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g

八月我称之为觉醒的开始,希望你爱惜自己的羽毛。

8.1

第一个夜晚。

车窗外仍有路人在走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我想从这样的时间里,慢慢的,一步一步,找回沉淀于平静生活的自己。

开夜灯的反效果很明显,睡眠质量总是不太好,再加本身就是睡觉轻的人,一丁点儿动静又会醒来。

天还没亮,闹铃还没响,闭上眼睡不着,翻个身还是睡不着,于是提前了洗头发的时间。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手里拿着一个桃子,戴了还曾一度以为弄丢了的耳钉,走下光线很暗的楼道时,有滴水声接连不断砸向有阻碍物的地面,撞击出清晰的响声。

但愿桃子里面没有蛀虫。

七点多,离看到你的短短三个字过了一个多小时,窗外有人潮涌动相互说要下雨了,房间闭着灯,窗帘被风吹起肆意摆动,雷鸣紧接着,雨滴像从天空中把紧紧拉成弓形的箭,随着一声震天嘶吼,顷刻而落。

那会儿,我很想给你发个信息,很想说,嘿,你知道吗,是不是天上也有诸火戏封侯,小龙女又哭了呢。

而在这句话的隐喻里,其实是,嘿,在所有未来的不确定里,我还能这样如孩童般喊你多久。

8.2

看到一则新闻

想起我是否充当着在你认为自怨自艾的角色,时不时胡闹一下,再没头没尾的抱怨几句。

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忽然有种孤身途径大草原后的寂静,针不扎在自己身上,不会有谁真正能懂那有多痛。

其实我的心早就零零散散的裂出了细缝,里面有些关于你的,拉扯,折磨,信任,荒诞,慢慢的已经腐烂了。

我跟你说,你不想了是吗?那会儿我的的确确做到了无论你怎么回答,我都会以平稳的心态来结束这件事。

结果从我坐在电脑桌前工作,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有些人在我面前来了又走,右肩吹着空调有些冰凉的疼。就这样等着,等着,最后等来只是你一句我在外面玩呢。

我在疼你在笑,我说不出话了你与她们侃侃而谈,我把自己关在房间你出游结伴结识每一个靓女,……

再也没有什么比完全不同的状态更令人心生绝望。

8.3

回来的时候,月亮躲起来了,我很想念这个每天陪我回家的孤月,它高高在上,清亮,孤傲。

如何能将往事忘却,如何轻松奔赴远方,如何心在身之前做到真正自由消亡。

六点多迷迷糊糊中醒来,你已经开机,我伸手将电扇扭动开关,再继续睡觉。

再睁开眼已是九点多,看了看之前的一些零星记录,我知道,在那些回不去的岁月里,你的的确确仍在我心里。

听着琴音悠长的天鹅,有缓缓的回忆涌起,风吹着床边的抽纸浮动,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嘈杂,此刻我很想跟你发一条信息,很想说,嘿……

愿所有相遇相识的伤痛降临在我这里,将那些美好欢愉的片段都留给了你。

我看到了自己流泪时的样子,枯槁,苍白,像一株不再从土壤中吸收养分可供存活的植物,没有生气,没有阳光和水,即便在下一秒生命就此消逝,那就让它静静地来好了。

8.4

加班到凌晨四十多才出了公司大厦,我是最后一个关办公区灯的人,电梯里也是只有自己。

出电梯守在一楼大厅的保安都已经睡了,过旋转玻璃门,忽然想把一直隐忍的委屈哭出来。

即便是在晚上,人也不多,那也不行,哭声一出来就是扰民。

我想起前两天回家看到的老三,他坐在十字街旁的台阶上,挽起裤腿跟别人笑着说话,右边脸颊仍有不容忽视的红色胎记,他一定不知道,其实有段时间我还羡慕过他呢。

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有不知悲伤是何物的幸运。记得小时候,我们疯跑在巷子里,一天又一天,渐渐知道了他与我们的不同,他不会辨别对方神情行事,不会读懂别人一句话里,哪个字轻哪个字重,不会顾虑人情世故迂回的说不,当然,这些也不会令他深陷痛苦中。

他只是吃饱喝足便左晃晃右晃晃,在村里走个遍,不想走了就找个人家的台阶坐下歇会儿,碰到谁家的小孩哭了他又会自来熟的问,你怎么了。

别人一看是他,不说话又走了。

这些年里,他从来不知道我的名字,喊我的时候会有一套他自己的简单理论,无论是我还是她,他都会喊鳶鳶。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曾经还有个小男孩老是混在我们爬树捉刀螂的队伍里,为了不让那个男孩饿肚子,我就在院里的墙边搬两块砖,上面支个小锅,等水沸起来了再走到屋里,不惊动大人小心翼翼地从厨房抽出一小撮挂面,红色的火焰把眼前的围墙变得有些不真切。

可我记得那个小男孩的笑脸是那么那么的甜。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有什么呢,贫穷如这四周低矮的围墙,一眼就能看个遍,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容易便笑了。

回来时的楼道很静,我将手机背后的灯光调亮,对着贴满开锁通下水道或是别的层叠小广告的那扇门,心里忽然跟着安静了下来,推开门,那是那间被杂物堆积的狭小房间,桌子,地上,窗台,眼见之处都有物品摆放。

你早就关机睡觉了,在另一个离我相隔很远的地方。

你从未给过我打开你那扇门的钥匙,同样,我也没有给过自己问询你的勇气。

有些话,一开口便是让对方误以为的渴求。

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直到我心灰意冷跑到另一个星球上,也不会。

下过雨的夜里太安静了,雨滴赶跑了往日楼下的聚集下棋的老人,也让那些晚睡的人尽早回家跟周公约会,此刻我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内心的声音。

你是留下的人,我是决意离开的人,所以呢,不会再有相交或是同行的时候了。

想起去武汉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见她,清晨排队,手里拿着号码牌,那刻的紧张与雀跃依然历历在目。

善良,正直、勤勉。

如果再来一遍,年少时我还是会被有那些特质的人吸引。

8.5

同他一块出办公区,进电梯下楼,公司门外立着几个抽烟闲聊的人,路灯像一盏盏长串的启明星,在黑夜里,我与他微笑道别。

他说,你七号休息,我也是。

我说,我不一定还在这。

他继续问,为什么?

