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文/卡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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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今天在朋友圈看到一个好友题到的问题:“友情、爱情、事业、金钱、梦想,哪个是最重要的?”

我也不晓得哪个是最重要的,我将它们排了下顺序,爱情放在了最后。这是我现阶段的排序,不晓得再过几年的排序会是怎样。

当它被放到最后的那一刻,我心里涌出一股浓浓的悲凉感。

张爱玲说过:“我以为爱情可以填满人生的遗憾。然而,制造更多遗憾的,却偏偏是爱情。”

维也纳作家斯蒂芬.茨威格的短篇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是关于一个女人的爱情,她自己一个人的爱情——我爱你,与你无关。

她从少女时代她就爱着一个风流浪荡的作家,并生下了作家的孩子。生下这个孩子,抚养这个孩子,甚至为此堕落风尘。

其实可以想象那种艰难的处境,未婚先孕,众叛亲离。所有的一切,她都保持了沉默不言。

很多年后的一天,她与作家再次见面,她还是爱他爱得不顾一切,他还是一样的风流而浪荡。他不记得她了,一点都不记得,哪怕作家家里的管家都记得这个当年的小女孩呢。

我以为她会告诉作家一切的——关于当年,关于他们的儿子。可是这个女人爱得太深也太卑微,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02

我以为她会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的。可是后来,她的儿子死了,她所有的生活也跟着死了,紧接着,她也死了。

临死之前,她写了一封信给这个作家,讲述了她的一生与爱——

她在信中说,“我要向你倾诉我的一生,事实上,我的生命是从认识你的那一刻才真正开始。”

“任何比喻都不足以形容我对你的 :你是我的一切,是我全部的生命,世间万物都因为你的存在才有了意义,而我生活中的一切,也只有与你产生联系时才有意义。”

我实在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感情。一个人爱到失去自我,这种爱真的存在吗?

可能我还是太过于理性,可能我还是更爱我自己,我倒希望这种感情只存在于小说中。

这种爱情可以用那个词儿“执着”,我也经常用到这两个字,也包括我现在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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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这个女人的爱从不卑微,相反,她爱的决绝,猛烈。一如张爱玲对于胡兰成,张爱玲得知他另有新欢时,没有吵闹,怒骂。

只是给了他一封诀别信:“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经不喜欢我了。这次的决心,是我经过一年半长时间考虑的。彼惟时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

信里话语决绝如此,可是割舍与胡兰成的这段感情,张爱玲更是心如刀割似的。

可是,依旧转身,优雅的离去。

这个陌生女人不会这样做,那种沉浸其中的痛苦,她一直饱受,而且甘之如饴。她从来都是一枝白玫瑰,寂静中相爱,孤凌中落败。

一个将死之人,她别无祈求。她既不要求别人的爱,也不要求同情和慰藉。她只是想忠于自己的感情,那么她的爱情也算是圆满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表达爱情的方式,而女子选择这种极具勇气的方式。

她穷尽一生,只是想感受爱情,忠于爱情,包括弥留之际的这封信也是她表达爱情的最后手段,这样做,她能够获得一份踏实。

所以,她说:“请你相信我说的一切,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为了爱情,没有结果的恋爱女子穷其所有,但是她的自尊在这场爱情的较量中自始至终都得到了捍卫,她的爱从不卑微!

世间的人做到这样的绝对微乎其微,我们每个人,在得不到爱情时,总是会潇洒的转身,踏上下一段旅途,邂逅下一个人,欣赏更美的风景。

这样很好,莫要为了一份不可能的感情蹉跎。可是正因如此,这个陌生女人的爱情才会如此的珍贵!

也许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傻瓜,没有目的、不求结果地爱一个人;也许某天遇到某个人,我们都会变成令人费解的傻瓜。

就像张爱玲的那句:“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也许真正的爱情模样,就是书中这个样子吧,卑微而又尊严的爱,爱他也爱自己。极卑微的爱他,有尊严的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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