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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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读完作家豆豆写的三部曲之一《遥远的救世主》。

文末,当身负重伤的芮小丹看着赶来的同事,心里想着丁元英,默念着:“我再也不能疼你了”,开枪自杀。她的这一举动,让现场的劫匪受到巨大的震撼,呆坐在原地,束手就擒。

据说,在《平凡的世界》里,路遥写完田晓霞的“死”后,久久不能释怀,跟弟弟诉说着内心的悲痛。

芮小丹和田晓霞都是有着美丽容貌、高贵品质的女子,似乎是因为她们太过美好,以至于仿佛只有被安排如此这般结局,才能令其精神永驻世间和爱她们的人们心中。

芮小丹是个“奇”女子,并非是“奇”在漂亮、聪明、睿智、机警,勤奋好学,比一般女人更加有魄力和勇气,而是“奇”在她始终是个践行者,践行“我的人生我做主”的信仰。

初识芮小丹,丁元英就用“病态”和“奢侈”的字眼来形容她的生活。 “病态”是指不同于正常人的选择。“奢侈”是指她放弃了太多在其他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好东西”。

芮小丹家境富有,父亲是著名导演,母亲在法国经营一家餐厅。她在法国生活近10年,拥有永久居留权。父亲希望她考电影学院,成为一个演员,凭借家庭的人脉和资源完全可以大红大紫。

芮小丹却选择回国考取警察大学,毕业时除了毕业证书,还获得擒拿格斗、射击比赛、立功受奖、律师执业资格、瑜伽教练的证书。毕业后,她成为一名刑警,从事一份工资不高危险指数却极高的工作。

作为警察,她时常与各种罪犯展开殊死搏斗,必要时要当场击毙歹徒。作为一个女人,工作之余,她享受与好友相聚的轻松时光。她在两种身份和生活之间切换自如。

她不依赖不依附于父母或者他人生活。在国外求学期间,利用业余时间在母亲的餐厅打零工,赚取报酬,与其他工人待遇相同。工作后的探亲假期间,她也会在餐厅厨房当几天的刷碗工。

因为父母离异,她与父亲心生罅隙,常年不相见。但当丁元英面临困窘时,她放下面子,向父亲开口借20万,并于一年后连本带息全部归还。

“来去自如,随性自在,不昧因果”,被誉为“鬼才”的丁元英评价芮小丹,自愧不如。

在决心帮助王庙村摆脱贫困,上演一出“杀富济贫”的商场大战前,他前往五台山求“心安”。

一番论道后,五台山智玄大师评价他“三分静气,三分贵气,三分杀气……还有一分住于身中,游于心外——痞气。”,并坦言,“以你的文采和悟性,已在得道的门外,但就是这一步难如登天”。

丁元英在德国工作生活多年,受到德国人的严谨、近乎刻板、富有责任感强的影响,他可以最大化实现其价值,却在“灵魂归宿”上觅而不得,说白了,就是始终在想“如何算活个明白”。

在得知芮小丹的死讯后,他望着她与警犬的合影,眼神坚毅,英姿飒爽,不由得感慨道,“当生则生,当死则死,不简单啊,丫头。”

以他的智商和能力以及对小丹的了解,早已预感到结局。所以,他曾经劝她辞职,“你应该辞职!请注意,是你应该,而不是我希望。只要你一分钟是警察,你这一分钟就必须要履行警察的天职,你就没有避险的权力。但是,国家机器不缺一个迟早要被淘汰的女刑警,而社会应该多一个有非常作为的人才,这不是通俗的英雄主义和通俗的平等意识可以理解的价值。”

其实,芮小丹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她会辞职,但并不是出于害怕恐惧之类的原因,而是考虑到刑警的工作对体力脑力等各方面要求比较高,她打算在三十岁前辞职,然后申请出国留学,学习法律,日后成为一名律师。

当芮小丹在面对数名通缉犯,心中便知“凶多吉少”。她迅速拿起手机,只拨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警局请求支援,一个是打给丁元英。时间紧迫,她只跟丁元英说了自己的位置和面对情形,未等对方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事后,好友问丁元英为什么不劝阻小丹,他只说了一句,“因为她是警察”。又问及她为什么自杀?,他回答,“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用了”。

歹徒引爆炸药导致芮小丹面部毁容,失去双腿,以后的人生可想而知。这不是她所愿。

自杀意味着什么?警察自杀是“不光彩”的事,即使有立功表现,也不记功,不宣扬,不表彰。

可她宁愿舍弃“英雄”的称号,也不愿自己成为一个“无用”的人,一个无法自己主宰人生的人,一个要给亲情、友情、爱情带来巨大考验的人。

这是她的“生存原则”。

每个人都会面临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选择。人的很多痛苦、担心、纠结也都源自于选择。

是否听从别人的意见,选择是否正确,考虑是否全面,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想得多了,自然犹豫不决,甚至事后懊悔、抱怨、自责,如同恶性循环。

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自己的追求自己成全,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与他人无关,亦不需他人评判。

人生无悔,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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