我说,可能会去她那吧。

他说,别去了。

我没再说话,只轻轻笑了笑,把一步步迈下台阶远去的背影留给他。

我心里的人从来都是笃定的那个人。

时间并没有改变什么,如今,他依然还在那个位置,岿然不动,沧海不移。

雨点落进我眼窝,湿润了想念,寂静的夜里任由回忆蔓延滋长,喂,你知道吗,我很想你。

8.6

前几年在你家,依稀记得你倚靠着沙发,窗外的光洒进来,你看着我,目光里有掩盖不住的优越感,仿佛我也是你生意场上的对峙,说,我给你换个手机吧,我那不用的奥迪你也拿去开着玩,不过你要听我的……

忘了最后怎么像个落败的游魂走下楼,还没出楼道便已经忍不住蹲在地上很没教养的哭,其实也是过了很久之后我才懂得,你真正伤害到我的是我敏感的自尊心,在那一刻轰然塌陷。

去你的,我想要什么我可以自己去获得。如果我用别的来换取你的自由,你也绝不肯。

再后来,你总是问我现在怎么成了胆小鬼,连见你都不敢。

我得承认,我从不是一个足够聪明的人,第一次是毫无保留的天真,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8.7

越来越,不想开口了。

即便那个声音再飘过来,也不想了。

又梦到了小时候,我家门前有自己的菜地,夏天我穿着背心短裤会站在菜地里,拿水管凉凉的冲过小腿,再流向菜地。等菜地里的蔬菜长高一些便放小鸡出来玩,对它来说那几乎是迷雾森林。

在菜地左边是邻居家的,再往左有一条野草横生的小路,路旁的左边是一家没有人住的房子,小时候,我总是害怕那里,如果我怀里的猫跑了进去,我是不敢靠近的。

妈妈识字不多,印象最多的便是她坐在板凳上围着冒出泡沫的盆子洗衣服,或是在光线很暗的中厅手拿擀面杖把厚面皮一寸寸推开。

她的身形很娇小,个子不太高,却格外瘦,烟熏火燎的夜里,她一边将木柴递进火里,一边讲以前她做姑娘时住山里的故事。

8.8

昨晚失眠到两点多,早上醒来又洗头,披头散发的我走在路上,腿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头晕脑胀。

拿了包抽纸,等快到公司楼下了再买袋牛奶,冰箱里的饼到现在还没吃。

8.9

又失眠到了四点多,醒来穿过早市像踩在云端,跟美好无关,而是秋意困浓。

站牌看到自己的影子,肥腿黑长裤,上面的白T有四个花木兰在执剑练武功。

困啊,眼睛还疼,想哭。

昨晚陆陆续续跟他说了好多话,后来他关机了。

我还在说。

这意味着什么呢,一个帝国主义破灭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坐地铁回住处,出站口前面是熟悉到一度不敢路过的小型草坪跟广场,夜空中升起一团彩色的光,迈台阶,又过马路,我怎么能忘记在那我曾经怎么彻彻底底的心冷过。

直到现在,心有余悸。

不想回去,便在附近招牌的店门口毫无形象的坐着,蚊虫叮咬着裸露的皮肤,路灯就在我面前,还有车辆,三两人群。

手机快没电了,你还没有回复哪怕一个字的信息。

我只是想跟你告别,然后余后完全消失在你的世界。

我只是想好好告别而已。

定好闹钟,把衣服洗了,荒废的时间真的够多了,外面响起雷鸣,楼道没有灯,借着闪电,把窗户关小点,衣服一件件挂上去。

睡裙腹前的位置全湿了,点了蚊香,将它因潮湿低垂当面支撑,墙面掉落的白面皮湿了水,再一脚脚踩着,成了镶嵌地面的一块突兀又不失协调的白。

狭小的房间,就像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肚量很大,承受力也很大,空间小而杂乱,但不乱灵魂。

一步步走,一步步失,管它下一个命运会给你什么,勇敢迎上去。

8.10

天亮了,你怎么还不肯醒啊。

非得把最后那点温热的血流尽才甘心吗。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我就忍不住躺床上了,两个小时的加班并没有带来什么效益,相反的,直挺挺的躺尸姿势连翻身明显感觉扯到腰的疼。

时光就是个无形的车轮,我没有把它擦干净,像一个不尽职的员工,日子一天天过去,它反噬倒过来碾压在身上的分量便越重。

忽然想起十六岁的自己,在院子里听到爸爸说的一句,你以后不要怨我们就行。

我当然不会迁怒任何人,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只是不想再擦它了。

窗外的光暗了下来,关了灯的房间,只看出天花板中心黑色的点灯线,周围是模糊的一点轮廓,晚饭没吃完,剩下的锅贴放在桌子上,卖锅贴的这家小店是新开的,之前是开了不到三个月的晓蕊凉皮。

