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践中重拾自己
我,曾经长期活在读他人的过程不能自拔,更是常常忘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小时候,我不懂我和弟弟对于家人有什么区别,不懂孙子和孙女的待遇为什么差异那么大。后来,我又不懂为什么喜欢一个人玩一个人安静也是一种病,更不懂家人所说的心理医生。再后来,我也不懂在逝去的亲人面前一些亲人过于正常的嬉笑意味着什么,更不懂对长辈的批评是对是错。再后来,我也不懂对小悦悦视而不见的一些路人可不可原谅。
表情不能完全代表一个人的内心。这是我理智的时候所能够明白的。童年的我,喜欢笑,喜欢流泪,喜欢顶撞大人。笑的时候,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很开心,就如当和伙伴一起上学一起打闹的时光。我流泪,是因为我真真切切的为一些人一些事而感动或难过或同情,包括我自己在内。活着,活着,我越来越觉得活着的人都是相当不容易的,尤其是在当今所谓发展中的社会,面对越来越多的不满,人们异常的,开怀的宁愿堆积起更多的无奈,在繁闹中默不作声。或许是我的境界过于低级吧!
年幼时,因为看不惯城里有头有脸的亲戚对作为农民的我的可怜的父母指手画脚,我常常愿意在他们面前做一个没有道德,不讲礼貌的坏小孩。当他们说了很显然不合常理的话或者是不公平的定论,我也常常不顾辈分不留情面的反驳。而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带着“人们都怎么了?”的疑问,我也变了。再也无法享受儿时那种无所畏惧争取来的“言论自由”了。是受教育的原因吗?还是这些年积累的阅历让我觉悟了呢?我不清楚。
我常常愿意承认自己是当世的一个“愤青”,然而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合格的“愤青”。我发现了自己那渐渐长起的犹如一潭死水的追求。我的心灵和思想尽管还有花火和跳跃,却似乎习惯了自我翻腾到竭力打压的修正规律。什么才是正确的呢?书本告诉我,老师告诉我,教授告诉我:积极,乐观,上进,奉献,这才是正确的大学生观念。于是,每当我一有不满的情绪时,我就一个人短暂的放肆再放肆,无视人的存在当然,这过程我有保证对外界不施加伤害,不索取。然后,转移我的兴奋点,想乌托邦之美,想吾乐之乐。最后,在平定后的思想挣扎中“修正”再“修正”。而这过程又是重复性的一次次心灵的煎熬。当然,胜利的糖果是有的,那就是家长心中的好孩子,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是同学们心目中的榜样,是党的积极分子。如果我还能把书本中的内容烙进脑中,考试满分,那会是多少人心目中所谓的了不起呀!没错,让知识烙进脑中是没有多大坏处的。然而,我想我要是能用,会用,肯用,我宁愿选择性的,相当挑剔的啃一些可数的文字图画。
当第一次上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课,我们那有仍有幸归为青年的老师隐约在话中暗示希望我们保持自己的独立思想。那一刻,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掀起一阵欣喜。老师上的课比我想象中的稍微有意义,当然这是对我个人而言的,他那真实的个人看法和同学们都能感受到的“极端”批判思想是我眼中的亮点。我实际上已经习惯了没有不加任何修饰的个人想法存在的思想政治课堂,但也真实地从内心反感这些形式化的知识。不幸的是,我们学生和老师是因为当下教育,因为学分和工资而把这一堂课近乎完美的重复,持续到底。而我的悲剧却是逃避加顺从,强加的定义我不乐意认可,不轻易记住,而它就在你的眼前耳下重复强调,我选择了漠视逃避。但,我也找不到真实的寄托,于是顺理成章的因为现实,因为学分而顺从,开始聚焦于考试,等待着老师口中的“重点”。这或许也是大多数中国学生共同的而不肯承认的悲剧吧!
