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的地方,却没有养我长大,最初的记忆只有入学前我光着脚丫捡麦穗,然后换成了大西瓜。
后来风雨起,我就睡着了,再醒来就在大西北了。入学的年龄因为听不懂方言上学也推迟了一年。
我再离开这里是十三年后高中毕业,我考到山东读书。
那会我才知道“离开”意味着更长久的分别。当你欢笑当你优秀的时候,朋友同学一个不落,当时孤独当你无助的时候,只有自己。
山东的风在我落地山东后的小半年里呼啸而过,没有大西北风的那么刚劲,却不温不火持续不断。那会,我开始戴帽子了。
学院路上堆积的法国梧桐踩上去“莎莎”作响。大脚丫吧嗒吧嗒地像重型坦克,所到之处无一幸免。
昨晚江南狂风大,门窗拍打成佳话。
风起又是忆君时,寄一缕青丝问答。
如今流放在江南,风却不见得温婉。凋谢了桂花,吹黄了白桦。就连我床头那一家子鸟儿也静悄悄地不敢说话。难道被吓到了?和我同住的一年里,它们一家跟我最熟悉的时候除了拉粑粑丢稻草还有一次直接飞来落我床上。去年江南第一冬认识这家鸟,如今冬天又要了。愿我们都可以安然度过江南第二冬。
被风刮过清晨应该出去跑步。除了翻滚的乌云,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