什么时候,后知后觉闲散的时光就那么几年,一溜烟连它的踪迹都寻不见,生活的压力就已经慢慢潜默移化的溜到自己脚边,不怀好意的时不时朝你拍一下。

那些声音太嘈杂,步子依然被推着走。

如果未来也是如此,不想走了,真的。

在这世上,没有企及想要的,保有健康也是好的,没有得到健康,保持不崩溃也是好的,夜里叹气,破碎同样是自己的一部分,形散神不散也是好的。

8.11

像是梦到了害怕的,夜里醒来亮起了夜灯,过凌晨还没睡着,充满黑暗的羊水包裹着我,但也没有了说这些的人。

我们原本就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重要,实则一点都不。

坐在对面的萍儿将目光投掷旁边卖小吃的招牌那,听到我的话后又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那仅仅这样的关系你就想无愧于心,那你谈恋爱了肯定吃亏。

就让我发一次疯吧,为了我逝去的连爱或许都称不上的感情。

让我围绕着那颗炙热的星球,最后深深地,深深地凝望它一眼。

取款时因为一次只能一小部分,气得我想把那破机子砸了,手提着大大的袋子,T恤贴着汗津津的背,风吹来,我握住姜黄色帽子,一步一步强忍着下一秒可能就晕倒的身子继续走着,时隔这么多年,又来到了熟悉的拐角,灰色的古城墙,那曾是我心死过的地方。

胃疼,身子发抖,快到晕倒了,完全不能以正常人的意志来行动,可我没办法,这是唯一两清的方式。

狼狈地来,狼狈地走。

夜渐渐深了,雨滴浸透衣服,手机屏幕都落满了水珠,电闪雷鸣,我拖着失了半条命的身体往站牌走去,边走边自省原来这样才是真正的我的样子。

在人类构造的沙漠里,一个倔强的,孤傲的,举步维艰前行的灵魂。

8.12

我跟他的感情,夭折于这个初秋。

夜里醒来,胸前出了一身汗,手摸到时有些震惊。

饮食不规律,睡眠不规律,情绪时常低落。

跟他说那些话时跟平时的交谈并无二致,但我心里十分清楚,过了今天就不一样了。

他自由了。

很喜欢这个姜黄色帽子,黑长裤加短T恤,斜挎黑包跟万年不变的帆布鞋,怀里拿着用了二分之一的抽纸与伞,听说今日还有雨,昨天她视频里跟我这样说的。

还有清早去办公区找昨天落下的充电器,我可不能老用Ipad的吧,那太大了,带也不方便。

结束了,画个句号,愿上天听见我的祝福,拿去我的运气都给他,每天平平安安。

我说了很多次结束,他问了很多遍你到底想怎么样,可我们始终是星空里的参星与商星,所以当他问我时,我避无可避,只能没出息的哭。

社区诊所似乎关门了,还没到晚上,大门紧闭,我绕着小区一大圈看小孩在一楼商场开赛车,又抄近路穿旁边的小区,在那条熟悉的路旁,车辆一个接着一个停放妥当,我把袋子放在水泥石的地面上,想着以前的画面无可抑制地哭了。

你说你还给了个树屋,我知道。

树影斑驳,从楼上望,昨晚你家窗户的灯光亮起来时,我拖着疲惫交加的身子爬楼梯,一步步迈向这个一度令我紧张害怕到发抖的房子,我的头发凌乱着,衣服湿了,斜挎包包的链条紧贴着出了很多汗的皮肤,把提了一路沉甸甸的树屋放在门口对着拍了个照,那是我自己都舍不得给自己买的很喜欢的树屋,我与它的缘分,只是从商场提到你家的这一路艰辛,而那扇门的后面,你就在那里,从猫眼里看到我像个狼狈的傻瓜一样,听到门铃声不开门,微信信息不回应。

我早该知道的,从你靠近我欺骗我的时候我便知道,那将挽回我多少破碎的灵魂,我清醒的越多,便捧起碎掉一地血迹斑斑的灵魂越多。

回来打了个车,坐在后边座位上将帽子遮住流泪的眼睛,很不礼貌的还在哭,感谢司机师傅放着舒缓的音乐,没有询问任何,没开口说一句话。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我想你永远不会懂得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以致于我每每快到想到跟你有关的时候,只能陷进回忆的痛苦里,出不来,只能任由撕扯一直坠落。

我终于尽我所能,给你想要的了。

8.13

夜里一点多醒来,收到她十一点多发来的转微信吧的信息,而那之前九点多她说早点休息吧。

我以为就是说各自睡吧的意思。

原来十一点多的才是真的,能不能在我问的时候说把钱转哪里,而不是这么迂回的方式,一次次浪费时间,弄得我大晚上迷迷糊糊多转了一些。

看了很多遍拼搭树屋的视频,一个视频完了又找下一个看,好像那个流程已经在心里都能默默走一遍。

今天雨水很多,夏至,初秋,连绵不断的雨季让我有种回到了南方的错觉。

她说能在你那住几天吗?

