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越南女孩。我们在交流中才惊奇发现。
她在老挝北部孟夸县城开着一家理发店。小店不大，大约十六七个平方。一块薄薄的模板和一张洁净的床单在角落围出了一个约有两个平米的空间，是她睡觉的地方。
一张玻璃柜，一张洗头床，几张椅子，一个小柜台，还有一些理发用的工器具，这是小店所有的家当。
和老挝当地的风俗相同，铺设地板砖的屋门前都有块手工蹭脚毯。老挝人都是光着脚进屋的。
我和同事走到门口，我犹豫着要不要脱鞋。虽然老板都光着脚，但是地上的头发渣让我却步。
我扭头问同事（他对老挝比我熟悉的多，老语水平用来交流不成问题。）“我不脱鞋行不？我穿着袜子呢，头发渣沾上了扎脚。”
“随便你，不脱就算了。”
我放心了。既然他说“随便”那就是不存在不尊重的意思。但是进门前我还是在蹭脚毯上用力的蹭了几下。
老板是个姑娘，在当地的女性里还算长得不错。有着当地少有的白皮肤，大大的眼睛，粉嫩的脸蛋，头上扎着两根麻花辫。穿着T恤和牛仔裤。
“sa bai di”相互问好之后我径直走到唯一的理发座椅前坐下。
“@#￥%&￥#@”配合着挥舞在头边的手势，同事叽里咕噜的向她传递着我的理发要求。
女孩“OK”一声表示理解。
推子我在我耳边“嗡嗡”的叫着。同事和女孩聊了起来。
两人像外星来人一样一阵叽里咕噜，我努力去听却仍是一个字也听不懂。泄气后闭上眼睛，但还是竖起耳朵没有放弃。
很奇怪，我发现女孩在听同事说话的时候会关闭推子，回答时偶尔也不顺畅。我怀疑她不是老挝人，可能是越南人。老挝有很多到这里谋生的越南人。
他们停下后，我问同事“你们说的什么？”
“我问她是哪里人？多少岁了？”
“她怎么说的？”
“越南人，15岁”果然。
不过15岁的年纪还是吓到我了“才15岁？咱们15岁那会还在初中背单词的吧，她就一个人在异国做老板了。啧啧啧。”我感叹不已。这边的人早熟的神奇，看着她的样子，确实不是很大，一副国内大学生的模样。想到国内大学生，哎，即使是那个时候，我也只是在寝室打游戏。人比人，差距真大。
没一会，同事突然笑起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这小姑娘长得还可以，就是胸小屁股大。”
“你也不怕她听懂。”
“pu sao，#@！%…￥&”为了确认，同事问女孩。
同事问女孩的那句简短的话里我就听懂了“pu sao”，然后就是叽里呱啦。
“她说她听不懂。不过来这里的越南人很多都会点汉语。”
“哦”。一阵无言。
剪完后我顺着女孩的指示走到洗头床上，女孩熟练地冲水洗头，我享受着头部按摩。每日的数据计算搞得我晕头转向，这刹那十分安逸。玄妙的指法在我整个头部不停的按压着，舒～服！
好像刚开始就结束了，女孩拿了条毛巾擦拭着我的头发。我不舍的站起身。
“en te dai？”（多少钱）第一次正视她，却是从头扫到了脚。
“san xi pan”（三万）
交完钱，我看了下镜子里的那张丑脸。嗯，这手艺在这里是拔尖的。我满意的同时又惊奇她的手艺水准和年龄的差距。
“ke bu zai”（谢谢）。道完谢我们出店走人。
“她屁股不大啊。”我对同事说。
“那还不大？”同事一脸惊奇。
“不大”我嘀咕着。
“屁股大好生养...”同事继续说道。
飞驰的车上，我们尽情讨论着那个越南女孩，欢笑声播散了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