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浮沉,在灰暗色的天空下,一点点弥漫延伸。孤老的人,仓颉的发,疲倦的眼神,渐渐忘却了记忆。
悲欢置之脑后,眯着眼睛看着日出日落,一个人喃喃自语,被热闹的都市冷漠的包围着,纸上渲染的完美的世界,风和日丽,人人安康,每个清晨日出,每个黄昏深夜,热情温暖,荡漾在大街小巷。而他依旧迎着二月的冷风瑟瑟发抖,不知归属。
那清冷的街角,拾荒的少者,蜷缩在薄薄棉衣里面,躺在唯一能够透进光来的地方,眼睛微张,呼吸平稳,这种生活显然他已经习惯,自认为理所应当。
苍颜白发的老者,小心翼翼的拄着拐杖,生硬的敲打着水泥地面,啪啪,清脆的声响沿着木杆传入他的耳朵里面,他走的比以前更小心了,一个不小心,摔一跤的代价实在太大,被流言飞速渲染的的人们的观念,对于摔倒的老人有着天然的警戒心,帮忙是好心,不作为是正常,谁又能强求什么呢,无非是各自各人生,谁顾得了谁。相顾一笑的陌生岂不无聊。
那干瘪的河床,枯朽的渔船沉静的躺在上面,风干的沙土在阳光炙热的午后格外刺眼,捕鱼的老人,撑着摇椅,眯着眼睛,看着远方一大片片龟裂的土地,抽着强烈的的烟袋。他眯着眼,静静地睡着,忘了身边的猫,早就躲在树荫下乘凉打盹。
远方的云,轻轻飘过,再远的地方,挥翅的海鸥划过海平面,跳跃的的闪着磷光的鱼蓟,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模样,一切都在不远处发生,而这眯眼睡着的老人,记忆中的这片海滩,破涛汹涌,万船竟发,追逐大海激情,那水手服,被多少盐海水打湿过,依旧闪亮飘逸。
现在,一切慢慢凝固飘远,像退潮的海水,缓缓倒退回去冲刷的的痕迹,还留着,然后海风呼啸,阳光激烈炙热,海平面慢慢回流,那淡淡的冲刷痕迹,也一点点模糊起来,像印在叶片上的细细脉络,一点点消退抽离,在记忆中慢慢消退,随着他满脸的皱纹,都在回忆里沉沉睡去,他眯着眼,也沉沉睡去,摇晃的摇椅也静止下来。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千百年来,风雨洗涤,雷电交鸣,还是那个模样,丑陋的美好的,华丽的腐烂的,都在地表上缓缓流动,笑语啊,悲伤啊,看得见看不见的那些,都是这个世界的万众表象,这万物各有自己模样,最终留下的都没什么,无论是怒发冲冠,还是天大惊喜,都是世界深深岁月里匆匆痕迹,转瞬即逝,像沙滩的沙痕一样,总会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