我说行。

我自己目前还有个重重的壳要背着往前走,不到卸重的那天,我无法真正做到,别伤心,我只是这次想自己走。

我希望自己能有这种资格。

你都不要我了。

今天又有一部分灵魂碎在了你那里,就算我真的哭喊着找你,也知道你不会开门。

我只是碎了,在你面前一片片坠落。

8.14

刷脸下电梯,从进公司后便没再下楼,外面华灯初上,门口的台阶坐着几个抽烟说话的人,灯光下的灰色烟雾还未散去,我绕过了它。

你早就关机睡觉了,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令你担忧到深夜,也没有人让你等了又等。

你从不是一个长情的人,深谙感情游戏,得知对方喜欢你要比你对她多得多,便不再对这场博弈感兴趣了。

可你忘了,当初是怎样一步步靠近她,说喜欢她的。

你被宠坏了,像天生就已经拥有很多的小王子,爱情不过是人生的边角料,才不是你的全部。

于是,你一次次猎艳,再后来,连喜欢也成了只是普通的喜欢,像头顶上的一朵白云,蔚蓝湖水,环绕在大山里的雾都,只是这样看见的喜欢,如此清浅,又随时作出后退,最后,连喜欢也没了,彻底没了,对那些试图真的想跟你走下去的女人,你懒得再去伪装,厌烦占据曾经的喜欢,甚至还会一度怀疑自己,怎么就对这样的她产生了一丝丝好感。

闯了一次红灯,不知道那会儿其实并不着急,却无意识的做出了那个开过去的动作。

回到住处发现西红柿坏了两个,把还未被腐烂的黄水彻底不能食前,挑出另外两个,打了三个鸡蛋,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只吃了苹果的我,用仅有的食材做了碗西红柿鸡蛋面。

拿洗手液去洗手,鼻尖总能闻到一股因潮湿而散发的酸臭味,抬头,原来房东把浴巾挂在了墙上的衣架,想起昨天你说要见我,很怕自己经常在这个小小的不足十平方米的房间,每日嗅到的异味,在见了面靠近你时,晚风一吹,就会被你轻易的闻到。

腰疼,困意涌来,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就拿喜宝说的那句当结尾吧。

我要睡了,明天的烦忧自有明天担当。

思蝉走后,也没人陪我走夜路,直到我扫到足以支撑到家的车子,她是三人行中最暖心的,可她回老家了,不知道下次见是不是就成了陌路。

说了他们,再说说你吧,而我最想说的也是关于你的,我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你这次可能会彻底放弃我。

彻彻底底的放弃

我不想再哭了,我需要的是通行证,而不是像独守空闺的怨妇,只剩下哭。

嘿你看到了吗,自由就在前面闪闪发光。

能把一个人对他这些年的爱意来永久禁锢的,只有他对她表露出全部厌恶。

不喜欢一个人对他来说,太轻飘了。

被耳边的手机震动吵醒,醒来地上的蚊香还未燃尽,落下一地的烟灰色的灰,去了趟厕所,我好像一直都在跟我的胃做抵抗与共处。每次看到阅读量增加,都会敏感的觉得,是不是你发现了这里,不要再看了,这些都是很私人的感受,不要再偷看了。

很庆幸,还好没有跟你说我所投稿的杂志跟用过的笔名,我要我爱你只是我心里最隐秘的事。

睡梦中的梦很奇怪,竟然去药店买来的酸奶,再去吃肉,还是家庭聚餐人很多啊情况下,那会儿我就已经意识到,原来我又进入梦境了。

夜里扭动门阀,一个人跑到顶楼,周身是看不见一处光亮的黑,像剧院谢幕后的布帘将一切遮盖的严严实实,走到边缘处,没有白日那种因往下看便微微腿软的害怕,步子没变,一步步靠近,纵身而跃。

我的身子轻飘地一点点坠落,飘荡在层层楼宇中。

真实中,我总是躲避着人群,夕阳落入高楼,我的身影混匿在城市中一步步消失,我不介意在没有遇到同类前,自己跟自己玩。

肚子不舒服,进食后胃里翻涌总是消化的很慢很慢,刚刚看了写在上面的字,有些话有明显的语法错误跟各种不通顺,错别字如荒草丛生,透过这些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么久以来,没有一次是真正开心过。

你不在我身边,我便是身在何处,灵魂也只是无以寄托,黑暗里太过寂寥,总是寻不到一搜划向你那里的船。

一次次沉默无言,逼你离开我这个疯子的范围,跑到我再也找不到你的安全地方,我想跟你说的话一个字也飞不到你那,都被阻挡在外。

而我这样做的念头涌起的原因,皆是拜你所赐,我说的啊,我所有的冷都是你给的,所有身上看不见的伤也是你给的。

窗外真热闹,每天都上演着重复翻页的剧情,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施施然路过,有人望着夜空叹气,有人吵架时身子微微发颤,有人又划了一次左手腕,以及,有人想要逃离地球。

从来都是你轻易就能放弃我,究竟是谁在逼谁。

8.15

她快生日了,不知道做什么能令她开心些,大概就是几乎所有人都追求的理想中的生活吧。

夜里半躺在床上,夜灯照亮了墙上的轮廓,回来时滴滴答答掉雨点,有些落在了裸露的眉心,额头,以及支撑着车子等红绿灯的胳膊上。

又回到了原点,但又似乎并不一样了,面对你,以后都成为了我一个人的不知廉耻。

在得知被欺骗后却发现自己已经是真的喜欢上了你,这个词的分量压在一个从头到尾都只能被动的女生身上,是多么多么的残忍与沉重。但那又怎样呢,还能怎样呢。

哪里还有什么路可走,只有往后余生消失在夜空里了。

我第一次对自己动手时是在十五岁,被妈妈看到了,无法形容那种时时折磨我的痛苦,只能用身体的痛来抵挡心里的。

时隔这么多年,我以为自己就算在痛苦里也足以能与心里的野兽共处,然而我错了,我低估了你对我带来的毁灭,第二次,是因为你。

看着对话框,我真的很想很想质问你,你现在这些话在你一开始时就对我说,那我根本就不会喜欢你。

太晚了,晚到如今夜不能寐,泪水湿了枕巾,忧伤渗透了眼睛,我还能怎么样呢。

夜里看书,将没看完《面纱》继续,里面的女主告诉她的情人,自己与他的行为被丈夫发现了,情人渐渐不再掩盖,怒目浮现,表示自己不会跟妻子离婚,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若不是女主的步步跟随,他也不会到现在的局面,他要的只是维持婚姻的原状,只是。

