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令之群龙无首|一剑曾当百万师


“嬴政不死,天下永无宁日。荆轲,靠你了。”说完这句话,荆轲的师傅含笑而逝。荆轲含泪磕完头,消失在易水畔,从此音讯全无。

公元前476年,狼烟四起,天下大乱,武林盟主离奇失踪,江湖血雨腥风,百姓流离失所。七大诸侯国角逐争雄,都想做天下共主,尤其是大秦虎狼之师,威行天下。百姓苦不堪言,为了天下苍生,荆轲布衣单剑朝天子。

夜色被剑意切断,风自大殿外袭来,荆轲白衣浴血,神情平静。他的剑还在鞘里,而嬴政的剑已经断了。嬴政冷冷盯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荆轲,你居然敢伤寡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你,你的剑会消失。”荆轲笑嘻嘻,没有回话,而嬴政的鬓角忽然流血了,一道细小的剑痕刻在那里,荆轲的剑,挥起时没有一丝风声。

嬴政退了七步,弯腰,抚胸,脸色如纸。他握剑的手臂一直颤抖,身后多了一道七寸长的伤口。嬴政缓缓直起身体,神情凝重,他想不通为何荆轲的剑术精进了,而且在他身前出剑,伤口居然在背后,这是哪门子古怪的剑法。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交手,荆轲退了一步,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剑依旧未曾出鞘。

四年前,洛阳城最大的一座古寺塌了,因为他们斗了三天,不分胜败。只是荆轲发髻散了,嬴政衣袖全毁。这之后,荆轲去了九华山继续修炼剑法,嬴政接着实施他一统天下的野望。韩国赵国已破,嬴政却不是很开心,因为荆轲阻挡他的大业。

王贲领十万大军攻打魏国,即将破城时,最前方的骑兵全都被震飞,不停坠落在地,啪啪几声闷响,悉数毙命。秦军大惊,纷纷望向大梁城城门,只是那处极为昏暗,尘沙漫天,无法看清到底有多少人。片刻后,响起一道低沉的箫声,一名峨冠博带的男子缓缓走出。他神情严肃,姿仪无可挑剔,双手自然负于身后,广袖垂落,他走的每一步,距离都完全相同。王贲看清了他的样貌,眉头微挑,喝问道:“来者何人!”他没有回答,没有抬首,手指微微一动,王贲的坐骑惨嘶堕地,骨碎肢断,王贲浑身尘土,狼狈不堪  。

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没看清,但现在他看清了那人腰间佩剑,一柄形式古朴的长剑。王贲重新上马,退后百里,冷笑道:“凭你一人就想阻我大军,蚍蜉撼树,弓弩手准备。”一阵密集的弓弦声响起,数万道弩箭破空而去,那人退后一步,随手一挥,剑气冲天,一阵闷响,竟然没有一枝箭碰到他,他身周方圆数十里,一堆凌乱的羽箭没有一枝完整。秦军都觉得自己眼花了,不然那人早应被射成刺猬而死了。

王贲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然而,军心不能乱。所以他下令骑兵继续冲锋,他要用大军碾死那个男人。蹄落如骤雨,声音暴烈如雷,烟尘渐渐腾空而起,令大多数秦军和王贲意想不到的是,那人看都没看就要冲来的骑兵,甚至还伸了个懒腰,和先前一样,挥剑之后,骑兵死伤惨重。

冲锋持续到日暮,毫无进展,王贲极其沮丧,只能鸣金收兵。大军退走之前,那人依旧一动不动,坚如磐石。王贲独坐营帐,苦思一夜,还是毫无办法。第二日,晨光熹微,王贲上马一人冲锋,那人微微抬首,剑半出鞘,王贲横刀阻挡,刀锋骤碎,王贲又一次从战马上摔落,但终于贴近了那人。他拔出一把短刀就刺了过去,然而还没碰到那人衣角,他就被震飞,飞的过程中,那人说道:“叫嬴政来,除了他以外你们没人是我的对手。”

王贲爬起来,怒道:“放肆!大王的名字岂能是你随便说出口的,找死!”王贲再冲到他身前,然而,一道剑光闪过,王贲依旧前冲,却已经身首异处。秦军大骇,无奈撤兵。那人面无表情,依旧在城门守着。十五日后,嬴政赶来,那人居然笑了。大梁城前剑气纵横,地面与城墙到处都是深深的剑痕,嬴政打了五天五夜,终于失去耐心,怒吼道:“荆轲,你阻我大业,就算你剑法超凡,我也不打算留你的命了,君不见——杀!”荆轲也很疲惫,但这时忽然神情凝重,嬴政那一剑,难道威力非同小可?

