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眼睛

1.

这个暑假,林湘玲去乡下小镇,爷爷家玩,那个午后,林湘玲像往常一样趴在自家小卖部的桌上啃那本上了年纪的书,燥热的天气,池塘里的青蛙躲在荷花下面纳凉,树荫里的鸟儿早就口干舌燥,唯有孜孜不倦的蝉吵闹个不停。对林湘玲来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这样的假期,门外喧闹的燥热和屋内安静的清凉形成鲜明的对比,电风扇不停的旋转,小懒猫呼呼大睡,收音机里放着流行歌曲,而自己可以一本正经的看书。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傻笑了起来

“喂,这位痴呆大姐,上班了,上班了,做生意了”

一个额头冒汗,皮肤黝黑,像是从撒哈拉刚出来的五大三粗的莽汉正义正言辞的敲着桌子叫她起来做生意。真是一肚子不爽。

“噢,挖煤大叔,本姑娘哪里痴呆了,还说我老,我还是个十六七岁上高中的孩子好不,你这种污蔑店主的行为,店主可以不做你的生意”林湘玲一脸的不高兴

“那你说一个十六七岁上高中的小孩是挖煤的就不是污蔑了?再说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很痴呆”少年一边试图解释,一边挠头,确实像个小孩

“电风扇啊电风扇,你说我是不是痴呆啊?那个高个子不是挖煤的吗?”林湘玲得意洋洋的问不停摇头的电风扇,转头小人得志的看着莽汉

“一包烈焰香烟,一瓶北极雪啤酒,痴呆小姐”少年一脸鄙夷的看着她,微微一笑,将钱轻轻放在桌上,作出不耐烦的样子。

“哟,还算孝顺,给你爸买的?”林湘玲将烟和酒拿给他

少年没有回答他,打开啤酒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瓶,掏出打火机点燃烟,转身走出门外。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十几岁就不学好”林湘玲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的摸那只熟睡的懒猫。

林湘玲从小耳濡目染老师和父母眼中的坏孩子,差不多就是他那样抽烟喝酒的人,邋遢无所事事,一脸至高无上的样子,全然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后来过几天那个痞子一样的少年就会来买一样的烟一样酒,下雨他就打着伞来,刮风他就顶着凌乱的头发来,却不再说其他话。有时候林湘玲在做暑假作业,有时候刚洗完头,有时候在逗那只懒猫,有时候趴着睡着了。那个怪人,有时候戴着草帽就进来,有时候满头大汗,有时候穿着白衬衫,有时候还带着伤,有时候给小懒猫带饼干和知了。生活一天天的变,只是他会来,湘玲会在一成不变。后来就不知是期待还是习惯了。但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会这样一直持续一个暑假不说话,只要烟和酒?”湘玲无奈一笑,摇了摇,反正自己早就习惯了孤独,习惯坦然一笑享受孤独。

2.

就这样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直到有一天,那个少年来买同样的烟和酒,咚咚咚的敲着桌子,湘玲也没有醒。

“喂!”少年推了她一下

湘玲昏昏沉沉眯了下眼,歪歪倒倒的拿了烟和酒,支支吾吾的说“额,你的烟和酒”

少年发现有些不对劲,像是感冒的症状,就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面色凝重的对她说“喂,你感冒了”直接就把她背到了小诊所。

湘玲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夕阳照在她脸上,不是刺眼,是那种暖洋洋的温暖,这种感觉,病后初愈的感觉,病微微的明明没有一丝力气,却留恋起这个世界来,每一个角落都觉得那么亲切。甚至每一丝空气都夹杂着温暖,要是一直生病就好了,想着想着湘玲就哭了。

“乖孙女,你怎么哭了?好了,好了没事了,你发高烧了,是夏目把你送过来的。别哭你没事了,没事了啊,爷爷在呢,在呢,难过你就说啊,饿了吗,你想吃什么就说啊”湘玲爷爷,一边安慰一边拍着湘玲的背,苍老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急切的关心,无厘无头不知在问什么。

“爷爷我没事,我没事,我不饿”湘玲一边哽咽一边回答

“怎么会不饿呢,都一天没吃饭了,要吃什么你就说啊,我这就去给你买”老头又一是一阵焦急

“老爷子,我看她也好了,我就不打扰了”生怕打破这平静,但毕竟不属于他,夏目起身准备离开。

“谢谢你啊,夏目,麻烦你多照看一会儿啊,我去给湘玲买点吃的东西”老头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那没问题,老爷子你吧”

“乖孙女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就回来”老爷子推开门就走了。

“谢谢你”一直忽略了这个把他送到医院的怪人,湘玲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没,没事,小事情,小事情”夏目一边挠头一边回答。