女主停住了泪水,震惊看着他,却又像从未真正认识过眼前的人。

原来所有的错,都成了她一个人的不辨是非,违背道德。

这本书跟《安娜卡列尼娜》的结局并无二致,是个从第一眼便能望到尽头的悲剧。

凌晨一点多,将抽屉蚊香盒拿出来,取出一小段点燃,空气与香味渐渐飘散,萦绕在这个黑暗的的杂物房间。

听着窗外雨声,希望自己以后能写一篇很淡很淡的文,阅读者在看的时候像画轴打开了,是一副透着雾气灵动的水墨画。

楼下传来清脆的玻璃瓶撞击的响声,还有电车的报警器轰鸣,不断有人经过,说话,小小的房间,玻璃窗抵不过外面那些纷扰嘈杂。

本想开篇新文章,却卡在了万事开篇难。

一睁眼,便不想看见自己身处于这个世界,然而真正心无旁骛的睡下,却已经那么那么的难。

起身没有开灯,在昏暗的客厅镜子中映出自己面如枯槁的脸,那是怎样的神情呢,眼神不似以前清澈明亮,很平静,毫无波澜。不是没有失望的。

再跟他说话,发现自己又被他删除了。

我从来都是你轻易就能抛下的人,连转圜的时间都不用思考,从来。

依依说我是不甘心。

我想了想说不是,我十分清楚自己是迟早要走的人,而他是留下的人,无论他带给我的伤害多重,他依然是我心里的人,我只想借由前面唯一的光来支撑我走完这一段路。

不似爱情,只是信任。

8.16

很奇怪,这次竟然没有哭,又些许是反射弧很长,还没到情绪迸发的时候。

摘录一段话:

如果有一天我们淹没在茫茫人海中,庸碌一生,那一定是我们没有努力活得丰盛。

努力活得丰盛,是我唯一能从你那弥补回的灵魂碎片。

好不容易刚刚睡着,又被不知名的电话吵醒,再睡就难了。

你尘世的名字是什么呢

我是落

九点刚过熟悉的女声便一遍遍提醒我,你的电话已关机。

我知你无论遇到怎样逆境,不变的是夜夜好眠。

8.17

今日事今日毕,今日思索今日解决。

总算在凌晨五十二分将邮件发了出去,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周公,我们来约会吧。

多练习,多书写,多去揣摩,多去受伤。

只有这样才能对照出自己的不足,缺乏什么便去寻得什么,有所精进是好的,看到匮乏也是好的,停滞不前才是退步。

大不了多死几个脑细胞。

8.18

我只是想一醒来喊你

一到这个点胸口就疼

外面的地上冒起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小蘑菇,雨声拍打着玻璃窗,我立在熟悉的公交车中间的位置,头顶吹着风,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又闷又疼。

鞋子湿了,一句话也不想说。

8.19

你来到这里一定也经历了很多失望吧

等了三千年的魔鬼,它也曾怀有希望,想要报恩于给它救赎的人,可等啊等啊,等到最后连一丁点儿的希望也腐烂了。

我等不了这么久,连二十多年里每个日与夜都觉如此漫长。

等不到你,那我就主动自己掐灭就这样一直等着,或许有那么一天能等到你的火光。

令我幻灭的从来不是时间,而是你。

吹完头发,光的影子照过来,房间里有细微的尘沫。

忘了拿桌上洗好的最后一个西红柿,在巷口转弯时买了个红苹果。

看了两部蜡笔小新的电影,野原广志对小新说,真正的宝物呢,是搭上人生,让你着迷的东西。

8.20

连平日里冰冷的女声一遍遍提醒也听不到了

我能靠近你的光越来越薄弱

晚上十一点关机,凌晨两点多开机,你是半夜起来上厕所想着又瞅一眼手机吗。

夜好静,看完了又一部蜡笔小新电影,睡觉。

喜欢一个人竟也能如此痴迷

腰疼的像是裂成了两半,妈妈发来一大串的语音,让我给她交话费。

明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你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失望已是必然,但还是会在这漫长的过程中,深深地,深深地一声叹。

还是简单记录下吧

中午跟梦轩吃饭,在得有半年没去过的店里,已经是装修过成了海洋馆的浅蓝色风格。

旁边的女生在过生日,有服务员在墙上贴着21岁生日大寿的字体。

沸腾的汤汁有一两滴飞溅到了我白色的T恤上,就这样我坐在了左边位置,一直将汤锅往右边移还用胳膊挡了又挡,还是白色上有了明显的黄点,她穿的黑色一点都不影响,看着我皱眉说,你穿这个吧。

我看周围穿那个一次性围裙几乎屈指可数,便迟迟不肯拿起来。

吃了饭,去书店看书,再溜到一楼喝杯喜茶,她被挨着不远的另一家店里的名字是蓝宝石瓜汁吸引了,想尝尝杯子里绿色饮料里到底什么汁,然后我去喜茶买的多肉葡萄,她买的蓝宝石,结果差强人意,她说那里面不仅仅有哈密瓜汁还有黄瓜的清甜味。

