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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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更漏迟,闲敲棋子聊八卦。女主角是我的同事,不咸不淡的关系,真实可信的故事,很适合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故事情节是我从各种八卦中“取其有趣,去其无聊”,拼凑而成。女主角姑且掩其姓名,称之为贝贝吧。

平静的周一,下班后,我蹦蹦跳跳回到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门口堵成了人墙,同事们专注的望着墙内,让我仿佛看见一只只被捏住脖子的鸭。踮起脚尖,眯起眼睛,用力将目光挤过人墙,我依稀窥到了女主人公:凌厉的豹纹细高跟,黑底的包臀裙紧紧的,泛着亮,上面铺满玫红色的牡丹花,灰色齐腰皮衣,绑着蓬松的小细卷马尾。不算怪异的服饰,却让人膈应。(原谅我看了她这么多眼...)她说话的声音,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尖利沙哑。叫嚣的内容无非是女人间常骂的那些器官,那几位亲人。压倒性的气场,让被攻击方丧失了防御能力。仔细观瞧,站在对面被骂的人,竟然是李贝贝!贝贝的表情让看客们疑惑,她看戏似的由着她骂着,偶尔赞许地点头。好像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骂的不是自己。

在娱乐精神的驱使下,我不由自主地联想战争的起因:“因为感情吗?男人吗?”不是我想象力匮乏,而是女人间的争吵十有八九因为男人,也是够可悲的。难道平日里闺秀般端庄大方,细声慢语的贝贝,有一颗躁动不安的浪子心?好了……各位看官,引子结束了……

李贝贝是一个细眉细眼的姑娘,说话慢悠悠的,喜欢脸红,走路一步三晃,很古典,很优雅。研究生毕业以后,家里的逼婚箭在弦上。28岁,一个尴尬的年纪,既不是青葱年少,也算不得半老徐娘。如同中档餐馆很难给菜定价一样,既不能像路边摊一样,摆一个媚人的笑脸,来者不拒;又没有三星米其林的高傲自信,爱来不来。想等待小说里的轰轰烈烈的痴情真爱,又觉得反正就是结婚,总会由风花雪月诗酒花归于柴米油盐酱醋茶。早晚都要进坟墓,再不进去,墓地涨价了,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贝贝怀着一种尴尬的心情,开始了社会主义革命伴侣结合的经典方式——相亲。所谓相亲,明码标价,学历、工资、相貌、身高、星座、血型、父母宗族、甚至祖宗十八代......想象力所及的比较点,都是筹码,爱情被肢解为了一个个元素,庸俗而现实。贝贝时常想这可悲吗?转念道,难道孤独终老是幸事?只要结果,不要过程!贝贝说服了自己,不择手段这个词,一旦用于爱情,竟让曼妙多变的爱情有了可以参照的标准,不得不说这是人类婚姻史的“创举”!

相亲很顺利,不得不感谢女老师这个职业,在相亲界有如此高的好感度。但是,所谓顺利,仅仅是针对次数较少而言的。没有咖啡厅,没有昏黄的烛光,没有慵懒多情的音乐。两个有结婚需求的陌生男女,在呼啸北风的歌声中,枯枝败叶的祝福中,逛公园......爱情的种子就被生生种下了,姑且称之为爱情吧。

我相信再狗血的爱情故事,都有一个浪漫的开始。也许外人看来很正常的事情,在荷尔蒙的光晕滤镜的帮助下,爱情的种子总会轻而易举萌芽。贝贝的爱情也不例外。

从此,瘦瘦高高的王先生,就是贝贝的男朋友了。王先生,比温润谦和的“玉”少一点。少一点什么呢?贝贝也说不清。也许,少了一点心动吧。可是,爱情终会归于平淡的,心动总会没有的。这个理由,让贝贝心安理得与王先生燕燕于飞。人总是会死的,为何还要换不同方式活着呢?我不解风情地反驳她。贝贝摇摇头,你不懂~

当贝贝再次面对单身同盟会的战友时,贝贝的眼里多含了一些情绪。仿佛是自己在饥荒时,抢到了一块树皮,看见双手空空的单身狗,既窃喜又怜悯,快去找一块树皮,管它好不好吃,什么?你喜欢吃蛋糕?别做梦了,快饿死的人,还由得你选吗?此时的我,挺为贝贝开心的。至少情人节少了一个画圈圈诅咒社会的人,多了一个为国家经济做贡献的好公民嘛。

也许是饥不择食,慌不择路;也许是一见钟情,电光火石;也许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王先生与贝贝的爱情种子,茁壮成长。王先生的称谓也从羞涩的“我男朋”变成了理直气壮的“我老公”。我和单身狗舍友们,也成了贝贝挖苦的对象,带着笑意的小玩笑,让我有点心疼。

贝贝的王先生,偶尔会给贝贝惊喜。贝贝总能喜一小会儿,惊很多天。比如,贝贝想吃慕斯蛋糕,王先生笑着拎回二斤大桃酥,给我妈买的,你吃两块凑合一下。桃酥就桃酥吧,好歹人家念着你。当贝贝幸福地拿起第二块桃酥时,王先生说:你怎么还吃?“我们会不会不合适呢?”这个问题像个幽灵,偶尔在贝贝心里闪过,吓贝贝一跳。贝贝因为这个念头,自责了很久。王先生,依然在贝贝的世界里不温不火,温温吞吞存在着。

海啸之前的海水,总是格外湛蓝清澈,荡着明亮的浪花。——题记

男人会不会是世界上最爱没事找事的生物?白玫瑰低眉顺眼地开在身边,他觉得索然无味,还是红玫瑰娇俏可人呀。可是花盆里只能养一朵花呀。闻一闻别的花香,应该不算过分吧?

