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对你说再见

      如果时光给我一把钥匙,我会毫不犹豫的走向有你的世界,打开那扇再也回不去门。关于爱情的故事永远那么煽情,躲在心里的人永远那么美好的无可替代。

      我们是校友,大二那年在互联网上认识。一年里没说过几句话,只是对名字有个大概的意识,而且,你长的也不赖。你分享什么,恰好是我感兴趣。我传了照片,刚好那个地方你也走过。学校说大,也就几千人,说小,我们却从未碰面。我过着每天和新认识的朋友出去吃喝玩乐的日子。我们没有交集,也从未动过要认识的念头。

      我喜欢k歌,附近的KTV我和朋友时常成群结对的去疯狂。那里周末挤满了学生,男男女女的暧昧。服务员看到好看的男生会异常热情的对待。

      我喜欢在氤氲的灯光下照着我们疯狂的样子,那天晚上很晚回去,传了相册,准备休息。忽然,有窗口提醒,我打开看。

“真的是你,刚才从门口出去看到你在吧台,还以为看错了。”

是他发的信息,已经凌晨了。

“还不休息,你也是夜猫子啊”

我打着哈欠发过去。

“唱的太兴奋了,包夜呢”

“嗯,精神很大,继续,我休息了”

“好,下次一起high”

我关了窗口,没回那句客套话。

      快考期末试了,教室里全是早不忙夜心慌地做小抄的人,我当然不例外。

      第三天,很巧,我在教室看到了他,和照片上差不多,不过个子蛮高的,我们互相会心一笑,没有任何陌生感。然后各干其事,再无交谈。算起来,我们在网上很久没有说话。那天很热,他穿着白色的体恤,米色的短裤,汗流直下。教室的风扇呼呼的转着,他不停地“奋笔疾书”。我看了一会书,就准备走,他忽然抬头对我说,

“有纸巾吗,好热。”

我给了他纸巾,说了再见。

下午睡醒,打开电脑,看到他的留言。

“谢谢你哦,下次一起出去玩吧”

“好吧”

搭讪也不选择好的说辞。

“期末考试完了,大家一起出去k歌吧”

“嗯,到时候看”

期末考试在大家“充分的准备”中落下了帷幕。而这之前我已经和他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互换电话,却从未打过,偶尔短信。

那天晚上,他约我出去,我尴尬地不知道和他怎么独处,终于下定决心出去了,我不否认,颜控的女生对好看男孩与生俱来的好感。到校门口,才发现自己多情了,男男女女一群人,他向我挥手。

他唱歌很好听,不是婉约派,也不豪放,略微磁性的声音演绎着陈升的歌曲,《然而》。

然而你永远不会知道

我有多么的喜欢

有个早晨我发现你在我身旁

然而你永远不会知道

我有多么的悲伤

每个夜晚再也不能陪伴你

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对你说

我会在遥远地方等你

直到你已经不再悲伤

i want you freedom like a bird

这风格和他长相还真不符。不过我喜欢,因为我喜欢陈升,喜欢刘若英喜欢了超过十几年的人。感动那一场很多空位的演唱会,虽然我不在。我就莫名其妙的走神了很久。直到他碰碰我的手臂。

“唱什么?”

“原来你也在这里”

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我仿佛扎入了奶茶的世界里,那天,他们一起上节目,陈升一句话,让她泪流满面。我想奶茶其实想说,其实我没变,我只是那么执着的爱着你,爱着没有可能的你。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啊哪一个人是不是只存在梦境里

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

却换来半生回忆

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赎心情

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我看着他看着我,一点也不深情,淡淡的打望。我冲他笑笑。

结束后很晚了,他朋友找了附近的茶座约着一起打麻将,我是不安分的人,也没想着一起通宵有什么。他没有打牌,带我一起压马路,凌晨的街道很空旷,路灯昏黄,有几米漫画里那种温馨却淡淡忧伤的感觉。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聊了很多,他的高中,我的大学。不知不觉,晨日微光初现,他送我回宿舍,才发现居然一夜未归,看见楼下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莫名的悸动和淡淡的喜悦。暑假很快来了,我们都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途。那个暑假,就好像阳光点燃了我所有热情,整整两个月我们都在互相发信息。生活在暧昧的气息里越来越甜蜜,我们都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对方,却因为那一丝没有确定恋爱关系的矜持绝口不提去对方城市旅游的事情。我来自南方,真想驯服这匹北方的骏马。漫漫夏日在蝉鸣声中终于接近了尾声。

