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生贺】
by 金加隆
该死的。
这就是此刻James Phelps心中唯一的想法。
天知道为什么Oliver在今天早上会突然闯进他的家门并强行拉着他进行一场所谓的“说走就走的旅行”。刚出发的几个小时之内天气还很晴朗，和煦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脸上，微风从半开的缝隙中飘进来——但有谁能料到他们出发不一会儿天上就飘下了纷纷扬扬的雪花，紧接着就变成了鹅毛般大小的暴风雪。
倒霉的是车的发动机突然失灵了，现在倒好——他们两个人被困在Oliver的那辆破旧的吉普里，外面是纷纷扬扬的大雪，两人又累又饿，而且手机也快没电了。
哦对差点忘了，Oliver是James Phelps的双胞胎哥哥——这一点James总是不愿意承认。他一直怀疑他们两个长得那么像，在小的时候也没准被妈妈认错——说不定他才是哥哥呢。想到这里，James有些懊恼地盯着Oliver褐色的后脑勺。原本在17岁以前他一直很骄傲地比Oliver高几英寸的，但不知道这小子究竟吃了什么——他不知从何时起就长得飞快（其实他俩一直都长得飞快，只是有一段时间Oliver比自己长得还要快），导致自己现在只能以五度角仰视他。
今天是他们的生日。James一直怀疑Oliver这个粗心大意的家伙从来没有记住过。其实今天早上Oliver来敲他家门的时候他还小小地激动了一把，结果开门只是迎上了自家兄弟那张笑得如斑鬃狗般的脸。这个傻子，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James努力忍住心中的碎碎念，一边又将手里的那个小盒子握得紧了些。
“你电话能打的通吗？”他看到Oliver从驾驶座上扭过头来问他。然后James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机最后的一格电终于被耗尽，“咔哒”一声黑屏了。“我的手机没电了……”
透过车窗望向黑沉沉的窗外，茫茫的雪悄无声息地掩盖了大地，一轮圆月挂在漆黑的夜空，在皑皑大地撒下银色的光辉。高大的树木矗立在洁净的白雪上，投下黑色的阴影，不远处层层叠叠的群山寂静无声。
James在黑暗里看着Oliver的侧脸，他的脸在黑色里被模糊成有些奇怪的形状，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人在此刻散发出一种与平日里不同的柔和气息。
分外好看。
“说真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你难道不着急吗？”看着身旁的人丝毫没有焦急的样子，James禁不住发问。“现在着急又有什么办法？”Oliver转过头来挑了一下眉，“与其坐在车里干着急到天亮，倒不如看看外面的景色吧。”
“很美不是吗。”
然后他们两个都沉默了一阵，扭头看着远方的天空。车里一时间静得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看来你又忘记了我们的生日。”James的话里隐隐透出一丝抱怨的意味。“但是我还记得，喏，你的生日礼物。”他将手心里那个早已被汗浸得湿漉漉的小盒子递给Oliver，同时固执地扭过头去不肯看他。“这是你一直想要的那款手表。”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看着面前那人脸上露出的惊讶表情，James心里小小地暗爽了一把。“你当时恨不得把脸贴到橱窗上去，连傻子都能看出来。”
Oliver突然低低地轻笑了一声。“你出来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看。”“是什么啊，外面很冷的……”James有些不情愿地抱怨着，但心里竟有些期待。
夜幕里一切都风平浪静，又蠢蠢欲动。
外面的空气很清新。放眼望去，路边的一切都被一层洁净的白色覆盖，一望无际。身后Oliver用手捂住他的双眼，“等我数三下你再睁开。”闭上眼后，身上的其他感官都变得格外敏感，James感觉到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空中落到他的皮肤上，凉丝丝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这时候，身后的人终于拿开了覆盖在他脸上的手，James睁开眼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面前的Oliver。他像变戏法般地从身后拿出两支小小的烟火，将其中一支递到他手中。
“我本来是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但实在拿不准主意，再加上今天突然下了雪……”Oliver有些羞涩地笑着，紧张地盯着他的脸。
“没想到你真的记着我们的生日Oli，我真的很喜欢……”话音刚落，James便看到了自家哥哥那张瞬间被笑容填满的脸，就像个讨到糖果的心满意足的孩子。
“其实我一直记得。”
烟花发出的光亮照亮了Oliver的脸，他那双橄榄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亮闪闪的光芒。褐色的头发仿佛中空一般，金色流质般的光芒穿梭于其间，须发间泛着一种奇异的灰色。
James对上Oliver那双在此刻分外明亮的眼睛，看着一抹灿烂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
模糊在如墨的夜色里。他仿佛看到朝阳从他的脚边升起，贴着蓝色的牛仔裤往上爬，越过膝盖，攀上肩膀，最后落进他的眼里熠熠生辉。
“生日快乐，亲爱的Jamie.”还带着些雪后清新气息的微风中，James听到了Oliver带着笑意的低语。
【在此祝Oliver&James Phelps这两个大可爱31岁生日快乐！】
2017.2.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