每次“也许不合适”的疑问掠过贝贝心间,哪怕只是一个怀疑、一个轻似浮云的闪念,和王先生订婚后的贝贝总会以无比沉重的自责压制住它。而面对“闻花香”的念头,王先生倒很是自豪,像是能够进行某种超越自我的挑战。

至于王先生闻的那朵花,就是前文提到的那位“踩猫尾女”。他们二人怎么认识的?那罗密欧与朱丽叶怎么认识的?潘金莲和西门大官人怎么认识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怎么认识的?至尊宝和紫霞仙子怎么认识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怎么认识的?贝贝的王先生和鲍云云小姐怎么认识的?无非是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供需矛盾还能通过市场的自我调节解决,“闻花香”和“被人闻”的基本生理需求,难道还需要研究论证三天三夜才有方案吗?未免低估了王先生和鲍小姐的主观能动性。

也许先是秋波一闪,扰乱如镜的湖心,再是举手头足间的风神潇洒,惹来别有意味的驻足,管她喜欢钗头凤还是菩萨蛮,先奏它一曲司马先生的凤求凰。然后笑看红酥手,醉饮黄藤酒,也算成就了一段风流佳话。以上一段,翻译成人话,就是:长山这种小县城,未婚男女抬头不见低头见,客观条件加上主观能动,简直不能再便利。

王先生的眼神不再专注于贝贝的一颦一笑。有时飘忽涣散,若有所思。他开始警惕自己的手机,哪怕是10086的欠费提醒,也值得以光速飞奔过去。

“铃铃”清脆的两声消息提醒。

“谁的短信?”贝贝淡淡一句。

“啊?10086!”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怎么又是10086”她再自然不过地抱怨。

“是呀,怎么总是,哈哈”他干笑几声,现场的气氛有一点凝结。

贝贝知道,王先生的微信与短信的提示音是不同的,刚才那分明是微信的提示音,她明知故问,试探出了最不想面对的答案。也许,这种小事,他懒得解释吧?这说明不了什么的!贝贝用一个很合理的理由安慰自己。

“亲,今晚加班,十点前一定回家,别担心,爱你,么么!”王先生单纯地以为,这条短信仅仅意味着自己要加班,还意味着自己依然温柔体贴,提前告知未婚妻不要等他晚饭。如此安全无痕。他不知道,在贝贝看来,自己的加班短信比上个月多了七条;自己以前的短信是绝不会用“亲”这个字眼的,一般都会直呼“贝贝”;另外,“爱你”这种热烈的字眼,他在订婚前都是很难说出口的。这种语言习惯的改变,让贝贝轻而易举得出两个结论,一是:王先生通过加重语气的亲密度,弥补内心愧疚;二是:他最近频繁使用或接触这类词语,所谓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形成了某种语言习惯,自己浑然不知。这两点结论和加班次数增加七次“交相辉映”“熠熠生辉”,真相的光芒刺得贝贝睁不开眼。那就索性闭上眼吧,对于怀疑,贝贝一向选择视而不见。

怎奈有些事身不由己,因为人言可畏呀!

长山市是一个神奇的市,长山中学的东西校区间的连线,几乎是跨了长山城的东西边界。遍地都是长山中学老师的亲朋好友。这个无论去哪里,打的只需五块钱的地方,消息岂止会不胫而走,没有谣言创造谣言也可以弄的满城风雨了。

同事们觉得贝贝好可怜,一直被蒙在鼓里,经过不断地权衡利弊,好心人决定善意提醒一下这个一无所知的可怜人。于是,贝贝假装震惊,假装生气,假装流泪,假装知道了一件早已心知肚明的事情。

于是,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大家看见王先生惨白的脸上带着更加苍白笑意,贝贝红着脸,只是这次不是如水莲般羞红了脸,而是急火攻心憋红的。明眼人一扫就能看出来,贝贝细细的眼尾,燃着从未有过的愤怒,这门婚事呀,吹定了!我和单身狗们的正义感继续泛滥,高喊着:“这种男人斩了都不可惜,应该拉出去阉了!”说着,摆出一副要去找王先生理论的架势。这句话一出口,一帮女士凑过来,七嘴八舌,我说呀,自古劝和不劝分,你这话是小姑娘该说的吗?呸呸呸。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走开走开!

