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国治老师有本书的名字叫做《理想的下午》,而有机缘在苏州博物馆上课,沉淀2500年历史文物的气场,身临其境,我也把这篇文章取名为:理想的上午。
梁文道曾经写过一篇《台湾奇人舒国治》,他说舒国治眼光锐利,可以说是毒。可以独到而准确地描写他身处过的城市。他高高瘦瘦,走路像风一般迅速,十分清爽,带着笑容,随处安然。
我没有读过舒国治的书,但在这“理想的上午”我见到了他。老师一身素净,开篇就从不同城市的食物聊起来,说菜场,说早餐,说料理......这些都是我感到陌生的,虽然也会去不同的城市,但还没有用心去体验过美食的滋味。
因为在前往苏博的路上,和工作人员聊到了舒先生的传奇经历,她和我说,舒老师是一个不谈钱的人,他的身上不会超过三千元,他去不同的城市流浪,写作,他从来不做朝九晚五的工作,从来都是在过生活,自顾自的依着自己的节奏,喝茶、吃饭、睡觉、走路。
这不就是理想的生活吗?
但是,如果没有钱,如何可以拥有理想的生活呢?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向舒国治老师提问。他解释说,三千的生活费,其实是自己四十多岁之前的状况了,那时候没有多少钱,也总是有一点点。他说家缠万贯,不如身怀一技。因为一直写作一直有稿费,基本的生活没有什么问题,就这样也够了。
虽然是第一次见,我突然明白了写作赋予的理想生活的状态,它很美也真实的存在,此刻于我,是一份难以言说的共鸣。
在分享的最后,我们一起分段朗读了舒国治老师的经典散文:《门外汉的京东》。相比分享的内容,我从文字里领略了京都的美,这样的美,姗姗来迟。还好,我没有错过。
人要任性,任性,任性。如今,已太少人任性了。不任性的人,怎么能维持健康的精神状态?他随时都在妥协,随时都在抑制自己,其不快或隐忍究竟能支撑多久? 自己要做得了主。
——舒国治 理想的下午
理想的下午,当消使在理想的地方,通常这地方是在城市。 幽静田村,风景美极,空气水质好极,却是清晨夜晚都好,下午难免苦长。 理想的下午,有赖理想的下午人。这类人乐意享受外间。乐意暂且搁下手边工作,乐意走出舒适的厅房、关掉柔美的音乐、合上津津有味的书籍,套上鞋往外而去。 理想的下午,要有理想的街树。这也是城市与田村之不同处。田间若有树,必是成林的作物,已难供人徜徉其间。
——舒国治 理想的下午
有了流浪的心念,那么对于这个世界,不多取也不多予。清风明月,时在襟怀,常得遭逢,不必一次全收也。 人一生中难道不需要离开自己日夕相处的家园、城市、亲友或国家而到遥远的异国一段岁月吗?人总会待在一个地方待得几乎受不了吧。与自己熟悉的人相处过久,或许也是一种不道德吧。太多的人用太多的时光去赚取他原以为很需要却其实用不太到的钱,以致他连流浪都觉得是奢侈的事了。以我观之,流浪最大的好处是,丢开那些他平日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舒国治 流浪集
看着檐外的小雨 突然间 这种向晚不晚 最难将息的青灰色调 闻得到一种既亲切却又遥远的愁伤 这种愁伤仿佛来自三十年前或五百年前曾在这里住过之人的心底深入---这种赶脚在异乡的滴沥雨夜最容易感同身受 你抛开外在束缚 乃至思想 只用纯碎的感官去感知 雨后的空气有空灵的味道 梦回前世在心底晕染开
——舒国治 门外汉的京都
我想去一个地方玩,却是坐下来的时光多,行走的时光少,有没有这样的好地方?——可不可以只是以这些佳美寺院肃静神社为我身背的屏风,以这些春天的樱花秋天的红叶作为我无尽的想象,而我人不用再一座座地名刹进(事实上我也都去过了),一处处地庭园赏,只是淡淡地点缀一下,却花较多的时光坐着,放松腰腿,品尝咖啡,休养身心,谈天说地,聊聊天,而它的古都、它的美、它的幽清洁净,我全沾染享受拥有了。
——舒国治 门外汉的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