“不过你这人真是的,既然认识我爷爷,认识我家店,常来我家店,却不和我说一句话”

“我觉得没必要啊,反正我只是买烟和酒而已,只要说烟和酒就好了,如果我加上其他话,或许只是短暂亲切,却是长久的忧伤,一切本来与烟酒无关的事,就和烟酒有关了”夏目不知不觉就说了一大段话。

“你在说什么啊,反正总之谢谢你”湘玲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明天带你出去玩吧,这小镇好山好水的,出去转转可好,你整天抱着书也没意思,书上不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夏目就这样提议了

“谢谢,可是我还是呆在家里好了,我想我习惯了,当我打开窗,窗外的阳光是刺眼,不是温暖”

“可你长期这样,心就变凉了,屋中碳火,暖气再温暖也不能改变你心情,可阳光却能,心若向阳,何惧忧伤,只要你缓缓的睁开眼睛就好了,然后就什么都适应了”

“可即使你这样说,我也还是怕,我怕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阳光,而是黑暗,或许只是短暂的亲切,却是长久的忧伤,你不也说了吗”

“我胡说八道的,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我明天来接你,今天好好休息”

之后一点不给湘玲反驳的余地,之后湘玲爷爷回来,夏目就走了。

3.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看她痴痴的笑,从来不开玩笑的我,就莫名其妙的想开她玩笑,那种恬不知耻的幸运的感觉在心底里油然而生,当我反应过来,我才想起她应该是老爷子的孙女,城市里来的女孩,与我这种乡野小子不应该有过多的牵绊,因为她始终是要离开的,如果靠得太近,那以后她和我都会因为离别或多或少的难过,不过如果靠得太远呢,我肯定会遗憾,之后我很频繁的去老爷子那家店买烟酒,其实是买给我妈的,我妈压力真的好大,这里那里的,她好像憎恨每一个人,我爸病了之后,亲戚邻居之前和之后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后来爸死了,就越冷漠了,她说给我取名夏目就是要看清这一切,好多事又臭又长,总之,我的性格经过我妈的日思夜教,确实变得有些怪异,但是我的眼睛,在这夏天看到最美丽的女孩,我喜欢她傻笑时的样子,喜欢她逗猫时的样子,喜欢她熟睡时的样子,和她的猫一样安详,喜欢她的看书时的样子,她的一切好像都喜欢,她的形象一天天的在我的心里清晰,一天天在时间的边缘远去,还是挺悲哀,在这个炎热的季节,终究会是像黑暗里的火柴,终究会熄灭吧,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除了光明外,我还感受到了温暖,就这样吧,我等待着结局,我享受着过程,我心里有个女孩,和我开过几句玩笑话后,就一直默而不语的相见,我想这样她以后会有点印象,而我不会遗憾,这就是喜欢吗?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去她家买烟酒,她的样子不那么安详,额头冒着汗,我叫醒了她,她却支支吾吾的,歪歪倒倒的去给我拿烟酒,真是笨得可以了,我摸到她的额头时,发现她发烧了,我背起就往小诊所跑,第一次和她肢体接触,她的气息环绕在我的周围,淡淡的发香,发烫的额头,冰冷的手,一面希望路远一点,就这样天长地久,一面又希望,自己跑快点,快点跑到医生那里治好她,千万别出什么事。后来我把老爷子叫来了,老爷子出了名喜欢乞丐游,总是早出晚归,一大把年纪了,一个人拿着一根棍子一个背包,一个镇子连一镇子走,还总是走年轻时候的山路,不知道他在寻找什么,于我来说,就是无味的孤独。不过幸亏,老爷子,今天回来得早,他担心的照看着她,告诉我很多事,原来她叫林湘玲,老爷子说她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从小关系就僵硬,这个暑假,已经到了闹到离婚的地步了,所以把她送到他这个老头这里来,解决了问题再把她送回去,她已经有轻度自闭症的症状了。我决定了,要带她走出来,至少这个暑假要让她过得开心一点,原来她这么可怜,我喜欢的人叫林湘玲。

夏目摊开笔记本写完这天的感受。

4.