当我看到很多平时都不喜欢学习或者不注重学习的同学们在备考过程中,开夜车奋战书海,甚至消去吃饭睡觉的时间时,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既紧张又想笑,既难过又似乎应该高兴。为什么会这样子呢?真正的学习到底是怎样的呢?经历过这样的大学学习形式,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和我一样完全失去了自己步入大学前憧憬的大学生活呢?我总相信,没有快乐和痛苦共同编织的学习不可能学到最好。如果仅仅为了应对各种取得荣誉利益的阻碍而去学习某种知识技能,那学习只能是一种手段,一种压力。我光荣地加入了知识分子的队伍行列,同时潜移默化的修成一名普通的当代大学生。
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课第一次社会实践,我们组选择了到社区做关于医疗卫生保障的调查。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抹不掉“形式化”这样的感受。同学们不太会问,社区领导们不太乐意多提政策,更不乐意细解,给了我们有关的宣传资料,最后合影,就算合作愉快了。庆幸的是,这样的实践毕竟给我们这些大学生不一样的课堂,给了我们与社会深层接触交流的机会,哪怕是出于完成作业的目的而去也还是有意义的。这也是我所不想否认的。
而老师布置的第二次实践内容是模拟社会生活中的某些情景表演。这一次,我获得了一点新的自我认可。我很认真,很用心的去饰演我的角色。不管其他同学是什么样的态度,在表演的情景中该有什么样的表情和动作我就努力做出最适合的表情和动作。后来,我发现用心做一件事真的可以达到意料之外的效果。于是,我相信那些优秀的影视明星也肯定是很用心很用心得去演好每一个角色才累积下高超逼真的演技的。很多事情,在我看来,每一个人只要用心尽力去做后,收获都是更美的,更实在的体会。
在大学里,加入社团组织似乎是每一个较为明智的大学生的选择。而我想说的是他们加入社团似纯非纯的目的,说得好听是为了锻炼能力,丰富生活;难听点实际是为了当骨干拿证书,扩建人脉。这种功利追求在校园的文化中异常突显。而罪魁祸首可以归为两句话,“凭证书可以在综合测评计算中加分”,“企业用人单位优先考虑聘用当过学生干部的毕业生”,这是很现实很权威的经验吧!说到证书,我表示“值”得一笑。在学校学工部主办的一次大型爱心捐赠活动中,应上一级领导领导要求,班里的团支书大力宣传该活动,其中飞信通知中提到“只要捐赠物品一件以上,均有证书可发”。对于我们大多数缺证书的同学来说,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多么好的机会呀!于是,我们就有同学千挑万选后,捐出了一本已经考过试的旧课本,最终心满意足的领导了一张连获证书者名字都要自己填写的,盖了个红印章的小证书。证书啊!如果是你,你会表示不屑吗?不!你不会。你会把它当宝贝来收藏的,而且你还会去争取要更多更多的盖着红印章的证书。这应该是大多数聪明人不约而同的做法吧!
对于我而言,应该庆幸的是,大一时我就加入了一个社会非营利性的志愿者协会,叫家工作营志愿者协会。在那里,我接触到了一群不同性质的志愿者,接触到了曾经被隔离被抛弃的麻风病康复者。我并不觉得自己作为一名志愿者能给康复村带去什么,但我却反而收获了很多很多真实的,可贵的东西。我不想否定其他组织的志愿者活动,也不对他们作任何见解。我也不敢肯定我们这个家工作营的所有志愿者,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每一名志愿者都是善良的,都是在用心的一起为那些曾经不幸的群体做事的。所以,我们常常相互牵挂着“家”的每一个人,包括志愿者和康复村的一切。有志愿者说,和大家一起走进康复村就像走进了这个社会下的世外桃源,没有任何形式的斗争,是心灵栖息的净土。
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的同时也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无疑是每个人可喜的事了。而如果我们只能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和不该做的事又是可悲的一件事了。这就关系到自由的范畴了。显然,自由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在自己所处的社会形态下,自由被一些框框条条的规定和条约束缚着,这是必然的。我们不能轻易改变的是外界定下的,但我们却可以让自己充分运用有限的自由使自己轻松的活着。在当今越加快节奏的生活中,我们往往变成了约束自己最多最严的人。是我们没收了自己更多的自由,因为我们时刻准备着附和社会,我们领悟了越来越多的潜规则,我们学会了察言观色等各种技巧,我们有意无意的在乎越来越多的东西。而归终而论,我们都是为了提高生存的竞争力而生存着。在追求的过程,我们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真实追求,最后甚至可能丧失了自我。其实,知足者常乐是真的,却也不是可轻易达到的。
这些都算是我心里很真实的想法了。起初我并不知道这些话适不适合作为一门课的实践总结的,但我想了想,觉得抄那些资料上的调查我就更没有自己的思想了,还不如冒个险说些不是那么顺耳的话吧。但愿,在多久的未来,我能说的,我敢说的,不会少之甚少。最后,希望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