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和老三为了等住院的消息,已经连续在医院待了将近二十四个小时,看着他们两个呆滞麻木的表情和满身的疲惫,我和老四商量,我俩留下来值夜班吧。
天还不是很热,但抢救室大厅的蚊子很猖狂,成群结队的往脸上扑,我拿着帽子一通的挥舞轰赶着蚊子,招架不住时便拿衣服蒙着脑袋来阻隔蚊子的攻击。
后半夜依旧很冷,穿上丈夫送来的羽绒服,在急诊和抢救室之间的路上踱步徘徊。
核磁大厅里,微弱的灯光下,那个母子四人分别睡在四个地方,不同的方向,传来熟睡的鼾声。
抢救室里,困极了的家属也都占领了仅有的一排椅子,分别躺在上面呼呼大睡。
分分秒秒的看着时间流过,明天,明天又再一次的给我们带来期盼和希望。
早上八点刚过,老四就嘱咐我,我俩各把了一个门,悄悄看着,托的人答应今天过来看看妈妈和找主治医谈谈。
因为上次妈妈腰做手术,这个人也帮了忙,和他见过面,为了避免再见的尴尬,我躲在一个角落目不转睛的偷窥着抢救室门口。
其实,我心里隐隐的预感,这个人不会来,住院的事也不会很顺利,至于原因,我们是无法知道的。
果然,直到姐来找我们,也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但意外的是,今天医生第一个就找我们来通告妈妈的病情进展,往常都是先和病情严重的家属谈话。
医生上来就说本院没有床位了,我说加床也可以,在楼道都行,医生笑了,说既然没有床位,加床肯定也是不可以的。
后面又说了不能住到他们医院北区的理由,没有急救设施,负责住院医生没有回复,抢救室不能擅自做主等等等等。
医生罗列了各种理由,总结起来就是妈妈不能住到他们医院,如果我们同意,可以转到跟他们医院合作的医联体,也就是二级医院去。
初次听到医联体,不了解是什么情况,不甘心的我们继续找朋友去问。
最后的一丝希望,是托的那个人不是答应今天来抢救室看妈妈么?
朋友也着急,但他给托的人发信息打电话都不接也不回复。
再次袭来的焦虑让我们如热锅上的蚂蚁,正在这时,护工发来消息,说一会儿要给妈妈去做个CT,让家属到时候来帮个忙。
看到这个如圣旨般的消息,我们几个赶紧跑到抢救室后门,等着妈妈出来能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