轰走了多事的闲人,贝贝眼角的怒火,被眼眶里噙着的泪水浇灭了。王先生的分手危机,在他腻人的甜言蜜语以及热心大婶团苦口婆心的助攻下成功化解,皆大欢喜。

被蒙在鼓里的其实是自作多情的热心群众。贝贝只是想装装糊涂,顺水推舟给王先生一次机会。“下次如果再犯,看我打不死他!”对于说狠话,贝贝总是擅长的,过过嘴瘾,出出气也好。可悲的是,会叫的狗,永远不咬人。

时间总是救世主般抚平情感的旧迹,王先生依旧是贝贝的王先生。提到王先生,贝贝依旧一脸幸福地说“我老公”,仿佛那位鲍云云小姐真是一片无足轻重的云。

云朵,有时会遮住太阳,也会蒙蔽一颗心。——题记

因为买房以及装修的矛盾,婚事谈崩。催婚的父母变得格外矜持,少一分也不行!出轨可以原谅,但是money的问题,反而是不可以原谅的。他们忘了逼婚的目的,是让贝贝幸福快乐一辈子。

顺水推舟的人,戏剧性的成了王先生,摆一个苦大仇深的可怜样子,欢欢喜喜娶了新欢鲍小姐。晴天霹雳后,贝贝表情淡然,一脸满不在乎的云淡风轻。失去了一份需要装糊涂才能维护的爱情,贝贝的内心是风起云涌得不成样子呢?还是有了一点释怀和放松呢?别人看不透。

贝贝经常拿起手机,翻看微信记录。虽然下过很多次决心,但依然允许它作为刺眼的存在。王先生讷言,每句回复都很简短,她依旧乐此不疲地一段一段飞快地打字给他看,哪怕只换来一句“哈哈”,她也很满足。翻呀翻呀,翻到了相识说你好的那一天,翻到了第一次互道晚安的那一天,翻到了认真告白的那一天,翻到了商量午饭吃什么的那一天,翻到了争论生男孩还是女孩的那一天......贝贝细细品尝过去的片段,王先生的每一条回复仅有精简的几个字,在当时看来,每个字都充盈着幸福。可是现在,每一段都夹杂着隐隐的伤痛,让人一会儿想笑,一会儿想哭。最后笑容冰冻在似温暖蛋黄一样的夕阳里,美好而荒凉。

我曾经以为,放下一个人会很简单。因为我整天没心没肺,故作洒脱,对饮料当歌,会望着花前明月光发呆,无聊时会自言自语或者和学校的猫猫聊天,仿佛天生不会寂寞。

对于贝贝,不太习惯孤身一人的贝贝,你问她怎样忘掉王先生。突然的思念和回忆,潮水般袭来,思念痴痴地拍打离别的海平面,她站在浪花中,沙滩上留下他的脚印,但那熟悉的身影却从未出现。

于是贝贝问我,如何忘掉一个人?

我眨眨眼睛,故做老成:忘者,亡心也。忘其人者,不二法门为不寻他法。因为很难,所以一切都变的简单。施主可懂?

贝贝锤了我一拳,“懂你妹!你带我出来,帮我放下吧。”“好呀,我最会哄人开心了。”我露出了她最招牌的笑脸。“早晚会变好的”我向来乐观。

忘记一段伤,最好方法就是有更大的痛苦代替它。——题记

贝贝最终松开了我的手,和阮先生一起开始了新旅途,快乐与否?便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事情了。

之后,在贝贝眼里,阮先生变得越来越帅。不仅是满眼柔情,轻言轻语的时候帅。哪怕是抽烟时,吐个圆圆的烟圈,帅!眯着眼睛掩口打哈欠,帅!点餐时,冷冷说句随便,帅!把前额阻挡视线的头发向后一甩,帅!投篮时,手腕轻轻下压,帅!通话时,先挂电话,帅!发短信永远不回,帅!走路时,能坚定说出东南西北,帅!

幸福的恋爱都是相似的,不幸的恋爱,各有各的不幸。幸与不幸,取决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终是一个摆渡人”还是“鹣鹣鲽鲽,燕燕于飞,我化作你身边的木棉花”。

阮先生与贝贝的恋爱幸与不幸呢?貌似不能用这个简单的定理判断。因为他俩——很像很像。就像两杯水,倒入同一个容器里,绝不会有分层,只会有细小而幸福的水花花。

温和好脾气的阮先生与细声细气的贝贝站在一起。如此协调,一个温柔,一个隐忍,一个静悄悄,一个慢悠悠,一个爱苹果,一个不吃梨,一个懦弱无为,一个与世无争。最重要的相似点:一个刚分手,一个正失恋。如同粉蓝色一定要和薄荷绿搭配在一起,吐司面包一定和nutlla榛子酱一起吃,抹茶蛋糕一定要配着白桃乌龙才更美味,看星星的时候一定要裹着酒红暗格大围巾一样,白色衬衣要打一个藏蓝色的蝴蝶结才正点,简直天作之合。这一双璧人没有发觉,黄昏和黎明如此相似,可中间却隔了无法逾越的黑夜。

阮先生的态度是看似包容的暧昧不明,而贝贝的底牌亮的太快太早——从开始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人看的爱人多半是要被抛弃的。别人是尘封的老酒越喝越有味,你是开听的可乐,到后面气儿都没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大家都祝福贝贝这段新恋情。也许是出于安慰,也许是出于愧疚,竟不惜翻腾出曾夸奖过王先生的旧台词,来赞美阮先生。只要寓意美好,俗套的旧台词又有什么关系?

