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吸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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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He is not that into you》(他没那么爱你)里,有一句我很喜欢的台词:常规情况就是,如果一个男人不打电话给你,就是因为他不想打电话给你。同样的,如果一个人想见你,相信我,他会来见你。

        但有些人爱了,不一定有好的结果!华子的感情里是没有谁对谁错的,有的只是谁更喜欢谁!


        华子今年24岁,目前就职于某国产品牌4s店,在售后做一名汽车维修技师,同事都叫他二组长,原因有二:其一是二组组长,其二是性格比较奔放,同事们都喊他二组长,他倒也不反感,用他话说:只要不是二师傅就好,还有,喊得时候请不要把“二”这个字故意拖长!

        华子19岁那年上学时没好好学习,加上学生时期混的地位不高,在高中待了一年半就嚷嚷着辍学要出去打工了。终于在华子的百般折腾下,爸妈满怀着失望应了下来。辍学那天,爸妈问他:“你确定真的不要继续学下去了嘛!”华子看着父母含泪的眼神,满心愧疚,坚毅的说着:“嗯,我不上了,我以后去学汽修,将来要开一家修理厂!”当然华子不寂寞,与华子一起辍学的还有两个非常要好的好基友:大树和小山!

        后来与华子一起喝酒的时候,问起华子当年辍学的时候,华子愤愤的跟我说:“特么的,那时候天天看XX卫视电台,不是蓝翔技校就是北方汽修的,被广告坑惨了!”

        回去办理辍学手续那天,他们三个把自己所有的书用麻袋装了起来,小山疑惑不解的问着他俩:“我说哥俩,咱都辍学了,要书干嘛,要带回家你们自己带吧!反正这些东西我没用了。”华子与大树相视一笑!

      不一会功夫,仨人屁颠屁颠扛着一大麻袋书跑去了学校附近的废品站!紧接着一大麻袋书换来了79元。附近找了个饭馆、点了四个菜,一瓶白酒,仨人边喝边聊着!

      大树问华子:“华子,你有什么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找个修理厂学习修车,我有个发小在修理厂上班,我去学学的,以后开个店,如果可以我们一起,就叫兄弟车行,我都想好了。”华子天真的说道。华子那天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信心,仿佛一切都已经计划好,未来没有这么可阻挡。大树倒是没有打算,小山只想着先回家打CF!

        一人喝了一杯白酒后,都再也不敢喝了,此时的哥仨已经到了醉酒的边缘。走的时候路过学校门口,华子想着以后这里不再是属于自己待的地方了,不用每天上着无聊透顶的课,不用被老师叫家长,不用住多人宿舍了,再也见不到和自己一起打篮球的球友,见不到可爱逗比的同学们,华子心里又想到更不会见到自己的初恋。华子越想越难受,不受控制的就哭了,他没让大树和小山看见,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最舍不得的是那个女孩。

        后来没多久,没有打算的大树便去了部队做了一名新兵蛋子,去学习锻炼自己。而只想着打CF的小山也紧随大树的脚步,去了部队打真枪去了。只是不知道小山这近视眼在部队里能不能打中靶子!更不知道当时体检的人员是不是忘记看他眼睛了!总之他俩都去部队了!

        多年至今他们三个仍然记得那天下午的阳光明媚,换来的79块钱、四个菜和一瓶酒,记得当时彼此的梦想和迷茫,华子依然记得那个初恋,他说那是他爱过最优秀的一个女孩,也是他最值得骄傲的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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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6年4月某日

      华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左脚稍微一动,还是疼的厉害!

      “哎呀卧槽,真是日了狗了。”华子恨恨的骂道!习惯性顺手去摸手机,想起昨晚就已经不在了!

        “还真是点背”华子刚刚下去的气又上来了,紧接着骂道:“哪个畜生,瞅这点出息。”脑回路里已经问候拿手机的家伙祖宗十八代,心里也想着:幸亏手机不是特别好,不那么心疼,不过这没了手机心里怎么这么没有踏实感、睡觉都不踏实!

        华子昨天下午下班后,一个人实在闷,便约了球友去打球!打到正起劲,在争抢篮板时,不小心扭了一下左脚脚踝,以前打篮球就老是扭伤左脚脚踝,加上旧疾这次很容易就光荣了。脚踝瞬间肿的老高,球友们帮买了两袋冰,华子自己敷了一会。

        当华子回头找手机时,便发现不见了。华子平时打球都是把手机放篮球架上,很是放心。回头拨打已经关机状态,华子当时心里面一万只草泥马奔腾着呼啸着掠过!