我笑她还好我的好奇心不重,但自己拿的吸管是环保纸质的,我看了半天,外包装写着新出的环保字样,一丝丝不确定,后来还是用了,每喝一口后都能闻到纸腐掉的味道。

晚上吃不下饭,带她过地铁穿商场,期间她说了四次能到家的公交,从18,68,108最后才是也能到家的8路,快到站牌时,一辆68徐徐开过,她追了过去,我忙声问能赶上吗?她说能。

之后南瓜车被打回原形,路上我就已经觉出自己情绪慢慢褪去了热情,又恢复成了一个人安静的生活,快乐太短暂,但仍是很快乐。

下次有时间再约,我们这样说。

8.21

写下这段字的时间已经是隔日的清晨,没想到昨天竟然一个字未动。

印象很深的只剩下一些零星片段,下班很困跟同事去她们家吃火锅,沸腾起来的热气并没有使我融入她们其中,她们太熟悉了,而我只认识她。

于是那顿晚饭吃得很慢且勉为其难。

晚上她送我去站牌,与她道别,回来的路灯下,映出了一个疲惫困倦的影子,明晃晃的走着。

太困了,九点多就忍不住想跟周公约会。

8.22

休息的一天怎么也是很好的,把前两天的短篇写完,再开个新的。

别的没什么想法了。

模糊迷恋你一场

就当风雨下潮涨

计划是写点字,把之前的补补。

而实际是整天的时间都躲在房间里又看了一遍哈利波特,没有吃正经饭,反而点了五份炒酸奶,对,在这样特殊的日子,我真是不怕死啊,吃了五份。

还差六分钟十一点,忍不住想下楼买鱿鱼条,想顺路提垃圾带下楼时,蹲着身子一点点把中午吃过的炒酸奶的包装盒整理到垃圾袋里,粉色风扇吹着潮湿的水泥地面,我将连衣裙背着手拉上拉锁,穿鞋,一系列的动作太过熟悉,这之后的后悔清晰浮现在我脑海,那一刻,理智又回来了。

这个时候我想吃点东西买炒酸奶,还有个原因不就是为了别那么轻易就重蹈覆辙吗。

是啊,想通了后又默默将睡衣换回来,那团火很快便平息了。

8.23

一个字都不想说

重看了一遍《我的丈夫得了抑郁症》

小晴妈妈看望小晴跟干男时,因为有相熟的客人刚得了抑郁症自杀,来提醒她抑郁症一半时也得注意。小晴说,不该想老公得抑郁症的原因,而应该想得了抑郁症的意义。

隔着虚掩的木门,我在里面睡觉,听到外面轻微喊着我名字的声音,迷迷糊糊,我应了嗯。

太困了,请不要在一个长期失眠且睡意轻,在她好不容易入眠时去打扰她。

夜里十一点四十四分,玻璃撞击出的清脆混杂在车压马路的轰鸣里,这几日没下雨,楼下又会聚集起夜里不睡觉点灯下棋的老人。

垃圾车来了,我听见车子在工作的声音。

不知窗外有没有清冷的一轮明月,街灯亮起来是否依然如一尾长龙,你还没睡,又疲惫在了哪里的温柔乡。

8.24

只要我一上班,运势就不会好。

穿上了昨天洗得薄款长卫衣跟黑短裤,衣服袖口衣角还有些潮,早上外面还下过一场雨,但并不妨碍我要穿它出门。

最后梳马尾辫,提垃圾,背包下楼。

小机器人的一天又开始了。

没有加班的一天什么时候都已经成为如此难得的事,过天桥,正有工人顶着日光在台阶上翻砌,坐了辆不算是平日里坐的那站车,取快递,买了袋鱿鱼丝,却又担心会不会因此长胖。

店主边找快递边说你可不胖啊。

回来炒了最后一颗土豆,写了第一篇手账记录,时间啊,就是这样零零散散的水漫而过了。

明天又是岁岁年年花相似的日子,与我无关。

总在失望里入睡,可你终究没有练就成一副钢盔铁甲的壳,来好好保护自己易碎的心。

夜里给另一个同事聊天,说起合作方每天反馈的报表,我记得是这边能修改的,他也说那个是也可以更改的。

这个说法曾在我认识很早的同事说过,他说不能改,主要就是合作方发出的。

人这一生,遇到真正有一丝哪怕只是同理心的人实在很少,但得到这个众人得出的证实,还是会想起知了满院叫的夜里,我们通了好久的电话,我把跳绳放在打乒乓球的桌上,腿压在单杠,脸颊发热发烫像是被汗水与眼泪洗过,那会儿破碎游离的灵魂就已经深埋在我心里,聊那些年将我重重击溃的感情,他说他曾喜欢的姑娘。