归校那天,风尘仆仆的我看见了出站口一脸笑容的他,就只有一个冲动扑进他的怀抱。我忍住了,走到他面前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而下一秒,他顺势抓住我的手把握拥在怀中。因着共同的爱好又或者远行求学寂寞的生活我们终于光明正大的把手牵在了一起。

恋爱的开始就像是吃不腻的巧克力蛋糕。他总会牵着我的手,把我护在身边过马路。记得冬天,他第一次亲我,是隔着厚厚的口罩,落在我的唇角。第一次吻我,我们站在西校区的大操场上,168cm的我仰着头回应了187cm的他温暖的怀抱。这个城市寒冷的冬天,紧紧相依的我们,忘了这个世界的寒冷,走遍了大街小巷。

圣诞节那天,我们一起吃完下午饭,他送我去了教室。前一天我们约定不许给彼此买礼物。半个月的交往,我们几乎都花光了身上所有生活费。我们都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生活中哪有那么多高大帅气多金的美男子。可是我存了小心思,他对我体贴入微,我是一定会给他一份我的心意的。我逃课去校门口的礼品店,给他买了一个很漂亮价格不太贵的打火机。当我穿过十字路口向学校后门走去,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十字路口的另一边,手上提着一个红色的礼物盒。居然是他,这么狗血的剧情,这么韩剧的戏码,不过我们都选择了视而不见。我一路小跑回了教室。意外的是,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QQ上发消息的我们,一整个晚自习都没有联系。后来下课,我们在一路甜蜜的尴尬中走回宿舍楼。

马上就是寒假了,我们在学校停留了几天,一起吃吃喝喝的玩够了,就风尘仆仆的回家了。我没太当真,寒假他从他们县城到我县城找我的时候,我很惊讶,我以为他和我想的一样,没太当真,过了年就各自回到当初的位置。看着他拥着人群从火车出站口出来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我带他到市里玩了几天,让他陪我去看看我仍奋斗在复读生涯的闺蜜,她悄悄对我说,他很好,你要珍惜。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像所有热恋的情侣一样,我们渡过了甜蜜而又短暂的几天,因为怕父母担心,就催他回家了。

有时候爱情只是一瞬间的感动,我想我爱上了他。

我们在校外同居了,2月多的天还是阴冷阴冷的,变态的学校要求必须7点跑早操,早操卡上还需要盖章。为了让我多睡一会儿,他拿着一张空白早操卡,每天早晨都去我们系规定的地方盖早操卡。会在我逃课不想去上课的时候,每天中午给我买好午饭。洗碗,洗衣服,打扫卫生。还买了一只可爱的哈士奇给我当生日礼物。我像被宠坏的孩子一样,任性骄纵,习惯了他的好,便理所当然不去付出。

大学的爱情都是一样,逛街,周末出游,天天一起吃饭。狐朋狗友的出去聚餐,偶尔小资喝咖啡。也偶尔会去做那些我十二三岁的年纪会去做的事情,滑旱冰,翻墙进景区……学校周边大大小小的街道布满了我们的回忆。

日子疾徐不定的过了很久。我们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甜言蜜语。只是恰好在一起,过着恰好的生活。看起来淡淡的,其实还是如胶似漆的纠缠着。

生活不是电视剧,没有既定的剧情。有多么的自以为是,就有多么的离经背道。

开始争吵了,开始看彼此看不习惯了。开始厌倦了重复的生活。其实说了这么多,最重要的还是,他不会像刚恋爱的时候那样体贴,那样温柔。而我从来不是以温柔若水来形容的人。当爱情遇上菜米油盐酱醋茶的时候,绝对会被弄得乌烟瘴气的。

有一天他好友里多出了一个女生。我们经常上彼此的QQ,可是那一瞬间。作为女人的第六感,我觉得有问题。因为那英文名和他前女友名字的发音真的很像。

我就问了她是谁。

她的回答证实了我的想法。

她问我是谁。

我回答,他朋友。

其实我知道这没什么,我也还记得以前喜欢的人的电话。

但是那个夏天真的很炎热,仿佛把我的火气烧到了最旺的时候。我以此为借口,和他大吵了一架。他说我是疯子,我们在十字路口,他摔掉手机我们互不相望的背道而驰。

那时候,我一点也不后悔。感觉心里像是泻火了一般清凉。

我就是这样,一定要保的自己周全。不让别人侵害我。

也就这样,我谈了很多无疾而终的恋爱。这一次,也是这样。我从来都要把自己逼上绝路,才不会有回头的余地。我想,他那么骄傲的人,恐怕再也不会对我这无理取闹的性格如此喜爱了。天可怜见,我只有在在乎的人身边才如此蛮横霸道,不讲道理。在外人面前,装的得体大方。可是,爱情让人冲昏头,谁看得到这特别的存在呢。