        一瘸一拐的回到住处,跟领导请了个假,修养两天,想着顺便明天去买个手机。华子也挺佩服自己,这个事情怎么这么赖,真丢人,不过让他觉得厉害的是自己左脚这么疼,倒还能开车!

        早上的时候还是疼的厉害,洗漱完开车去小山家,让小山陪他一起去买手机,(对了,此时大树的小山都已经是光荣退伍!)

      苹果6刚上市不久,价格4xxx元。华子本想着买个两千左右的手机便可以,但觉得苹果6确实好看,华子觉得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好看,忍了忍没忍住,便入手了!打开手机第一时间便下载微信,送去了对H姑娘的问候,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华子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在同学群里加上了这个姑娘,一瞅,怎么这么漂亮!越看越觉得好看!上学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呢!

        华子突然像佛陀证悟那般,手机拿在手里盯着姑娘的照片,突然意识到自己需要一段感情!于是华子像打开了所有触须和频率电波的奇怪生物,把心留在了这个姑娘身上,对于姑娘的一切一切,华子努力着去了解,华子与姑娘一句一句一天一天的聊着,不知不觉中华子慢慢喜欢上了H姑娘,在这三四个月的时间里一直用心去了解,去追寻。

      后来华子跟我说,他对于这种情况的理解为慢性自杀!在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情况下,不要全身心的投入和依赖,这是对自己的负责,自我感动式的付出是对自己的极其不负责!

    按照这个说法,后来华子确实自杀了!

    让华子无奈的是,在了解过程中,约了对方好几次都没有约出来,H姑娘一直表现的不温不火,让华子摸不透,华子在爱情上总是有些自卑,静下来的时间经常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工作还不够支撑这段感情!是不是自己还不够好!华子想着可能这就是现实生活中的爱情吧!         

      华子想着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这期间大树和小山也前来帮忙,能出主意的出主意,出不来主意的就在旁边关注着!可还是没有结果。H姑娘就是不撒口。

      H姑娘快要过生日了,华子买了一个模具,上面的样子是H姑娘的自拍照!他用一个尖锐的金属针,比着上面的图片,一点一点刻着。在生日那天完成,送给了H姑娘。华子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在一起,表达了自己想法。但还是没个结果!H姑娘还是不确定要不要跟华子开始。华子有些鼻酸,也没有了耐心。不喜欢这样子下去了,自己太被动。

        那天晚上,华子与大树和小山喝酒,华子很快就喝多了,在大树的车上吐的一塌糊涂,好歹还知道趴在窗户上吐,吐完了喊着H姑娘的名字,他觉得他放弃了,不知道是吐的难受还是心里难受,泪夺眶而出,拽入了凌乱的风中,大树在后视镜里看着华子,左手握着方向盘,车子继续以一百码的速度往前开着!

    我以为华子和H姑娘就算这么结束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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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子回到了平淡的生活,在工作中受到了委屈后,自己主动办理了辞职,带着对未来的期望,加入了表哥的二手车行业。

      刚开始由于资金不多,都是少量走车,挣得少,但都坚持着。去外地看车都是坐最便宜的火车硬座,住旅馆,如果自己开车去的话便睡车里,有时候坐火车都要坐18个小时硬座。但无疑都是为了有个美好的未来而努力着!

    10月11号,华子与认识了有一个月的姑娘确定了恋爱关系。她在华子所在的城市上大学,刚刚进入医院实习。华子是无聊时下载了一个叫XX的软件,认识了这个姑娘,随后便把软件卸载了。

      华子挺喜欢W姑娘,带着眼镜,微微胖,皮肤白白的。笑起来超可爱。W姑娘看见华子就会笑,华子看见她就踏实。

      每次去外地,无论到哪里,华子都会带当地的纪念品或者小礼物回来送给W姑娘。

      喝酒的时候华子开心到手舞足蹈,跟大树和小山大声说:“我找到那个人了!”每次聚会华子都带着她,W姑娘和大树、小山自然而然的也就都混熟了!

      华子想着一切真好!

      问题出现在W姑娘的寒假。她回老家过年,在家待了一个月的时间,但一直没联系华子。华子对着微信发着自己每天做的事情,把所有的思念寄托在文字里,表达着自己对她的想念。华子开始不安,这算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好久联系不到,出现时就一会。会不会姑娘就这么永远消失了!