那天天刚蒙蒙亮,林湘玲才吃完早饭,懒猫小贝,用爪子抹着脸,窗外的林子里,已经有鸟儿不停的叫,公鸡不停的打鸣,阳光已经从山顶透出一丝暖意,空气里透着微微凉意。夏目已经在楼下按着自行车玲。

“林湘玲,林湘玲,出发了,我们去游山玩水”夏目一边喊一边按着自行车铃铛。

“你等一下,我马上下来”林湘玲回应到

不一会儿湘玲抱着猫跑到了楼下,只见夏目站在一辆破旧自行车旁,自行车上放了一大包东西,旁边跟了一条摇着尾巴的大狗。

“大小姐,小的已经准备好鞍前马后,随时为你效劳”夏目正对着她笑。

“你这是要带着你的狗,逃难吗?”湘玲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大小姐,入乡随俗,你只要跟着小的走就行,小的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我身边这个兄弟叫旺财”夏目回答道

“(⊙o⊙)哦,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带着你这个人就行了,把猫带上也行”夏目像绅士一样,微微鞠躬,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才不是什么大小姐,本小姐警告你,以后不许这么叫”湘玲几步走到他的身旁。

“大小姐,小的明白”夏目跨上他的自行车

“.......”湘玲抱着猫坐上他的破车,抓着他的衣角,不知道他会带着她去哪里。

太阳慢慢爬上天空,黑夜渐渐被白天取代,自行车后跟着那条大狗,迎面而来的风,划过脸颊,空气好久没有这么温馨。

他们驶向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山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这种上了年纪的山林,湘玲真怀疑这男的要把她弄到哪里卖掉。但湘玲多多少少从爷爷那里了解了夏目,不是多坏的人。

“我们要去哪里啊?你这袋子里装的什么啊?”湘玲问道

“去陶冶情操啊,老爷子拜托我照顾你,大小姐,这袋子是我的百宝袋,你渴不,袋子你有水”夏目回答道

“不渴不渴,那就拜托你骑车稳点。你这骑车技巧让我很没安全感”

“毕竟我是民间人士,还请谅解”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之后他们走进了一条小路,路旁许多岩石滴着水,湘玲就像疯子一样在那里兴奋的叫“哇,你看,你看,有松鼠诶,野兔子!野兔子!”

“这不是很正常吗,大小姐你这个样子比我捡了钱还兴奋”夏目若无其事的回答

湘玲已经去追兔子了,甚至丢下了她的猫。

“旺才快跟着她,那家伙肯定会迷路,以我多年的经验”夏目对他的狗命令道

等到湘玲发现野兔消失无踪的时候,才发现周围花草繁茂,乱枝丛生,自己不知生在何处,旺财就在后面汪!汪!的叫了两声,嘴里叼着一只野兔的尸体,湘玲不知是喜是悲,那只狗一脸兴奋的对着她摇着尾巴,等她狼狈的跟着狗找到夏目时,头发乱糟糟的,裙子被刮破了洞。夏目在一个小溪塘旁,卷着裤腿,吃惊的看着她

“大小姐,你这是从哪里逃难而来啊,还是在路上出了什么安全事故?”然后夏目就忍不住在那里笑

“你说本小姐什么也不用带的,不是吧,你怎么带了一口锅啊”又是惊讶又是生气

“是你自己乱跑的,带锅当然做饭啊,额,对了,你快去捡点柴火,采点蘑菇什么,蘑菇就不用认有毒没毒了,把你视线之类的都采回来,我来分”夏目开始分配工作了

“那你干嘛啊,什么不用分,为什么你不去采,还有你家狗真残忍,杀那么可爱的兔子”湘玲觉得某人这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我抓螃蟹啊,旺财是因为喜欢你才帮你抓兔子的,别人它还不乐意跑呢”夏目回答到

“那我抓螃蟹,你告诉我方法”

“这种畜生都躲在石头下面,你只要挪开石头,抓出来就行了”夏目回答道

湘玲就提着裙子,蹑手蹑脚的踩进水里了,夏目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发出了一声惨叫

“哎呀!疼!疼!疼!”湘玲不住的甩着夹在她大拇指的那只螃蟹

"看来大小姐不适合这个工作啊,你还是老实去捡柴,采蘑菇吧"夏目从兜里拿出一个创可贴递给她

“你怎么什么都带了”现在作为伤残人士的湘玲,极不情愿的带着小贝去采蘑菇了。

当湘玲回去的时候,野兔子已经被剥了皮,锅已经架好,烤玉米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许多螃蟹在盆里爬,夏目丢过来一个烤玉米“大小姐,饿了吧”

“你这玉米哪里来的?”湘玲捧着玉米惊讶的看着他

“那边玉米地扳来的”夏目指了那片玉米林

“哇,你偷东西,人家种得那么幸苦”

“这个人家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哪有偷不偷的分别,何必用你那假惺惺的道德束缚自己,道理并不一定在哪里都对,在哪里都不对,我觉得现在这没什么不对”夏目回答道

之后他们吃了饱饱的兔肉,蘑菇烫,螃蟹肉,说实话不知道是夏目的手艺好,还是这山野中的东西好,吃完就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谈论各自的故事,风吹在脸颊上很清凉。

一直到夕阳西下,夏目叫醒睡着了湘玲,带着她的猫和他的狗和她回家。

之后夏目每天都来找湘玲,带她去了很多地方,带她去河里捉鱼,去庙里拜菩萨,去山上采野果,去他的学校玩,去集市上买棉花糖......夏目所有他知道的地方,都带她去。

5.

