角落,在城市的夜里,在村庄成熟的土地上,听着一首老歌,回忆着过去,将往事拿来下酒,自斟自饮,浅吟低唱。

  我喜欢一个人开着车,走在漫无边际的道路上,听一首老歌,看一处夕阳,想一个人。总觉得夕阳里都是忘不了的回忆,总觉得歌声中都是忘不了的美好。时间久了,新歌也都会变成老歌,有些年少时听过的感动,会在十年二十年后的时光里,与自己的经历重逢,碰触出更浓、更深的深情。

  我喜欢老歌,喜欢沉在老歌里的回忆和酵在里面的岁月。手机上总有一些歌曲,听烦了听腻了,就暂且搁置,过了一年或者半年的时光,再重新听,又会有新的感动在里面。这些歌从来不会去删,从来不会去更新,就让回忆老在这些陪伴已久的老歌里,人歌俱老。

  ——2016年9月24日,晨,早睡早起真是个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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