人生如戏,总有几幕,要说相似的台词。有情人终成眷属;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上邪,我欲与君相知;山有木兮木有枝;多么吉祥如意的话,听着就舒服。都是学文学的,抻几句顺耳的话给人听,自然不成问题。怎奈人生若只如初见;怎奈劝君莫惜金缕衣,惜取眼前人,真理一般的话,有几个人会听进去呢?此种哀凉,不必赘言。

对于爱情,我向来悲观,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随随便便就可以高呼着天长地久,简直不可思议。不过,这关我何事?我总是不自量力地思考着任何事情的未来。其实,我仅需担心一件事:“二百元的分子钱,会不会影响本月生活质量及购书计划。”

婚礼上的松脆香甜的松仁玉米和酸甜适中的糖醋里脊,让我对贝贝的婚姻产生了由衷的祝福。可是油腻的冰糖肘子和榴莲酥让我的心情相当低落。每个人都带着笑意,不问缘由,看起来符合婚礼画风就好。七嘴八舌,无关紧要,无关痛痒,无法实现的祝福,“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早生贵子”让人既踏实又不安。

新娘贝贝终于完成了人生的一次蜕变。其实每一个姑娘,都会在脱下婚纱后发生蜕变。生命里又多了一个重要的人,她需要十二万分小心,也收获十二万分幸福,也忍受十二万分烦恼。再想想未来的妈妈贝贝,奶奶贝贝~贝贝被母性的光环打扮得倾国倾城。一副贤良淑德的可人模样,让人不禁暗暗赞叹婚姻的力量。

用仁义道德来评价夫妻生活,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奸夫淫妇也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灰色童话也可以美满团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王先生和鲍云云婚后也算美满。

同理,用经济学思维估量爱情,多么愚蠢的行为!总会有一方心甘情愿把心捧出来,只为换一个赞许的眼神,爱他就莫问前程,哪里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爱了,就值得;不爱,哪怕多看一眼,也是不值的。因此,贝贝和阮先生也算幸福。

写到这里,各位看官是否想到了那个扯皮了很久的问题,选择“爱你的人”,还是“你爱的人?”当然要选择“你爱的人”。因为爱不爱的决定权在自己手上呀。如果选择“爱你的人”,把爱的主动权交给别人,好被动的说~还有,这个问题的bug在于,提问者忽略了相信相爱或者相爱相杀的情况了吧?真tm不辩证,不是我爆粗口,只是世界上哪里有非此即彼的事情呢?幼稚!~嗯~纯属一碗反鸡汤,各位慢用,书归正传。

十月的北方,爽朗的秋风终于吹走了死皮赖脸的暑气。软软的云,被风扯成丝丝绵绵的形状,轻柔而美好。天是半透明的湛蓝色,把人的心也映得澄澈明净起来。姽婳公园里,游人如织。父母带着不足岁的宝宝,凉沁沁的秋风钻进小家伙的衣领里,小家伙咯咯咯笑。老人家们,慢悠悠在月白湖边散步,有些黄叶的林荫道,引出了伤春悲秋的话题,“一叶知秋呀,你的老风湿要注意,当心天转凉!”看来养生之道,永不过时。鲍小姐挽着...不不...应该是王太太挽着王先生的手,沉浸在秋风的温柔里,一脸春色明媚。“哎,老公,你说这座桥为啥叫四弦桥?”王太太用手指着月白湖上那座小小的石桥。石桥不美,甚至可以说是粗制滥造,四个笨笨的桥柱立在水里,呆望着自己的影子。王先生记得,贝贝曾说桥上的不锈钢栏杆应该换做深色的木栏杆,正是木石前盟,不锈钢太晃眼了。“她就是这样不喜欢亮眼的东西,永远卑微地存在着。”见王先生走神了,王太太晃晃他的胳膊,“喂!问你话呢!”王先生回过神来,对太太说:“当年我爷爷娶我奶奶之前...”“我在问桥的名字,关你爷爷屁事?”王太太有点生气了,“你是不是想别的女人呢?”王太太最怕的事情,就是老公想别的女人,所以这句话显然成了口头禅,没有所指,不过这次倒是言中了。“你听我说完好不好?”王先生有点心虚,声音有点颤音,却显得温柔。“你说!我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王太太骂了一句。“当年我爷爷娶我奶奶前,让媒人告诉奶奶娘家,我们老王家有五间大瓦房。结果我奶奶欢欢喜喜嫁过去以后才发现被骗了。哪里是五间大瓦房,分明是五间小草房。”“那为啥说是五间大瓦房?”王太太好奇地插嘴。“当时哪里有钱盖瓦房。只能盖破草房。刮风的时候,怕房上的草席子被吹走,就在房顶压了几块大瓦片子,所以是这么个“大瓦”房。你看,名字这种东西信不得。什么四弦桥,就是扯淡唬人嘛!”“哈哈哈,你爷爷真坏,你们男人都坏!”笑起来花枝乱颤的王太太不知道,她是第二个听到这个故事的人。王先生的思绪又回到了半年前,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贝贝,很惋惜地说“爱情里怎么能有这种欺骗呢?”也不知道那个细眉细眼的姑娘,过得好不好。恍惚间,四弦桥上飘来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熟悉的棕色腰带揽着单薄的腰身,“居然是李贝贝!太他妈冤家路窄了”王先生一撇嘴,心里骂着,刚才的思念全都流失到九霄云外了。