他总是劝我,你这样是不行的,频频回头早晚得出事。

我也笑自己的不争气,说,不是我不肯走,而是我的脚步早就被心拖住了,动弹不得。

我对人从没有什么防备心,或者准确说是依靠直觉寻觅同类。

然而我错了,十三亿人中,尽管人与人擦肩而过的概率会很多很多,但同类,并没有。

8.25

快她生日了

别的没什么可记录的

唱歌的时候,灯光昏暗,身边全是朋友,但我心里还是很难过很难过。

夜里还不到十点半,这个点你就已经关机了,还用别的来说明今天这个节日这件事吗。

我忘了,你身边总是不缺莺莺燕燕。

我的惆怅与哭声,你从来都听不见,像是很怕惹上麻烦,唯恐避之不及。

歌声好吵,可我却依然能清楚感受到有颗心在哭泣。

8.26

电量不足百分之二十,褪去刚刚的衣服,上面全是烟味,楼下的外卖仍在继续。

晚上又开始眼睛大肚子小,吃了麻辣烫,别的没动也没做给房东了。

不过明天中午的饭有着落了,水煮土豆,做好后放冰箱冷藏,不用王先生帮我去公司楼下捎饭,还得是少油少盐,最好只是蔬菜的午饭,现在想来,真的为难了他好一段时间。

跟同事的朋友聊天,他问两三句我回一两句,有一搭没一搭的,忽然想起之前的同事,晚班的时候我们都偏爱寂静,都躲到了办公区的最里面,他跟我讲起一个笑话,失恋的那段时间他在网上跟别人聊天,得出的结果,这个年代肯花很多的时间陪你的人要么是推销要么还是推销。

那个晚上,音乐离我们很远,可我俩咯咯笑得花枝招展,像幼儿园里的孩子。

毫无意义的寒暄,时间真不应该就这样浪费掉。

这跟昨天去吃饭,旁边一直眼睛盯着桌上用手机看视频的男人有什么区别,终究都是荒度了。

肚子明明不饿,却老是跟在里面有个不定时的布谷鸟,咕噜噜响。

晚上碰了辣,到现在躺在床上肚子都不断翻涌着,以往跑到洗手间吐的经验,这次又得三四天后才能缓解一点。

外面有人在放大海,我忽然想起了那个美丽的维多利亚港,夜晚的海风袭来,声声波浪,空气中留有咸湿的味道,坐在礁石上,远处的景色璀璨如星。

你最后像哄小孩般末了一句,回头再聊啊,但我知道,你怎么可能回头呢。

09年到如今,港币兑换人民币的汇率一直在变,这个人人都步履不停的时代,你的回头究竟是什么时候。

而我这个不肯走的人早已成为了一株哪怕没有半点阳光暗自垂老的异类植物,泪水如夜里流淌而过的时光,我能做的,只有安静的等你。

8.27

凌晨四点多醒来,被一个小孩差点溺在水里瞬间吓醒了。

你的电话关机了也没等到回头。

晚上吃的一个煎鸡蛋外加几口豆芽炒饼,还有四根香蕉。

没有意识又走到厨房想拿准备明天带走的午饭时,半开的房门她叫住了我,盯着我在客厅拿起保鲜盒的模样。

她说,你要吃它?

我说,不,我看看。

还好她及时让我清醒了,后来我又放回到了冰箱原来的位置。

房间里没有开灯,玻璃窗挡不住外面渗进来的嘈杂声,漆黑的屋子我还是准确无误的从桌上挨着放书的角落旁摸到了褪黑素。

父母健在,睡不着就吃褪黑素,管它倒进掌心是几颗,味道就像QQ糖,左手还留有余甜。

每当沮丧如夜晚来临时,那个十六岁不停奔跑的夜晚总是出现在我脑海里,她倔强,孤傲,同时早已在那时就已经悄然破碎了。

8.28

提前半小时完成了今天的工作,没有加班,但状态不是很好。

进门时被撞了两次,后面投过来的目光都拉在身后,把屏幕上的俄国看成了我国,一个单立人却差之千里,王先生隔着几个座位冲我笑,你呀,改配眼镜了。

我从他那酒窝将眼镜往上提了点,满面春风的笑容里瞧出几分讥讽。但我并没有生气。

年初去医院,戴着口罩尽量避开人群,在眼科做了一系列的眼压之类的检查,结果问题不大,只是生理上的病因,开了些一千多的药,我就走了。

但我并不近视,只是偶尔会看错字。

回来路过拐角,有穿着绿色条纹服,头戴黑色帽子,手拿开罚单机器工作的人,她的面前正冲着一辆黑车后面,车牌准确无误的映在机器里。

她脸上肌肤已经随着岁月不再年轻,动作缓慢且娴熟,像个每日重复上千遍这个动作也不会出现什么偏差的机器人,看不出愉悦还是悲怒,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部前几年看过的电影。

同样是怀抱着梦想来到大城市的兔子,在最初频频受挫后不仅事业上进步很大,也在那收获了狐狸尼克先生的爱。

可现实生活不会有这样甜美如梦的事情,一年两年,三年五年,逝去的是再也不会回来的年轻,还有心里经由时间不断尘埋后缄默无言的梦。

你没有冲破梦想这个出口,而是将青春耗尽。

这世间,多得是梦破碎的声音。

8.29

晚上出门去公园,忘了上次走在这条路上是什么时候,忘了上次月亮高悬投球是什么时候,忘了漫无目的地走着被迎面而来的暴走族撞上又是什么时候。

总之,这些现在直击我耳膜的烟火气,它又回来了。

咸湿,哄闹,歌唱,暴走……

公园一角有男生在拿着话筒唱歌,从成都到信仰,再最后的笑忘书,我听了一首又一首就是不肯走,还好公园的街灯有些太暗,有些未亮,我的眼泪无人知晓。

想你,无论我身处何地,仍是像天上拼命透过一层层乌云也要追寻着月亮。

你是我唯一的光。

快闭园了,工作人员清理着白天的垃圾从我面前经过,旁边留有西瓜头的小男孩手扶在栏杆上,歪头看着里面只闪闪发光却不再转动的长轨道,小火车停摆,几个蓝精灵也在其中,他专注的样子使我想起仿佛隔了十万光年的距离,很久未见的故人。

