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以何贺你,以眼泪,以沉默?

        引歌长啸浮云,剑试天下,白衣染霜华。当年醉花阴下,红颜刹那,菱花泪朱砂。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凭谁错牵挂。

                                ——题记

      你知道那个故事吗?成吉思汗和马可波罗谈及世界时,成吉思汗问马可波罗说:“你为什么不提你的家乡威尼斯呢?”马可波罗看着远方回答道:“因为我怕我说出来之后它就不是我的威尼斯了。”我亦是那么近情情怯,那么欲语还羞。我害怕我说出来你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了,我害怕无数人的狷介会打扰到它,我把它封藏在心底,这样,即使生命完结,肉身消亡,那秘密终究还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这些年,我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行走,害怕弄掉记忆。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暗藏一个拒绝的姿势,我的左手中指上刺着一个黑色的印记“顾”。我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的叫过你的名字,顾北。

          和你熟悉是在高一新生补习的夏天,一切都没没有眼泪和痛苦的开始。那时耳边常常充斥着你的名字,你也毫不避讳。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没有吵架,没有斥骂。世间最美好的事无非就是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你。而我到现在才明白,我喜欢你,恰好你并不喜欢我。

          我不知道七年的坚守换来不是你的知己到底值不值得?我只知道在看你嘴角上扬的时候,我心中早已明确答案。你常常打趣说我是你的红颜知己,而我知道,我只为红颜,并非知己。

          你总是在过马路的时候牵我的手,也总是在看完电影后擦我的眼泪。有人问过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一脸茫然,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离暧昧那么近,却离爱情那么远。你一直叫我笙歌或者阿笙,我却听到你打电话时叫她“亲爱的”。亲爱的,亲密的爱人。我尽情嘲笑自己然后转身甘愿成为你的傀儡,不为什么,只因为那个别人,不是别人,而是你。 

            大学毕业的同学聚会,我以为再见到你不会再有什么强烈的反应,却在看到你牵着女友的手进门的那一刻心猛的疼了一下。你退去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在同学的打闹中和她相视一笑。饭间你同我所有的对话我已全然不记得,只是你左手的订婚戒指牢牢印在我的脑海里。我像是失去了支架的布偶,目光呆滞的坐在角落,我点了很多广岛长茶,我一直以为那不是茶而是酒,可后来我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送我回家的路上,天空下起了小雨。你一直不停的说,我听得不耐烦,停下脚步看你,你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闪的发亮的戒指刺痛双眼。我终于用尽全力问你:“顾北,如果你知道有一个人默默喜欢了你七年,你会怎么办?”你楞了一下,又好像早就知道的那般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抱住我,你沉默了许久,回答我说:“那么我会谢谢她。”

            谢谢你顾北,我不后悔遇见你路过我的青春,至少我获得你低眉浅唱的眼神。

          世界上最亲密的姿势不是拥抱,拥抱是最疏离的,因为你永远看不到他的眼神。我不是他的花满枝桠,不是他的万里晴空,不是他的沧海潮生,而他却是我最美好的时光,看着他哭,看着他笑,也是我最害怕回忆起的时光,因为我与他,早已各安天涯。

            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刻着两个字,不是顾北而是“北安”,顾北安好便是我这一生的心愿。

              天空的雨掉落的越来越快,那么,我该以何贺你呢?以眼泪,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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