阮先生挽着阮太太,秋风迎面吹来,如沐春风。“桥那边有一棵一人高的月季花,不知道败了没有。”阮先生说。“是吗?我以前经常来四弦桥这里,怎么从没发现?”贝贝说完这话,又后悔了。“以前常来?”阮先生反问。没等贝贝回答,贝贝已看见了桥那边的王先生,他好像看见了她,又好像没发觉。“我们走吧,我有点累了”贝贝急急地说,转身就拉阮先生的手。正在阮先生一头雾水的时候,只听见一个尖尖的声音,腻腻地叫道“阮阮,阮阮,你怎么也在这里?”声音甜得可以酿蜜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太太。

乌云乌云快走开,你可知道我不曾带把伞。无足轻重的云,不仅可以遮住阳光,还可以飘落冰冷的雨,让人措手不及。——题记

如果一朵云怎么也容不下一朵安静的花,而花儿又不在一棵贴心的大树下,花的宿命自然是悲情的。遮住温暖的阳光,落雨风吹,什么手段是云朵做不出来的?

王太太的这句“阮阮”恰似一道闪电,干扰着贝贝内心的电磁场——鲍云云竟然是阮先生的前女友!依旧藕断丝连的前女友!

四个人在四弦桥边的碰面极有戏剧性。两对夫妻,四对恋人。场面之窘迫尴尬,不言而喻。几人草草乱说几句,各自低着头不欢而散,当然王太太一点也不尴尬,她是被王先生拉走的。

ex总会在next心里扎下一根刺,放下,不在乎只是贝贝的故作淡定;正如lie早已藏在believe心里。如果没有谎言的修饰,这个世界早已满目疮痍。甜美如梦的谎言与冷风凄雨的真相,你更爱哪边呢?一个声音在贝贝耳边呢喃。

在贝贝看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一个高贵又不失气度的姿势。对于鲍小姐的存在,以及她和阮先生的藕断丝连,贝贝早就知道。贝贝永远把它当作一片无足轻重的云,放下身段和云吵架,多失身份。

不过每个人都不是生活的导演,总有事情不是剧本写好的。就像贝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那次桥上相遇后,鲍云云会扭着柔软的腰肢,自己飘过来。高贵而有气度的贝贝终是和轻佻而旖旎的云相逢了。

我总是有着奇怪的价值观,宁可看男士们打一架,哪怕鼻青脸肿,血肉模糊,也是痛痛快快酣畅淋漓的。也不愿听两个女人吵个鸡飞狗跳,堵心得让我喘不过气。本是温润如花的姑娘,偏要操起唇枪舌剑,在美丽的汉语里翻箱倒柜,择出最下流卑贱的词汇,连珠炮般丢过去,不计后果。谁还记得这尖利的嗓音也曾软糯迷人让人酥倒半边,那圆睁的杏目里也曾含过桃花春水柔,还有倒竖的柳叶眉也曾娇羞表达着默默情谊,一举手,一投足,也曾倾国倾城。白云苍狗,今夕何夕,明艳艳的杏花红零落成泥碾作尘,香也无处寻。

下面不得不说一下我们的“踩猫尾女郎”鲍云云小姐了。

鲍小姐的眉毛原是很淡,用深咖色眉笔狠狠勾勒出凌厉的角度,别有一种混血风情;浓浓的眼线下,平贴一双人造美瞳桃花眼,顾盼生辉,滴溜乱转,摄人心魄。厚厚的哑光粉底下黑眼圈若隐若现,没有鼻梁,Q弹的鼻尖也算顺眼。鲍小姐说罢一个论点,就要皱一下她的塌鼻子,瞬间扭曲的脸,让人心里一紧。

鲍小姐喜欢把每次恋爱当作初恋。说同样的我爱你,对不同的人,每次都是心动的。先飞蛾扑火,再经历浴火重生,死去活来之后又自带C盘格式化功能,重启下一段浪漫。这种开挂般的属性,简直可以在情场逆天了!王先生也好,阮先生也罢,都是鲍小姐口中的初恋。让人傻傻听不懂。话又说回来,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既然每天都是新的,那么每天都是初恋,每秒都是初恋。这种朴素唯物主义论调,也算合理吧。

关于阮先生与鲍小姐的故事,大家知之甚少。只听闻这位阮先生用情颇深,毕竟格C盘还原技能,不是人人都有的。正应了那句话“先认真,就输了。”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受伤无数,便是伤人无数。

阮先生大概属于前者。认认真真追求,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这样的谦谦君子风,怎能去吹拂本就摇摆不定的云呢?于是云终是被君子之风吹走了。但却吹出了贝贝脸上的笑,吹开了贝贝心里的花。相似的伤,相似的卑微姿态,与其说是爱,倒不如称之为惺惺相惜,同病相怜。

删繁就简,经过笔者消音过滤处理后,鲍小姐的基本论调大意如下:王先生和阮先生都是她纯洁的初恋,任何一段初恋都可以给她幸福。可是贝贝这个坏女人,破坏了她的两段幸福。她本想默不作声,逆来顺受,可贝贝的行为得寸进尺,大度的她终于忍无可忍,含泪出此下策。

此言一出,看客们的价值观又一次混乱了……

谁是小三?谁是太太?谁是国色的牡丹?谁是妖艳无格的芍药花?谁插了谁的足?谁黯淡了谁的忧伤?谁家的狗吃了谁家的鸡?谁的猫偷了谁家的鱼?谁欠了谁的一念三千情?谁饮了谁的千行相思泪?

