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

去年十月,还没毕业。

店里盘点,凌晨四点起床打车去店铺,连帽衫里裹着浅蓝色衬衣,勉强撑起来自深秋的寒风。从寝室二楼跳进花坛,一路狂奔到南大门,绕过保安的视线,翻过比我还高的自动伸缩门,坐上了来往店铺的出租车,翻墙出来一路心惊胆战。第一次干这种蠢事,也是最后一次。

成都的秋来得晚去的早,虽是秋,西伯利亚寒流刮来的风俨然像初冬。

凌晨四点半,大家都在店铺门口等待阿三开门。和同事在711提了提前预定的饭团,牛奶,豆浆,三明治,火腿面包,一前一后提着塑料袋就着路灯走到店铺。

五点吃早餐,我拿了饭团和豆浆坐在购物篮上三五两口解决了它们。接下来就是八个小时三类重复的盘点。累,也快乐着。

今年十月,从重庆回到了成都。

今晚送朋友坐火车回家,临别的时候泪水在眼眶的转啊转,就是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一直向我挥舞着说再见的右手,转身泪水落在了手背上。一年一约,不管在哪里我们都要见面,心里这样想着。

晚上十点,回到了宽窄巷子,穿过琴台路,右转到大爵士,大学同学已经等候多时。接到了阿三和我,连白啤都倒好了,坐着放下包,先干了一杯,因为太渴了。近来可好,朋友们问到。还行,就是事情有点多有点忙,你们呢?我答。几个月未曾见面的寒暄。

聊近况,聊工作,谈感情,讲以前,说未来。一杯接一杯,无所不谈,敞开心扉。继六月份回到了重庆,还一直没这样开心过,毕竟陌生的重庆没有一个朋友,永远都是孤家寡人。

聊到凌晨零点,各自又互相拥抱告别回家。打车回酒店,头晕得厉害。不能喝酒,为了他们贪了几杯,瘫倒在床上,放空,耳鸣,一身的酒气又吐了一地,又自己起来收拾了。瘫坐在地上发呆。

十月的成都,银杏还没有黄,深夜还是让人冷的发抖,永远厚厚的云层遮盖着天空,深夜里寂静的街道,三三两两回家的行人,孤独的路灯,一个人舒适的走在马路上。我真的很适合这座城市,慢节奏慢生活,却又朝气蓬勃,我应该在这里工作,明年初我就得过来。我该为自己考虑,不能一味的听我妈的话,别想把我圈养在你身边,我需要自由,需要自己的生活。

一到深夜就废话多,一到深夜情感就泛滥。白天去了学校,逛了几圈,还是觉得读书的时候真好,真好。

于是在秋季里等来一个快乐又悲伤的十月,值得留在成都的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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