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是一轮圆圆的月亮

2016年9月15日晚  摄于  环江大广场

中秋三天假期实在是太短了,除去来回近10个小时的车程,真正待在家里的时间,不过短短的两天而已。

也许是高中毕业之前一直在家乡县城生活和长大,在父母的”监视“下过着平淡的乖乖女生活。所以一旦有机会,就格外的想逃离去远方。从大学真正走出大山开始,每年回家仅有寥寥的两三次,总以为父母还像年轻时那样,格外精力充沛的工作和生活,没有女儿在身边也依旧将容光满面,将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工作后,手忙脚乱的应付职场工作,在各种人际关系中游走,更是忽略的远在家乡的父亲母亲。唯一的联系,也只有每周一次的例行电话,以及一成不变的问候语——天气怎样、工作忙吗、注意身体。而自己呢,一到假期就想躺在家里睡到自然,或者外出旅行,在另外一个别人呆腻了的城市睡到自然醒。唯独没想过回家乡看看。潜意识里把那个最熟悉的小县城当做最后的靠山,一个累了可以随时退回去的巢穴。以为无论怎么不在乎,它,他们,会一直都在。

可是呐,最近接二连三的收到一些坏消息。去年,教过我高中物理的A老师因癌症去世;上个月,乐天派的体育老师B老师突发疾病身亡。真的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真的有点儿吓到我了,好害怕一不留神,就错过父母的老去。所以即使最近工作交接忙的焦头烂额,也要抽出时间,买票,回家,看一看。

妈妈听到我中秋要回家的消息可高兴坏了。趁着太阳天赶紧把床单被单甚至是洗脸用的毛巾留在家里的睡衣都拿去晒了一遍,满满都是阳光香喷喷的味道;爸爸赶紧张罗了一桌好菜,菜牛肉,烧鹅,红心柚子,还招呼了亲戚一大群人。看着他们把我当做小孩子不让我插手,自己忙前忙后又累又开心的模样,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开始有一点儿动摇了。是不是该考个公务员回家,就陪在他们身边。而不用像现在这样,父母每次只能晚上10点过后小心翼翼的给我打电话,怕打太早了我在加班,或是在跟朋友聚会,一个电话过来造成了打扰;也不用隔三差五的就把家里为数不多的银行存款数了又数,琢磨着是不是把县城那套养老的房子给卖了,好给我在城里付个首付。

每次回家,我心里都是矛盾的。害怕去面对他们日益苍老的脸庞,殷切期望的眼睛;也害怕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世界上最让我牵挂的,就是亲人们了。

每次回家,也是我最放松的时刻。换上中学时代宽大的衣服,与老朋友勾肩搭背走在县城坑坑洼洼的人行道上。喝杯奶茶,吃碗凉菜,沿着河堤散步吹风闲侃,日子过得很悠闲很慢。

可是呐,终究要回归到城市里的生活不是么。明儿天一亮起来,就要背上笔记本电脑骑上小电驴把自己淹没在拥挤的上班大军中。开一整天的会,同时还要精神高度紧张而忙碌的处理攒了一个小长假的活儿。于是那在家里待过的两三天时光,就真的像梦一场

读书的时候,很喜欢余光中的《乡愁》。常常反复诵读,却无法get到其中的韵味。而今天,当自己真正长大,故乡和父母变得越来越远,乡愁涌上心头的时候,却连读诗的勇气都没有的。因为害怕一开口,就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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