爱情也许就是说不清道不明,情丝难斩,孽缘难断,月老打一个盹,也会把自己缠住,凡夫俗子又怎能理得清。反正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付出的多,自己是对的。

“你别在我面前立贞洁牌坊,谁背地里没几件见不得人的事情?”鲍小姐言语间满是挑衅。

“哦?”贝贝听了这句话,不由得一惊。倒不是心里有鬼,而是鲍小姐的这句话仿佛另有所指。

鲍小姐见贝贝的眼神有了一丝不安,又高声道“结婚前不懂事,我们不说。结婚后你居然还去勾引我老公,别以为我不知道!”

贝贝忽觉得天花板一点一点压得好低,压得她胸闷。忆起前几日,王先生确实给她打过电话,约她在那个回忆里的公园,在那个熟悉的长椅旁见面。说朋友的孩子要转学,想咨询一下贝贝需要什么手续。贝贝本不想去,但转念一想,事情何必做绝,见一面而已。“而且那个人最近过的好吗?”贝贝想知道。其实,对于这个问题,答案根本不重要,因为如果他过得好,贝贝不开心。如果他过得不好,贝贝也不开心。贝贝也思忖,诸如转学手续的问题,为何一定要当面问?这借口未免明显,也是诱惑。如果他想要复合,我绝对不会答应。如果他说一句“我想你了”,自己还会不会心动?去还是不去呢?贝贝又开始自作多情,胡思乱想。

最终,贝贝还是去见了王先生,即使她依然认为自己不应该去。就像晚睡的人都知道不应该熬夜,无奈漆黑的夜太美太美。

客气的寒暄,意味着心灵上的遥远距离,一旦四目相对,王先生会知趣地假装看表。只是转学手续的流程,王先生总是记不住,贝贝机械地背给他听,一遍又一遍。最终,王先生连贝贝期待已久那句“喂,还好吗?”都没问出口。贝贝有点黯然,但又有点释然。就没在意这件事。直到鲍小姐的出现。

贝贝低垂着眼皮,带着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脸,听着鲍小姐的控诉,偶尔笑笑。不管怎样,贝贝的婚姻是得了大家祝福的,是有红本本作证的,于情难断,但于法而言,绝对是正牌阮太太。这个立场,让贝贝名正言顺地保持着一贯优雅。阮先生,王先生都未露面,凭你鲍云云怎样锦心绣口吐莲花,也是不足为信,不足为惧的!

见贝贝默不做声,神情也安定。鲍小姐笑了,说:你怕不怕阮阮知道?

听她叫他阮阮,贝贝心里一疼,没好气地反问道:知道什么?

“呦,害怕啦?阮阮早就知道了。”

人偶尔会有虚妄的自信,比自欺更心安理得。只是欢喜或坠亡,总在一念间,他人的一念间。——题记

“李贝贝,你怎么可以在礼拜三下午去姽婳公园找那个姓王的?你对得起我吗?”脾气再好的人,面对湛青碧绿,翠色欲滴的帽子,也是久久不能平静的。阮先生的一个电话,冷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时间地点全中,连愤怒也不屑于展示了。

贝贝很伤心,如果他的言语间闪现哪怕一丝的愤怒,也可以证明他在乎,也可以在贝贝心里投下希望之光。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无限的冰冷连接着挂断的滴滴忙音。大家漠然了,各怀心事,挤眉弄眼交流着,既想隐秘,神不知鬼不觉又想张扬一下自己精辟独到的见解。冷冷的话,西伯利亚的北风也不及其万分之一,呼啸着让贝贝堕入六道轮回,这次还是畜生道。

贝贝紧紧攥着鲍小姐开了公放的手机,指甲嵌到手心里。手臂一震,做了一个下摔姿势后,无力地垂下。本想证明一切,绝地反击,反倒推翻了身后安稳的山,几句冷冷的话,一颗不信任的心,让海誓山盟碎得连渣都不剩。其实即使摔下去,鲍小姐的爱机绝对安然无恙。厚厚的手机壳,镶着闪闪的亮片,正如面对同一个问题,脸皮厚的人不痛不痒,玻璃心早已干了几碗孟婆汤,投胎好几世了。亡心,便是忘。心死了,没有了希望的光,也便没了痛苦。最可怕的莫过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活受着煎熬。

贝贝崩塌的信念让人心疼,鲍小姐笑着把手机递给贝贝的行为则让人莫名其妙,这种见不得光的私事,已经有了男主的言之凿凿,还需要需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证明什么?证明真爱无敌?昭示自己的胜利?还是蹩脚地欲盖弥彰?一切不合常理的行为,即使再无懈可击,也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一点,我是坚信的。各位读者大人可以理解为作者心向美好,也可以理解为她宫斗戏看多了,自便~=_=

故事进行到这里,还算是香草纯爱。先来也好,后到也罢,对也好,错也罢,终归是单纯的情感纠葛,还不能用冰冷的道理分个明白。大家好歹都喜见两对鸳鸯情深,谁也不想看到劳燕各纷飞。两男两女,还是可以合理分配的!

