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五月六月的心情总在起起落落。五一小长假过后,我和表妹避开高峰带长辈游了一趟张家界,母亲的笑容从没见过这么灿烂,与大姨大姨父在一起,近七旬的母亲像个调皮的孩子,做着各种搞怪的动作,逗得大姨俩口子捧腹大笑。母亲肆意当着妹妹,无拘无束,大姨偶尔有嗔怪几句,也全是宠溺。我不禁在想,在这个世界上,大姨是不是最能包容母亲的人呢?

我和表妹说,我们是一群和时间赛跑的中年人。父母给我们陪伴机会一天比一天少,我们紧紧地握住现在,趁他们的腿脚还能跟随我们的步伐。看到他们的笑容,雨中拖娃带老的辛苦似乎也不在话下了。出行的快乐,足以让他们回味好一段时间。

没过几天,袁爷爷仙逝,这个可爱的老人走完了他伟大的一生。悼念的消息扑面而来,看一次泪目一次,不知为什么,就是忍不住,就是舍不得。看着屏面上人群送行,似乎那也是我想做的,看着一束束鲜花卡片上的字句,似乎那就是我想说的。心有不舍,挥手告别变成千难万难,真想把时间推回过去。

五月底,广州阿婆的一顿日常早茶打破了这座城市的平静,新冠病毒入侵而来。打疫苗成了一阵狂潮,从观望犹疑到积极踊跃再到风雨无阻排队,人们的心理在不停地变化着。全区的第一次核酸检测把紧张的气氛推向高潮,从来没有见过排这么长的队,也真切见识了到医务工作者的不易,高温暴雨,又闷又热又湿却无人退缩。

为了保证高三顺利参加高考,全市高一高二的学生全部回家上网课,高三生全封闭式管理。儿子上午通知,下午有序回校取回书本,晚上的家长会。所有的消息都很突然,但是所有的步骤都井然有序,都是意料之中,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公司比较人性化,每天轮值,所以也不要每天回去上班。同事多年,彼此间都有了默契,这些不在话下。二娃的托班也放假几天,我上网囤了一堆菜,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

六月天,阳光灿烂,鸣蝉一直在高歌,千年一曲,一曲千年,没人听得懂它们唱的是什么。窗外又是安静的,马路上人很少,车也很少,人们自觉减少了外出活动,更因为高考,马路禁止车辆的通行。巷子里格外平和,我似乎找到了些许乡村的宁静。

是的,我们每天在热闹之中来去匆匆,在人群中穿梭前行,反反复复的一日三餐,无休无止的进进出出,忘记了生活本身是安宁的,静享其中,无比美妙。

因为这来无影的疫情,让这座上千万人口的城市放慢了脚步,经历了全员排长队做核酸检测和排长队打疫苗,庆幸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下,绝大部份的地方依然可以自由出入,绝大部份的人们还可以谈笑风生。再紧张也不过是彼此间问一声:“你们做了第二次核酸检测没?你打了疫苗没?”生活在这个伟大的国度里,生活在这座现代的城市里,我们只需做好自己,有人在负重前行为我们挡风遮雨。

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还有明天后天,于广州的考生而言,这是一次特别的经历,没有家长送考,但是相信他们已有足够的担当面对自己的未来,世界终究是他们的。

儿子午觉后来到我身边,问我:“妈,你是在写文吗?”我“嗯”了一声!即使荒废得一踏胡涂,但记录的过程还是愉快的。他瞄了电脑屏幕上我敲出来的字,转身入房间上网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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