      事情没有华子想的那么糟,W姑娘很快放寒假回来了,在车站他们紧紧拥抱,后来华子觉得那天的拥抱就好像是要做最后的告别。那天华子接的她,他俩在回去的路上,在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渐入正题。

    “家里对我找男朋友这个事情不反对,对于外地来说坚决反对,毕业后我是要回老家。”W姑娘为难的说。

    华子想着,怎么就这么难。说不是哪里难,就觉得这又是一个难题!家里就自己一个,没有兄弟姐妹,自己跑去姑娘老家重新开始肯定是不敢想,就算跑去了,没有学历一切都白搭!

      华子没敢说话,不知道自己要坚持下去还是俩人就这么放弃。他们两个心里都明白,无论谁做了选择,先说出来坚持或者放弃,都要为今天做的决定选择买单,也都会怕将来为今天这个选择后悔。

      晚上八点,W姑娘没有坚持,华子也没有挽留。俩人达成共识:分手!

      所有的分手必然伴随着眼泪和心碎的声音,华子坐在车上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哭的一塌糊涂,大树知道了就赶了来。

    估计大树也为华子这段感情觉得惋惜,明明两个人很合适也都互相喜欢的,可就是没走到一起。

    “别特么哭了,像个娘们。”大树继续说道:“一切都会好的,不就是失恋嘛!你想想,你俩拖的时间更长,那岂不更惨!对不,别这样了,会好的。”

      华子便回家了!

      华子在这几天里,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怕W姑娘难受!而在这里面,华子和W姑娘都没能全身而退。这几天,华子想起这个姑娘眼睛就泛红,他不能再想了,也不敢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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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子和表哥打了个招呼,重新出发。换了个地方上班。便以为命运的转轮重新开始转动,殊不知,在他去年的时候,命运的转轮便已推着他前进,只是接下来的日子。在加速到来!

        华子迷茫,惶恐不安!想一想自己25的年纪应该要结婚了!一味的以为单身意味着out,生活被pass掉!

      他急不可耐,没想过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便急于下一段感情。华子与公司一个女的聊的不错,他知道女孩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他知道时间长了肯定出问题,却依旧坚持着。华子傻傻的以为这是自己的成长,却没想到这种幼稚造成了严重的错误!

      华子有时候自己也在想: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渣男逻辑。

        在大树来公司之前这几天的时间内,公司在进一步扩大市场,扩大市场意味着公司要来一批新人,华子想着要多认识点朋友,对于性格外向的他来说这不是难事!

          新人来的时候,华子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被惊了一下,与此同时回过头来的H姑娘与华子四目相对。命运总是这么巧合,华子又怎会想到有一天再见面。所有的久别重逢都应该像陈奕迅里的《好久不见》。“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他面对昔日这么喜欢的姑娘很是五味陈杂!互相寒暄几句也算是对于彼此的尊重。然而华子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后来的日子都与这天有关!


        刚初几天华子和H姑娘没怎么说话,可能都觉得尴尬,也可能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期间H姑娘主动联系华子,把自己刚刚被收购,对于新公司的一种不安和未知告知了华子,华子耐心讲解。事后华子对于自己这个做法不是很了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用心去给她说,他最怕的是自己埋藏的过去再被自己勾起!

        “喂,大树,我们公司还在招人,你来不来,我觉得有个岗位适合你。”华子对大树打电话说。

“你觉得我可以吗?”大树有些犹豫。

“你搞得定!”

“好!那我下个月月初报道”

华子对与好友的到来满怀期待,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华子喜欢和好友一起并肩作战的感觉。


        大树没过几天也来报到了,本来三个人都是同学,再加上大树也知道华子原先喜欢的这个姑娘。都彼此很是熟悉。

        “大树,你不也单身吗!不妨你追追H姑娘吧!”华子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很轻巧,其实心里翻江倒海!一方面想着大树不要答应,就当句玩笑话,另一方面希望大树答应,希望自己心里已经在冉冉燃起的火苗可以扑灭!

        大树笑着说:“这个,行嘛!”

        华子从大树的表情中看得出来,大树可能来真的了!

      说到这,前几天和华子在一起吃饭。我半开玩笑的说:“你这种做法是不是就是一种贱?”