那是蓝精灵。

旁边的公主是菲儿公主。小男孩这样提醒我。

我说,是啊。那黄色优雅的裙摆,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个灰姑娘的扮相。

回来洗澡,吃了三颗糖,准备困意袭来,与周公约会。

小小插曲,妈妈说,不要在群里发照片了,你爸爸看到又得急眼。

曾经我以为,至少在家人面前你需得藏匿起对世界早已失望的部分,尽量说出的每个字,每次微笑,每张照片都能借此说明你仍被阳光围绕,悲伤并没有在你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可是现在看来,我又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想起小时候总是躲在被窝里呜咽的小女孩,流着泪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你难过不能跟家人倾诉,假装的快乐亦不能分享。

即便至亲,也不可以。

8.30

月末的倒数第二天,时间是坐上光速机了吗!

明明吃了药,却还是在夜里两点多失眠到敲击屏幕。

眼睛干涩,窗外只有车穿过马路的声音,像正在目睹一场白驹过境的景象,抓不住它溜走的尾巴。

桌上放着两个火龙果,是昨天去公园到水果摊给房东捎桃子的时候,给自己买了商家摆好三个成堆的火龙果,回来给她桃子时,她目光盯着火龙果说我儿子喜欢吃那个,给我一个吧。

因为是成堆卖,所以重量里有些大小不一。

她拿的那个,正好是偏大点的。

对于减肥的我无非是她们多吃后,我少吃一点也可以。

看了看今日运势,不太好。但对现状来说,又能不好到哪里。

刚刚差点晕倒在一个人的房间里,额头出汗,乏力,晕眩,到了那刻才明白意志力在身体承受病痛面前是多么重要。

你需得撑下去,坚定,果断。

身体机能一点点缓和后,我跟你假装风轻云淡地喊你,像以往每次差点倒下去的那样。

越是沉重,越是想在你那说的故作轻松。

我没有跟你说这句话之前生命经历了什么危险,只是那刻想起了你,无论你在哪,我都要拼尽生命最后的全部,千山万水,万水千山,去见你。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你什么也没回,犹如沙漏里等待的不仅仅是你的哪怕一句玩笑式的回复,也是我冰冷如夜的心。

怎么又忘了,我的病痛,折磨,就算下一秒生命消逝你都不会在意的。我只不过是你路过脚边的鹅卵石,不起眼,笨拙,最好永远如真实石头般缄默。

鉴于自己晚上翻箱倒柜找之前的防蓝光眼镜,二十分钟仍无果后,想记录下前两天实践得出的结果。

煎了两个鸡蛋,用的不同胡椒粉,黑色就是看着不咋好看但不辣,白色才是腹黑的辛辣。

还有睡觉前反思下自己,与逝去的昨天有什么进步。

今天写字了,没有将全部的时光虚掷庸碌。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进步。

头发今晚洗了,明天的战袍已经整齐挂在衣柜门上,鞋子也搭配放好,运势不重要,你得多坚强,才能永不绝望。

这是今天突发的低血糖给我的提醒,在尽可能的生命中,身体力行,写你所想。

8.31

夜里梦见月亮上的星星,醒来后开小夜灯已经是凌晨两点快五十分。

被一个事实压的心跳加速,他删除了我。

对此我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夜里我清晰听见了自己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以及脚底发麻的触感。

你爱过吗,我想没有吧,如果你爱过,就不会如此轻松的过往云烟。

下班回来,脑袋一沉便靠着枕头睡了,被客厅洗手间的水声吵醒,再一睁眼已经七点多,腿还是酸到只能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走路,像垂暮之年的老太太,每一步反而更像是在挪移。

出门去公园,这次没有只停留在离男生唱歌很近的草坪。想走一走,却怎么也跟不上暴走族。

望着海盗船,儿童票加家长同坐会优惠,身边却连个小朋友都没有。

月亮比前些天的要圆亮了一些,星星也多了几颗,这个城市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不变的是聚集的脚步,变得只有脚步的主人不同。

穿过卖水果的摊子去超市,路过以前老去的理发店,隔着马路店铺招牌暗着,我走过去已经换成了卖西装长裤。

春去秋来,物是人非。

被一个小小塑料圆瓶子里以前从没见过的彩色尾巴鱼儿吸引,还有呆呆的小乌龟与倒贴在上面瓶口的螃蟹。抱着长卷纸从地铁下面的通道穿马路,还没出站口,耳边便逐渐响起小小广场在放配合着跳舞的音乐,走在熟悉的小路上,华灯一点点远离,旁边的学校时不时传来跑步的带队声,一位老人佝偻着身子在垃圾桶旁翻着什么,在公园路灯不那么亮的某一处长凳上,我也看到了同样的一幕,老人微微驼背安静地坐着,两侧的大袋子装有各种塑料瓶子。

那刻,我想起了离我很远很远的家人,想起了昨天下午的差点晕倒,想起了人世无常,你以为毫无留恋离开的从来都不是有相互的选择。

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呢,那么多难以言说的苦楚,以及无法寻求也许还会觉得是幼稚的感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个拥抱的距离也伸手触不到。

这样的人生为什么在已经衰败的年纪仍坚持着继续呢,唯一的解释大概活着本身就是勇气。

问自己,实则没有这般勇气。

一种状态重复过久,我便误以为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既然这样,那就算是我的错吧,所有的我一己承担。

只想来日,能将那些心里的汹涌真正平息尘封起来,当我走了,爱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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