地球还是转着,就如同我们还没遇见之前一样。各自按部就班的活在个自己的轨道。不为失恋而伤感,还照样吃吃喝喝,胡打胡闹。朋友们看笑话一样说着,过不了几天,你们就好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我知道,如果他肯放下姿态,我一定也会“委曲求全”。错在我,不是他。我很明白。我也很明白,我就是要让他给我台阶,他不给,哪怕我一辈子站在那里,我也不会下来。爱情就是这样,一个要被纵容,一个要妥协。

过了两周左右,我手机上出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我回家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没有署名,我知道是他,还装作一头雾水的问“请问你是谁,发错短信了吧”

“哦”我有些懊恼地看着他的回应。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是想说些什么来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想了一会儿,手机开始震动了。

“你太没良心了,才几天就忘了旧爱”

我笑了。“你还知道是旧爱,我新欢太多了。”

“上次是我不对,不该发脾气,我明天就回来了”

“别装没事人,回来了好好检讨”

就这样,我们和好了,是那个女孩加了他,却什么也没有聊。我也自我检讨了一下自己的脾气,的确像只刺猬,就伤害最亲近的人。到现在,我才不得不承认,我是爱着他,并且愿意为他变成一个好姑娘的。我拒绝社交活动,一心一意陪他玩游戏,他逃课,我请假。生害怕这世间走得太快,让我们的青春不够轰轰烈烈。我只是他的好姑娘。不是所有人的好姑娘我真的可以下得厨房,好好下功夫也能上的厅堂。我一直以为,我就这样陪着她,做他的好姑娘。

可是,我的心却在一天天的浮躁中蠢蠢欲动了,我开始喜欢一个人时候的自由散漫,没有人束缚的感觉。我竟异想天开的幻想,他遇见一个很好的女孩,把我甩掉。也许我真的是有病吧。有着极端而执着的幻想症。我开始无理取闹,为小事发脾气。为他不打电话而生气。为一些小事吵架,这些小事说出来估计能笑掉大牙。但是,在那时,什么都可能成为导火索,让我浮躁的内心爆发。我想我是个孩子,控制不住自己喜怒哀乐的孩子。我只想努力的成长。

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孩,高大帅气。不爱说话,声音好听。只是我们有着对立的性格和相似的脾气。恃宠而骄,这是每个女孩子都会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小女生情节吧。我承认,虽然我有时候性格很男孩子气,可是我骨子里还是一个小女生。我渴望小说里俗滥的情节在现实中上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觉得甜言蜜语是多么动人的言语。我多么神经大条的人,也开始写一些肉麻的短信和日志。我想他的幸福是会在我的构造中越来越多的。他看了很多,只是淡淡的笑着,没有一句回应。

时间久了,猜忌心占据了感情很大的位置。没有得到回应的心情,好像有一只在我心中不停抓挠的猫存在着。也许,他不爱我了。我用的是句号,在我的心中从来没有疑问句。只有对自己落井下石的狠决。我开始不发短信,不接电话,在线对其隐身,就连我每天都在看新鲜事儿的人人也隐身沉寂了。

我遇见了其他的男孩子。背着他和他们出去抽烟,通宵K。而我内心没有一丝愧疚。我想我也不爱他了。我想我们就这样了。我有着一场场的约会,偶尔和他一起吃吃饭,聊着和彼此生活没有交集的话题。只是没有任何人说分手这句话。我想我们都没有想好开场白和之后如何面对的方式。而谁也不愿意做那个先负心的人,都骄傲的继续作别人眼中艳羡的鸳鸯。生活疾徐不定,转眼半年过去了。除了他例行公事的关心和我们一起去见认识的朋友以外,我们再无交集。

直到有一天,我和朋友在外面吃着路边摊的麻辣串,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还随着银铃般的笑声。我怒火中烧,站起来快走两步,拦住了他。还有她,一个小巧玲珑的姑娘。却是带着微笑看向他,说了句:“新欢不错啊。祝福你们啊!下回给你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然后看向那个姑娘:“你转正了”。说完我走回座位拉起朋友就走了,趾高气扬绝对没有回头的走掉。忽略了他在我身后的任何声音。朋友默默的看着我说:“别哭了,妆都花了。”我回去删除了他的一切联系方式,却有矛盾地等待他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是看在曾经的情分里,哪怕只是一句分手。但遗憾的是,只言片语都没有。我心里那个深爱我的他,好像真的只是自以为是。这样的局面僵持了三天,我忍不住找了理由。