故事之所以称为故事,便是有过人之处,有着常人想破头也不曾想到过的“创意”。更何况鲍云云女士并非等闲的闺中少妇。她提出了一个全新的绝妙的“分手费”概念。“和阮先生分手,可以!但需要一笔分手费。”鲍小姐面不改色,心不跳。吐出这句话,缓慢有力,神情傲慢中透着喜悦。

一般分手费,只存在于贵圈真乱的娱乐界。现在想想,不是贵圈真乱而是乱圈真贵。复杂到当事人都理不清的时候,祭出财神爷,绝对横扫一切邪祟。金钱,爱情各得其所。而鲍云云的分手费,既没向王先生要,也没对阮先生提。只对贝贝说。看来,对于婚姻,在乎的那个人不仅失恋还要破财,好人果然没好报。

鲍小姐提出这个要求后,在场的各位包括贝贝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人家对温柔的阮先生不感兴趣,只对阮太太的分手费感兴趣。至于阮先生职责贝贝出轨的事,还算人民内部矛盾范畴。不管怎样,破财免灾,不破一桩婚,保住十座庙,如此积德行善的好事情,这笔钱就算整个教学组募捐,也要把它凑出来!在场的看客们暗暗想。

“还有!我还没说完呢!”鲍小姐终于情绪平稳,用正常语调说了一句话。或者她一直很平稳,只是演技太好,刚才歇斯底里的样子让大家都觉得她要疯了。“还有”两个字,掷地有声,是直刺面门的高音。句末那个娇媚的“呢”字,拖着长长的尾音,把大家的心又揪了起来。如果说的是情话,一定勾人心魄,风情万种。可惜一把破嗓子,竟有如此张力,真真可恶。

鲍小姐把耳边的碎发仔细理一点一点到耳后,折磨着人们好奇的心。

“李贝贝,你勾引我老公,我要你负责~”这话的语气,好像王先生因偷情怀了贝贝的孩子,鲍小姐的口气如同是维持伦理纲常的正人君子。“你还要给我一份精神损失费~”鲍小姐一脸认真。

我不知道贝贝婚后是否还和王某某纠缠不清,某欣只知道贝贝只想平平静静进阶成妈妈贝贝,奶奶贝贝。单纯的贝贝当然比不上懂哲学,通法律的鲍小姐。如此佳人,君复何求?全天下的人,都应拜倒在鲍小姐的石榴裙下,赞美她的通情达理,歌颂她的善解人意。

当贝贝和鲍小姐被教务处的主任请到了办公室喝茶时,我转过头不敢看她们的表情。一切归于平静,一周后又会有新闻八卦取代这场闹剧。她们的心里是否早已一片狼藉?不管是李贝贝还是鲍云云。

后来的后来,在一个雨天我一个人跑到姽婳公园,迷迷糊糊走到了月白湖,站在四弦桥边。但觉雨丝连着天,四个笨笨的桥墩映着水中摇晃的倒影,像四个安稳的琴柱。天为琴,雨为弦,桥做柱,风为歌。好一个四弦桥,可惜四弦一声如裂帛,唯见江心秋月白。悲惨的浔阳江故事,一纸鬼话连篇。

情深缘浅只是借口,海誓山盟终是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感情本是流质,谁敢保证自己下一秒不爱上别人?你无法决定明天是晴是雨,爱你的人是否还能留在身边,以及你此刻的坚持能换来什么,但你能决定今天有没有准备好雨伞,有没有好好爱人以及是否足够努力。一碗鸡汤,各位好好喝。

山上的花儿,自己开,自己败,自己摇晃;路上的人儿,自己走,自己唱,自己张望。愿在爱情的旋转门里,每个人都可以进化成更好的人,遇到对的人,珍惜不错过。这算是一个光明的尾巴。我的故事讲完了。

最后的事实

其实比小说还残酷,简单白描之。

鲍小姐和王先生想敲诈贝贝一笔钱,于是王先生去招惹贝贝,鲍小姐趁机收集证据,同时去勾搭阮先生,再反咬贝贝一口。阮先生智商低且意志不坚,上当受骗,乖乖进入陷阱。多么狗血的情节。贝贝目前没有离婚,愿她幸福。这四个人的世界,我果然不懂~=_=

后记

故事讲了这么久,谢谢你耐心看完,并和我讨论。希望你没有厌烦,希望没打扰你的睡眠。其实我真的想一直讲下去,讲一千零一夜,呃~这句算我胡说。

很久不写文了,手有点生,个别文段矫情生硬得不像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添枝加叶,添油加醋写了这样一个小短篇,手机键盘打的,着实吓了我一跳,居然写了这么长。