“可不嘛!”华子吃着东西,嘴里嘟嘟着。

“那你后悔你说出的那句话嘛!就是让你哥们去追H姑娘那句话!如果当初没有说出来,结局会不会截然不同。你觉得呢华子?”我继续问道着。

华子看着我:“我说后悔你信吗?”

华子这下倒把我问懵了,我真不知道他后不后悔。

“唉~”华子先是叹了一下,认真的说着:“其实啊!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觉得就算那天我不说那句话,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你看不透别人的心思,但他的表现你看得出来。再一个,没有如果当初。这只是我的想法。”

    确实生活中有很多的不如意,如果一不开心,就寄希望于“如果当初”,那你永远都不会开心。

    继续说华子,不对,说大树,也不对,这几个也够复杂的!

    华子看着大树和H姑娘一步步走近,心里的那个天平终于倾斜了!他没有耐心再与公司那个女孩相处,虽然只有短短两个月,但觉得自己心思已经不在这个女孩身上,再拖下去,只会是对两个人的不负责任!

        华子鼓起勇气对女孩说了原原本本的情况。令华子没想到的是女孩对于华子的喜欢不是想的那么浅,这对于华子是意料之外。女孩对于华子的喜欢已经到浓烈。

    对于女孩华子只能是满心愧疚,但华子在这个时候无意是最自私的人,华子毅然是选择了离开。他告诉女孩他对于她的愧疚,也包括了对于她的厌恶,华子不敢再拖着了。华子知道女孩肯定会伤心难过,但至少这个时候就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完,并且要迅速来做这件事情。

华子确实马上就处理完了!

      华子看着大树和H姑娘的感情迅速升温,趁着在大树和H姑娘还没在正式一起的时候,华子找到了H姑娘。

    “其实我就想问问你,我们两个人,你选择一个吧!当初没在你这里得到答案,我想在这个时候争取一下!”华子对H姑娘说。

  “其实你很不错,我对你也有些喜欢,但是他对我已经开始付出了,我不想有愧于他。”H姑娘的话很明确。

    “大树是我哥们,很好的一个男人,跟他在一起,放心,绝对没问题!”华子失望透顶,能做到的就是夸夸昔日好哥们!华子还想着能保留着兄弟感情!

    但小山知道了这件事情后,跑来责怪华子不地道,对华子恶言相向。

    同在公司,一个屋檐下,华子每天看着一对新人在面前唧唧歪歪,华子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他以为两个好哥们会理解他,他以为苦难会让他更为强大。但实际上,华子看着什么所有的失去,华子被眼前的苦难折磨得不成样子,懦弱,保守,浑身充满奴性。就像狗群迁徙一样走在街上,虽然发出快乐的笑声。但他的伪装从不肯卸下。

    “华子,你对这姑娘付出大半年之久,不如人家一星期一个月,你这是被发了好人卡!”我气愤地说。

    华子不说话,眼神黯淡。最近发生的这一切,出乎了华子的认知范围,更让我对于现实生活中的感情有了一次刷新。像个电影!

    华子开始怀疑爱情是否真的存在,抑或它只是一种新奇的幻觉而已?因为爱情在这座星球上出现只有区区五六千年,还不知道地球是要接纳它,还是要把它当成外来物质再抛掉。人们已经拉响了臭氧层裂开、沙漠蔓延、恐怖主义威胁的警报,可是还从未有人警惕过爱情的脆弱。

    可有的时候,有那么一刻,华子觉得很释然,觉得世界上一切都可以原谅。

  这一切需要华子慢慢去理解,去释然!

    不管结局怎么样,过了这段路,华子会遇见新的人,和新的生活。剩下的山高水长的人生,注定会有另一个人与他并肩同行!

    ONE上面有句话:真正因苦难而变强大的人,从不认为自己经历过苦难。那些声称从苦难中走出来的人,是脱了人皮穿上囚服走出来的。

      再次见华子的时候,华子好多了!工作在努力,个人不断学习成长。虽然还是一个人,但总归能坦然面对面前的工作、生活和人。庆幸他没有得忧郁症!

    后来当我要写这些的时候,我跟华子说:“我把你这些破事写出来吧!”华子说:“你可拉倒吧!歇歇吧!”“我真给你写”我看着华子说道。给华子点了根烟,华子深深的吸了一口,认真的看着我“可以,不要写的太认真,便好!”

华子白天从不吸烟,一根也不吸。只会在晚上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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