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清河
【一】
在食堂各窗口徘徊犹豫，想在这大冷春里，暖暖肚子。
徘徊过久
各窗口身后早已排起长龙
于是挪挪挪
挪到砂锅 窗口
刷了一碗素菜
等候……
食堂小哥说“你加哪一样”（荤菜）
我:“我吃的是素菜”
食堂小哥:“你要吃啥？我给你加”
于是我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指了指离我最近的一样
小哥麻利地，面无表情的，给我舀了一勺两勺大半碗笋子牛肉。
哗……
盖在我的砂锅里。
坐在靠窗的吧台凳子上
夹起一块牛肉
嚼了嚼
【二】
想起军训的大屁股教官
我爱吃榴莲糖榴莲蛋糕榴莲味的种种
军训的时候
老姐给我寄了一箱子的榴莲糖
每天出门前我都会把兜塞满
鼓鼓的
满满的
榴莲糖
有时候独享有时候分享
某天嚼得正开心
胖墩儿教官走过来
皱着眉，一脸严肃
“谁在吃榴莲糖！”
没人应答，小声哄笑
我憋不住笑了出来，他看了看我，又看向大家
“以后谁再敢吃这东西就出去！最讨厌这味儿了”
我继续笑，时不时嚼一颗。
偶尔他闻到了，“怒目圆睁”地盯我一眼，似乎又气又无奈还隐藏了一点笑。
军训到一半的某天
身心疲惫
感情不顺
于是丧着脸杵在队列里。
教官走过来
“谁惹你了？这么不高兴的样子”
不想搭理他
“你的榴莲糖呢，拿出来吃一颗”
仍然不想理他
“Hey~吃一颗，我允许你吃”
我没吃，但觉得胖教官真暖。
不仅仅暖在让我们回去泡脚，互相按摩，不要用塑料饭盒这些方面。
军训要结束的时候
评选优秀学员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推荐自己。
我说：“我推荐毛遂”
后来民主投票，临近了，我却打了退堂鼓。
坐在原地不动
我说我不参与了
胖墩儿有点意外
于是连续问了四五次：“你确定？你真的不参与了？”
我埋着头，不说话’
他说：“你怎么又不开心了”
我摇摇头，想努力挤个大笑脸，就像吃榴莲糖那时候的灿烂笑脸。
不敢看教官的眼神
怕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怂
他或许不知道我为什么弃权
那是一种从小伴随的自卑感
怕失败怕落怕尴尬
所以我逃
伊坂幸太郎的 《奥杜邦的祈祷》里有一段很平淡很不起眼的话
“你会逃跑的！
前年因为癌症去世的祖母，生前直截了当地指着我说。
这是一种宛如预言的说法。她说中了，我大概真的是那种碰上困难，就会选择逃避的人。”
完完全全的
共鸣
我坐在人群中胡乱地翻着书，试图掩饰尴尬低落的情绪。
坐立不安
我站起来，走向他，：“报告教官，我要请个假，因为要画学院展板所以需要提前吃饭。”
很意外的，他没有点点头应付即可，而是带着我走过领导观望台，走过一排排迷彩服，走到操场门口。
胖墩儿面无表情地说;“你为什么又弃权了？”
我笑着回答，声音很轻：“因为没有资格”
他有些不悦“谁说你没有资格了？”
“恩，我自己”
“那你还举手，逗我耍啊，我问了你几次是不是确定弃权。”
我淡淡的笑着不说话。
”“你还学画画啊？”
“没有”
“自学？不错嘛，给我画一张啊”
我想了想回答：“现在还不行，水平不够”
在四办画好展板去看迎新晚会
下了很久很久的雨
我们披着一次性塑料雨衣，递给他一个，他傲娇地拒绝，撅着大屁股走着走着去隔壁排了。
撤退的路上，脚痛，饥寒交迫，我拖拖拉拉渐渐和队列脱节。
耳边突然一句：“白XX你走不动就出来在边上”
走到他身后，“你为什么走不动”
“我不知道，累”
没有回应，一把拿过我的椅子，黝黑的大肥手提着我白花花的椅子走在路上。
我大步跟上，觉得有点尴尬。
“教官，给我吧”
“教官我自己拿”
“教官~~~~”
大胖子转身把椅子递给我，我扛着椅子走了不到一分钟，他转过头看了看我这头老水牛。
一把夺走椅子。
又是右手提着椅子
一句话也没有朝前走着。
尚美苑公寓楼
停下
递给我
“好，解散！”
我接过椅子和其他人走一起
“你咋啦，教官给你提起凳子”
我大笑“哈哈哈哈，太弱鸡了可能。”
后来
我想
胖子你要是明年还来这儿
我给你
一幅
丑丑的大头像 ，不的好看眼睛，厚嘴唇
球型大屁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