璀璨的天空,烟火在夜空完美绽放,瞬间过后,残缺的天空留下点滴温暖,七夕这天,喧闹的大街上,所有人都在一脸高兴的庆祝,湘玲爷爷又跑出去旅行了,今天店里生意异常的好,老爷子说今晚要去老朋友那里,过几天才回来。

湘玲正在看电视上的某娱乐节目,门咚!咚!咚!的响了。

“快出来,大小姐,带你去玩”门外是夏目的声音

“去哪里玩啊,我现在可是很忙的”湘玲打开门,就看见夏目那辆破自行车和那条叫旺财的狗

“带你看远离人海后的万家灯火,快了,快上车”

夏目载着她驶过人山人海,越走越远,又到了深山老林一样地方。气喘吁吁的爬上一个山头,站在一块大石头上。

“你这人怎么老爱往深山老林里钻啊,你前世是个野人吧”湘玲一边喘气一边埋怨。

夏目呆呆看着前面。

远方灯火通明,烟花一层层在脚下绽放,天空中星火璀璨,点滴繁星和点滴星火相互映照,凉风在身旁呼啸,如此朦胧又如此清晰,仿佛任何语言形容它,都是玷污。

“湘玲你脚下站的石头是一块像马的石头,关于这个石头,有一个故事,以前这里有两匹飞马,一公一母,他们常常吃周围人的庄稼,地主受不了太多损失,就请了二十几个抢手,这匹马被翅膀被打伤,从空中掉了下来,另一匹马就撞向河的那边自杀了,之后这匹马一直望着那个地方变成了石头。湘玲我知道你暑假过后就会离开,开始我以为就这么看着你就好,所以你刚来的那几天,我没和你说一句话,就只管去你家买烟和酒,那样你只会以为我是一个奇怪的人,但是你那天病了,我知道我是多么的伤心难过,之后你爷爷说了你的事,我就想一定给你所有的开心,我不知道什么开始喜欢你的,也许是你那天痴痴的睡相,也许是你逗猫的样子,也许是生病时候,反正后来就越来越喜欢,喜欢到每天都只想和你在一起,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引起我的注意,令我内心风起云涌,脑海里全部刻的是你样子,真的我应该把这分心意,保存在内心里,一直保存到等你离开,我想这就像那烟火,绽放过后,不留一点余味,可是我克制不住自己,我想牵你的手,像普通恋人那样在大街走,我想拥抱你,就这么把你融进我心里......我还是胆小害怕懦弱的那类人吧,我怕有些话,现在不说,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对不起,我爱你”他就这么看着她,一直说个不停,还想继续说下去

湘玲踮起脚尖,抱住他的脖子,深深的吻住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脸上充满泪水。

“有这句就够了,谢谢你给了我一个世界,我也爱你,也许是以前,也许是现在才爱,总之是爱了。”

那晚他们肩靠着肩,他吹口琴给她听,看星星到很晚,最后在一所小木屋里,像两个可怜人一样依偎在一起睡着,第二天朝阳很美,她把脸靠在他的腰上,自行车向家驶去。

6.

“夏目你说为什么织女会喜欢牛郎,是因为牛郎憨厚老实吗?”

“不不不,我觉得是牛郎偷看了织女洗澡,觉得自己失了身,所以就嫁牛随牛,你知道不同地方的人,思想会不一样”

“林湘玲,你的马可以走田子格,你说是汗血宝马,你的炮不用炮架,你说是加隆炮,可你的兵直接杀我的帅,是什么鬼”

“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本小姐这是特种兵,具备海陆空作战能力,杀你一个帅,不是小菜一蝶?”

“.........”

“夏目你为什么没有朋友?”

“初中时有,后来打架被开除了,友情这种东西廉价的口香糖,越嚼越淡,越嚼越苦”

“总觉得爱情才是”

“爱情是如茶,会喝的人,总会唇齿留香,现在有了你就等于有了全世界”

“谢谢你给我一个世界”

“夏目记得来我的城市”

“来干嘛啊,你看我这里有山有水,空气清新,适合你住一辈子”

“这么没出息,本小姐以后怎么依赖你,在这里每次都是我跟着你,好多不懂的,傻里傻气,尽是尴尬,来我的城市,你就得跟着我走,让你也尝尝傻里傻气,尴尬的滋味,不,我要还给你一个世界”

7.

我和你的猫都在等你

你在哪里

我和我的狗都在等你

你在哪里

不,我没有了你

猫也老了,狗也丢了

我还在那个夏天

在那个夏天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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