“在吗?我要去房子拿我的东西。”我这几天一直在宿舍住着,再也没有去那个我们一起度过很多快乐时光的房子。

“来吧。”淡淡两个字让我的心开始抽搐。

我到了充满我们回忆的房子,我看见我们养的哈士奇诺诺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地上散落的全是狗粮。我在床头贴的大头贴上我们曾经笑得那么甜蜜。鱼缸里的金鱼已经翻了身。厨房里还有一堆没有倒掉的食物。我站在这个还充斥着我们一起气息的房间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我手颤抖着,浑身无力地拿走一件件属于我的东西,还有他送我的礼物。我没有带走诺诺,留给他,他看见了总会想起我抱着诺诺和他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开怀大笑或者感动落泪的样子。

他并没有挽留我,静静地看着我收拾完东西,礼貌送我下楼,我走到半路,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微微皱眉看着我,用指腹擦去我眼角的泪水,“我没有放下你,但是我必须放弃你,你没有给我想要的陪伴,你可以有很多朋友,我只有你,你陪在别人身边的时候,我只能远远看着你,所以我放弃你了”。

“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我哭得梨花带雨。

“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们会分开,你是风筝,我握不住那根线,再见吧,保重!”

我用光全身所有力气将行李抬到宿舍,从没有如此难过,我关机睡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我起床收拾好自己,拿着书去了教室。偌大的校园我们偶尔看见彼此,却像陌路人一样。我的头发已经疯长至腰际,以前圆润的脸蛋儿消瘦了。朋友都不知道怎么安慰要强的我,就看着我像一束插在花瓶里的鲜花,一天天开始枯萎,失去了颜色。

时间就像陀螺,飞快的旋转着,我们到了毕业季。我在校园里刻意找到了他的身影,旁边是一群大男生,没有那个娇小的女孩。我背对着他,用手机拍了张照片,框住他侧脸微笑的样子。朋友都看着我摇头,我立刻堆上春风般的微笑,挽着她们走开了。她们拍照的时候,我坐在树荫下看着照片发呆。

“看什么这么入迷?”

“没什么,男朋友的照片。”

“这么喜新厌旧,还以为你在等我呢?”

“怎么会,你不是有对象吗?我早就不爱你了。”

“嗯?对象?呵呵,我要回家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拍张照吧。”

“不了,被人看见了会误会。”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走掉了,我想着他眼里涌动的愤怒,我再也忍不住掩面而泣。我知道,他要走了,离开的不是这座城市,而是这个国家。我承认,这一年多,我从来没有忘记他,也一直都知道他的一切消息,知道他在准备出国深造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尊心作祟,我没有再去找过他,也一直躲着他,像鸵鸟一样把头低到尘埃里。我知道他曾经到我们教室后们看过我,知道我落在选修课大教室的书是他匿名放到我的座位上。我知道在这400多个日日夜夜,他和我一样,看着同样的月亮,淋着同样的雨。我知道那个娇小的姑娘是他们系里仰慕他的学妹。我依然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是我知道我们终究是要走散的,可以说我懦弱。就像商场橱窗里那条你试过的裙子,穿上去让你熠熠生光,但它昂贵的价格是你怎么也消费不起的。你觉得你攒够钱就可以买下它,可是当你银行卡的数字刚好可以买下它的时候,店员告诉你它已经售罄。你的失落感被放大一百倍也及不上我再一次失去他的心情。我们如果一直走到毕业,而即将面临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我想我那么爱他,也会失去他。他将会是是我生命中售罄的快乐。所以原谅悲观主义的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站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默默的观望。

他走了,在我们见面后的第三天,他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照片,是拍毕业照那天我坐在树荫下看他照片发呆的样子,风扬起了我的发梢,我整个脸都是忧郁的。照片背后有一句话,我带不走你的忧伤,就借微风别过。

这座城市就像一个漩涡,卷走我所有年少轻狂,忽明忽暗的灯光里,极目望去,全是孤单。我多想当面对他说再见,却只能在踏上回家的火上发给他一条信息“就像我爱你一样,也要让你飞翔。”然后我扔掉了电话卡,再也不看车窗外倒退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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