大梁城地势较为低下,又离黄河、鸿沟不远,嬴政这一剑不是很精妙的招式,但占了地利,之前秦军开渠,将黄河、鸿沟之水引至大梁城下,这时候嬴政的剑威力才最大,因为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嬴政这一剑引发了河水自身的力量,荆轲再强大也无法与天地抗衡,所以荆轲不停挥剑,他的高冠早落,黑发狂舞,轰的一声巨响,大梁城城门垮了,荆轲浑身是血,一步未退。嬴政冷笑“你还有多少血能够流?投降吧,荆轲,我还能饶你一命。”荆轲摇头不语,嬴政皱眉,突然喷了一口血。

荆轲笑了,转身离去。嬴政想追,却发现喉头一甜,又吐了一口血,他这才发现自己脏腑受伤了,被荆轲剑气所伤,嬴政微怒。一月后,魏国破。此后荆轲数次阻挡大秦铁骑,十五年后,楚国、燕国、齐国尽破,嬴政不但靠大军一统江湖,做了武林盟主,而且君临天下,自封始皇帝。然而荆轲依旧下落不明,直到咸阳宫夜袭,他们再一次交手,这次的胜负会决定生死。

嬴政静静看了荆轲很长时间,终于发问:“你到底为何一定要杀寡人,寡人就算死了,天下依旧是大秦的,你三番五次受伤,到底所谋为何?”荆轲缓缓摇头,说道:“除非你赢过我,不然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嬴政叹息“好吧,我就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吧。”荆轲退了五步,剑终于出鞘,嬴政目光微凛,挥剑,荆轲挥剑,剑光交错,剑风激荡,不知过了多久,剑光终于敛去。

  地面上到处布满剑痕,房梁和屋脊上也都是剑痕,屏风全都碎了,嬴政右臂断了,但是荆轲的心脏插着他的剑,二人各退两步,嬴政面色苍白,却不见几分喜悦之情,荆轲一直在吐血,却不见沮丧之情。嬴政看着荆轲说道:“现在可以告诉寡人为何了。你快死了。”荆轲却缓慢而坚定地摇头叹道:“这种伤远远不至于让我死,再来一剑才有可能。”嬴政脸色骤冷,“好,寡人成全你,受死吧,荆轲。”嬴政一掌劈下,荆轲却躲过了,他微微摇头,叹道:“你不用剑,杀不了我的。”嬴政长叹一声,脸上再无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没力气挥剑了。

  荆轲似乎也无力再战,然而,嬴政放松戒备的时候,荆轲一剑挥下,嬴政头颅落地。荆轲转身,消失在江湖里,世间无人知晓荆轲的行踪,但是还有一件大事出自他手,拯救了苍生。

赢政死后,秦朝依然严刑峻法,人们道路以目。失道寡助,草莽英雄揭竿而起,最终项羽与刘邦争夺天下,为了防止生灵涂炭,荆轲再次出现,其时双方兵力足有百万之众,荆轲置生死于度外,一个人挡住百万大军,逼刘邦和项羽在垓下战场与他见面,约定好以一敌二,败者任凭处置。

项羽起初满心胜之不武的念头,但很快就抛之脑后,他力能扛鼎,霸王枪更是凶狠霸道,刘邦的赤霄剑却阴狠毒辣,两人联手攻了一百零八招,荆轲毫发未伤,只是眼里发出了光,就在对方换招的一刹那,荆轲终于出剑。

虽说是出剑,可他其实并无佩剑,他已经透悟“无剑之境”,劈手就是剑气,以虚胜实,以无克有,一时间天地之间到处都是剑,都是剑气。项羽大吼一声,霸王枪如黑龙闪过,直奔荆轲心口飞去,但为剑气所摧,断为四截。

刘邦趁机挥剑,还发了十五枚透骨钉,荆轲长吟中出手:“以天下英雄为弓,以世间美女为箭!”只见他双手一振,剑气纵横,劲气破空,刘邦与项羽根本未及反应就被剑气击中脏腑,一退九里,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沟,脸色惨变,吐血不止。二人抬首望去,已经没了荆轲的身影,只有一句话遥遥传来“一家一姓之天下必起战乱,群龙无首最好,每个人都是自己的首领,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刘邦项羽面面相觑,苦笑不已。此后天下安定江湖平静。人们只知道皇帝和家天下从此消失,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大治。

荆轲还留下了一段话,传颂至今。

我希望人民都能成为不羁之民。

受到他人虐待时有不屈服之心,受到灾厄侵袭时有不受挫折之心;

若有不正之事时,不恐惧修正之心,不向豺虎献媚;

我希望我们的国民,每一位都能成为王;都能成为统治被称为【自己】这块领土的,独一无二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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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令之群龙无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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