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忘记那条路的尽头,
有一株我跟谁,一起栽种过的小树。
忘了是什么树,也忘了是哪一个季节
没有人再去怀念那样的节日 连老师都不会。
我搬了很多地点,因了很多不须知道的缘由
个子一高再高 终究比过了缩小的母亲。
节日增了很多的仪式感
唯独,没有用栽种一棵树的。
挣扎,时常被锁在幽暗的屋子里
那棵树,一定不如我跌宕起伏
我又何苦要想起
没有,一直都没有想起。
城市栽种了很多的新树,一茬接着一茬
巴巴地生 又巴巴地死
没有,我一直都没有想起。
像我的记忆,
关于平淡的 没有波澜的
总要,先行被枪毙。
谁会回忆一棵树呢?
一棵平淡没有波澜的
比我小了十多岁的 不知生死的
如若生着,一定比我高几倍的
如若死了,说不定已经化为碳火的
那棵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