由于作者经验极度缺乏,在构思情节的时候,确实有点难处理,没有实践只有理论的后果,就是约会的场景呀,情侣间的对话呀,全靠意淫~好心塞~所以,如有不妥矫情之处,求原谅。曾经为了写小说,很想去谈一次舍生忘死、以身殉情那种feel的恋爱,其中有几段写得很过瘾,荒诞不经,戏谑人生,玩世不恭的感觉挺帅的。也有几段边写边哭,这也挺好。心里常常流泪,脸上却需要保持微笑。不过,只要还能哭出来,证明心还没干涸。爱笑,也爱哭,容易幸福,容易感动,容易受伤,愿永葆一颗细腻湿润善良的心。咳咳~跑题了。

对于这个故事,没有坏人好人,每一步都在情理之中,咎由自取,冷暖自知。没有看清自己最想要的,温温吞吞过活,活在虚妄的幻想里,挺可怕的。里面的男男女女,或心机太重,或忘了初心,或坠入繁芜,仅此而已。不用太苛责任何一位。

先说说鲍小姐,之所以取名为鲍云云,仅因鲍鱼腥气却美味,云儿不定而轻浮。有时,挺羡慕鲍小姐的,想做什么就去做,任性恣肆,也挺潇洒的,怎奈早已被仁义道德困住了手脚,只能在字里行间感受自由了。也许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位鲍小姐,放纵自我,快乐至上。这种简单的逻辑也挺有意思的。不过她是大家心里的魔,要把心门关好~别让她乱跑。

至于王先生,王与忘谐音。对于伤害自己的人,放下的最好方式就是亡心,也就是心死。至于亡心是痛苦还是解脱,因人而异吧。王先生游走于两个女人间,红玫瑰与白玫瑰,永恒的选择,纠缠不清,难以取舍,人之常情,可我依然不能容忍。本想设置情节教训他一下,后来觉得此举小人,就作罢了。

虽然我调侃这二位是奸夫淫妇。但他们只是凡人,七情六欲俱全,所以宽于待人,做到严于律己就好。

李贝贝的名字就是理应成为宝贝的意思。温柔安静的女孩子,值得每个人当作宝贝呵护。可是隐忍大度本是优点,过于迁就,考虑所有人,唯独忘了自己,抛弃宝贝的姿态,生生沦为炮灰。她总觉得不以己婚为目的恋爱就是耍流氓,其实不以恋爱为过程的婚姻更是耍流氓~不是吗?有一个好过程,自然有一个好结果。莫恨嫁,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这个姑娘让我哭过很多次,至于是哭她还是哭自己还是哭天下女人的痴心?我也不懂=_=

其实最讨厌阮先生,因为原型人物的名字里有一个元字,所以让他姓阮好了。没智商没担当又懦弱,除了玩一些小浪漫什么也不会,想暴打他一顿!不过身为作者,这样是不对的。

还有姽婳与鬼话谐音,四弦桥的原型是重庆一个镇子的桥,至于天为琴,雨为弦什么的,真的是我某个雨天出去玩想到的。至于月白湖,就是琵琶行的故事啦。

我一向不爱写小说,因为怕前后情节有漏洞,怕跳戏;还因为心无城府,只要一动笔,就满是自己,自己爱说的话,爱做的事,可谓本色出演。这对于写作来说是一个限制。有些情节的设计呀,写着写着就写成了自己的生活。这篇小说确实包含了一些我个人的困惑与思考。死也要想明白~嗯~如果我不再钻牛角尖,不再杞人忧天想天马行空的事情,不发呆,不好奇,也许会活的更快乐吧,可改不了,不作死就不会死~就让我死得明白吧~嘿嘿。

所以我坚持把“我”这个角色写进去,不仅是推动情节发展需要;还因为整个故事需要一个不一样的声音,给读者眼前一亮的感觉,哪怕不涉及灵魂,仅是观念上的小震动,也算尽了我的文人之心。

有道是“写文的人假正经,看文的人最无情”,此话不假。用心写的事,总会掺杂读者情感,有了另外的模样。

一直喜欢一首诗,“记得当时年纪小,我爱谈天你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儿知多少。”简单干净,云淡风轻,像一个安稳的梦。不想长大,但又逼迫自己成长,挺痛苦的。总想找一个人为我指引前进的方向,告诉我该怎么做,这是懦弱的想法,我不应再想。诗意和远方总归于自己的脚踏实地,累了就读读这首诗,你爱谈天我爱笑。看着容易,好难好难,大道至简,多美。毕竟“没话说”“没共鸣”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文中的男男女女都没考虑到心灵共鸣的问题,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这种安静,干净,仅有淡淡甜味的文风是我钟爱的。只是没有波澜动荡,写作小说会有点无聊。不过琼瑶阿姨式的爱,动不动就上吊跳楼,海枯石烂,我的心脏着实受不住。好吧,我已从一个没有青春疯狂的安静少女成长为沧桑无聊渴望平淡安稳的大婶了...略心塞=_=

就这样吧,码完字,手已断,眼已瞎=_=暮冬时烤雪,迟夏写长信,早春不过一场梦。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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